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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秀姐一生之中如此重要的事情,绝对不能被这群可恶的渣滓给破坏掉!更不能让香秀姐跟他们同桌吃饭、给他们斟酒伺候!

——谁能预料到接下来究竟还会发生怎样不堪设想的事情呢!

想到这儿,江河奋力地从人群后挤出来,三步并作两步迅速走到前面,伸手紧紧拉住了那位被称为龙爷的人:“龙爷,我是新娘子的弟弟,有些话想与您私下里讲一讲,请您行个方便,咱们移步到旁边说几句可好?”

那龙爷一听这话,顿时脸色骤变,开口就骂:“我你玛……”

他的话尚未说完,感觉到自己的手腕突然被江河看似亲昵实则用力地握住了。刹那间,一股剧痛袭来,使得龙爷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凉气,将原本到嘴边的脏话硬生生咽了回去。紧接着,他的身体仿佛失去了控制一般,竟随着江河一步步走出了院子大门。

大约过去了半袋烟工夫,众人惊讶地看到江河与龙爷手牵着手,都是面带微笑,显得十分亲密无间地重新回到了院中。

此时的龙爷强做镇定自若,拼命掩饰眼神里的慌乱之色。他转过头去对着身旁的几个手下大声说道:“好了好了,主家特意为咱们另外准备了一桌,咱们麻溜回去了!”

说着,他又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从怀中摸出了五块亮闪闪的大洋,四下张望着问道:“哪位是负责管事的?今天可是主家大喜的好日子,咱们云雾山也不能空手而来,这点小意思就算是一份贺礼啦!”

随后,冲着江河拱了拱手,客气地说道:“小兄弟,今日就不多叨扰了,咱们后会有期!”话音未落,龙爷便带着他的那些手下匆匆忙忙离开了此地。

江河也拱手:“慢走,不送!”

这就没事了?

不管是主家还是各位来宾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多少人捏着的一把汗也好不容易把心放下了。

马蹄声远去,众人心有余悸地各自归位。

新郎和父亲到江河这桌敬酒:“这位怎么称呼?”

根来介绍:“这是咱表弟。”

狗娃站起来:“我也是香秀姐的表弟。”

谢家父子接连敬了三杯:“多亏了表弟了!”

江河回礼:“都是实在亲戚,咱们家大业大,只是希望善待我香秀表姐!”

云雾山来的四匹马出了村子,龙爷回身看了一下,才狠狠吐了口唾沫长出一口气。

刀条脸不解地问:“大哥,不是说好的再狠狠敲他们一笔的吗?那个小孩是谁?他跟你说了什么?”

龙爷睛睛盯着前方悠悠说道:“他说他是新娘的表弟,姓柳的上次绑了新娘姐弟俩,就是他上山把人接回来的!”

其他三个人都不说话了。

云雾山上次被灭寨的场景让几个人现在想起来还后怕:老大柳正德胸口上穿了好几个血窟窿,寨子里死了小三十号人,一个装死的兄弟说上山的就两个人,一个是半大孩子、另一个是个女的!

龙哥看看自己的手腕,明显的一圈乌青,如同戴了个镯子。那半大孩子扣上了他的脉门,好像再用力捏一下,他的血管都会爆炸。

让他欣慰的是,那半大小子承诺,只要云雾山不祸害寻常百姓,不做鱼肉乡邻的事,他答应卖他们快枪,150块大洋一条送50发子弹,比汉阳造好使的家伙!

利害摆在那里,他不能不答应,也不敢不答应。

就像他故意露出腰里的土枪一样,那半大孩子也露出了腋下的家伙。

真动起手来,自己腰里的那东西在人家面前根本不是个儿。

帮香秀姐波婆家平了事,连带着谢家人对香秀都高看了很多。

以香秀的家世原本是配不上谢家的,怎奈谢家孩子乐意,谢家长辈也就勉强同意了,之所以婚事操办的隆重也不全是为了女方,而是为了自家的面子,香秀的婆婆甚至都想好了怎么和姑姐在香秀面前拿大。

但云雾山那几个杀材上门,把他们吓坏了。

自己家大业大,人家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算是你报了官,也保不齐他们其他人上门报复啊。

如果真的让自家新媳妇陪着土匪吃饭、给他们倒酒,且不说接下来会不会发生其他不堪的事情,谢家的名声、脸面就算被踩到地上又拉上一坨粑粑。

但不知道怎么的,媳妇姑姑家的干儿子站出来了,不但利索地让胡子们闪了人,还留下五块钱的份子钱。

谢家当家人跟做梦一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让儿子问自家新媳妇,新媳妇倒是没瞒着,还说了自己和弟弟都被绑过,也是自家这个表弟两个人杀上云雾山,硬是把人抢了回去。

谢家老爷严令老婆子:善待儿媳妇,人家是咱家的贵人!

江河拉上干娘回去的时候,谢家人给了最高的礼节,不仅香秀和新郎官父子出来相送,就连新郎官的爷爷都出来了。

一家人簇拥着干娘上了那个屁股会冒烟,跑得贼快的铁家伙走了。

这些人实在不明白,这样的东西怎么就比马跑的快?

其实,要不是怕引起物议,从那个宝藏仓库里怼一台军用大卡更拉风。

在姥姥家稍做停留,娘四个开车回家。

还没到院门口,就远远听到黑子的咆哮声。

到家门前停车,却见自家的栅栏门开着,黑子的怒吼声慑人心魂,

江河冲进院子,就见胡铁锤的老婆苟菊花吓得面无人色地被拴着链子的黑子堵在那里。

看到江河进来,这个女人带着哭腔:“不就是薅你家几棵菜嘛,它把我堵到你家小半天了。”

看到江河,黑子不再吼叫,却仍是拦着苟菊花。

江河熊这个女人:“大娘,黑子这是拴着绳子呢,家里没人你不声不响来家里,它要扑上去把你咬了算谁的?在牛角山上,那头最大的野猪就是它扑倒的……”

敬菊花哭叽叽:“大娘以后不敢了,你可别放开它啊!”

一家人再看来妮姐营务的那片菜地,小葱、韭菜被糟蹋了很多,

听到周家的“铁驴”叫,很多人过来搭话,都看到了院子里的情况。

干娘也是恼了:“胡家大嫂,我们家没有欠过你家什么吧?你这是来薅菜吗?看看都把我们小菜园坏弄成什么样子了?”

在左邻右舍的街坊眼里,这个熊女人算是“社会性死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