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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叶炎像变戏法一样,从怀里取出一束月季花:“送给你。”

灵月又惊喜又感动:“谢谢!太漂亮了,在哪买的?已经有花店了吗?”

虽然今年个体户开了各种门店,但花店还是奢侈类,反正灵月是没看到过。

“花鸟市场买的,刚巧老板是我的老朋友,他自己养了几盆月季,当宝贝一样。”叶炎轻笑着说。

灵月嗅嗅月季的香气,看着污水盆里的那朵月季,她知道叶炎的心意。

“我可能不像他那样熟悉你的喜好,但是只要你告诉我,不论是什么,我都会送给你。”叶炎轻抚一下她的脸颊,温柔地说。

灵月感动地嗯了一声:“你误会了,他一点也不熟悉我的喜好。”

这才是我要的爱情,平等的,尊重的,而不是高高在上,将爱视施舍……

“这次谈清楚了吗?他为什么要找沈灵娟?”

灵月摇头:“他太固执,用话语根本说不醒他。没关系,反正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歪,管他做什么,咱们都不用怕。”

叶炎轻笑:“我从不怕他,只要灵月不要再做噩梦就好。”

灵月用花轻触了一下他的脸,微笑道:“有你在身边,做噩梦我也不怕。”

时间比两人预期的要早,主要是顾司白实在无法沟通,不然三人像老朋友一样喝茶赏冬景也未尝不可。

两人吃完了茶点,慢慢地散步回家。带着花,怕往人多的地方挤坏了。

跟奶奶说好了不留饭,两人随便找了家小面馆,吃了杂酱面配羊汤。

灵月笑道:“去港城的时候,我可想这个了。那边的面条不劲道,西式风味的餐点,连吃几顿就没胃口了。”

叶炎低声问:“你觉得朱教授的意思是,还会让你去港城?”

灵月点头:“也有可能是去国外,不过不管怎么样,我只做好自己的事,没关系的。”

叶炎有点担心:“赵队会同行吗?”

“不知道呢!你就放心吧,考察队人多,不管去哪都不会有事的。”

叶炎怎么放心?你们在羊城的时候,可是跳过楼的。港城那边还有黑道,外国很多没有建交,对我们考察队抱着鄙视的态度。

他很想劝灵月,像普通大学生一样,在校学习,课余时再帮北影写写剧本,这生活已经很丰富多彩了。

暂时就不要接外派的任务,最起码等大学毕业,等他能陪她同行时,再去外面的天地闯荡。

可看着灵月那张神采奕奕的脸,他实在说不出口。

并且,他想到顾司白,灵月怕他、惧他、厌他,因为他曾经做了什么呢?

会不会是因为他也有过这样的想法,让灵月收起羽翼,不要飞向自由的天空?不要让那么多人,看到你的美好?

果然,太自私了!

叶炎低头,将碗里的花生米挟给灵月,这是她喜欢吃的。

“出发前,一定要给我打电话。要注意安全,千万不要独自一个人离队……”

灵月将碗里的肉酱挟给他,叶炎喜欢咸一点的肉酱。

“好啦!奶奶也是这么叮嘱的,你再说一遍,就像奶奶一样喽。”

叶炎伸手揉揉她的额发,感叹地说:“真想念咱们在大乔山的时候,好像天地间只有我们。”

灵月笑道:“我也想念,但我更喜欢外面广阔的天地。”

叶炎温柔地看着她,脑海中回忆着与她相识之后的一点一滴。

灵月,我绝不会像顾司白那样,束缚着你。我要你能永远保持这样的微笑,这样神采奕奕地看世界。

叶炎初七就要出发回南海基地,初三一过,相聚的时间就是倒数了。

大家都很有默契地不提,也不出门。灵月跟吴先生请了假,等初八的下午再去上课。

叶奶奶也不打长牌了,在家里检查着叶炎的行李,尽可能地往面塞东西。看叶炎不愿意带厚毛衣,又怕他冻着。

“你先带过去,真热了穿不上,再寄回来。”

叶炎苦笑:“奶奶,那边真的一点也不冷!我穿个厚大衣上就行。”

“车上冷啊!”

“没事,我买的卧铺票,有被子。”

叶奶奶又和吴婶一起炸麻花、麻叶,灵月也要帮忙,被奶奶赶出厨房:“你陪叶炎说说话。”

说什么呢?该说的话夜里都说尽了,现在灵月看到他,想到分离之后又要半年才能见面,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两人为了合理留在卧室,中午就跟奶奶说要睡午觉,其实就是抱着躺在床上依依惜别。

初五的时候,一家人一起去华侨商品店给叶炎买春装衬衫和皮鞋,但客人太多了,没有挤进去。

叶奶奶很后悔,应该趁年前客人少的时候买好的。

叶炎忙说:“我什么都不缺,真的奶奶,你去年给我做的衣裳,还没试水呢!”

初六的时候,早就不信神佛的叶奶奶,在祖宗的灵位前上了三炉香,看着烧出的莲花香灰,这才安心一笑。

孙子可是穿军装的,只要穿上那身衣裳,不管是什么年代,都要时刻做好奔赴危险的准备。

她怎能不担忧?

这天中午,灵月没有和叶炎躺到床上,而是拿了一样东西给他看。

“什么书?怎么没有封面?”叶炎看着她递来的一本‘大书’,好奇地问。

灵月神秘一笑:“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他打开一看,只见第一页写着‘着者:叶炎、沈灵月’,只觉心被撞了一下,忙翻开来看。

竟然是他去南海之后,两人的通信。他回来时把灵月写的信也都带了回来。

现在那些信每一封,都按日期排列,整整齐齐地装订成一本‘书’。

中间还有几张两人的合影,有几朵做成干花的花瓣装饰着信。

另有灵月画的素描,叶炎的单人画,他送灵月的红梅、月季花,还有大乔山的护林员小屋。

小黑、老马、温泉、野菊丛……

看这些画的时候,那种感觉让叶炎有种,躺到云上,身心都暖暖的,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这种感觉。

不管未来遇到多大的困难,只要回忆这一刻,他都会充满力量。

他猛地抱紧灵月,真诚地道:“真好!能遇到你,能娶你为妻,真好!”

灵月忍着泪故意说:“怎么样?这种礼物对你们直男的杀伤力大吧?我故意做的,据说连大反派看了,心都会变得柔软。”

叶炎又哭又笑:“确实很厉害!心口被一颗无形的子弹击中了,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忘记这种感觉。”

灵月双手比心,往他的心口印了一下:“是爱做成的子弹。”

一个拥抱无法表达叶炎此刻的心,他吻上了灵月的唇……

初七这天的早饭非常丰盛,是当午饭做的。吴婶卤了很多熟食,装了给叶炎带着火车上吃。这个灵月很支持:

“火车上的饭很难吃,也不知道为什么,坐车就很容易饿。”

吴婶留了心,决定下次灵月坐火车时,她会准备更多熟食带上。

吃早饭的时候,叶奶奶不自觉地往电话那里瞟了好几眼。

灵月明白她在等什么,在等叶父的电话。她以为叶父知道叶炎今天出发,肯定会打个电话问一声。

可以上她失望了,叶父和蒋红梅正准备卖房子,全家去米国投奔叶鑫。

应该说是叶鑫怂恿他们卖房子,他将米国夸成天堂一样,与之相比,连港城都落后逊色,此时的沪城更不必说,毫无可比性。

这是昨夜叶炎跟灵月说的:“让你猜对了,他们确实在找人卖房。因为要私下交易,买家不好找。”

灵月忙问:“他们准备卖多少钱?”

“二十万。”

二十万,据灵月所知,沪城的那套房子是名国时的洋楼,再过几十年,那是高如天价,跟京城的四合院差不了多少。并且普通人有钱也买不着!

但在这个时代,二十万那妥妥是天价!现在可是连一百元纸币都没有的时代啊!二十万,老大一堆钱。

能拿出这么多钱去买沪城的老房子闲置着,全国都没多少人。

他们只能往港城或是羊城找富商买家,灵月觉得一时半会卖出去的希望不大。

“我暂时拿不出那么多现钱,不过这个月触不到的恋人红包会到账,应该就够了。”

灵月年前给舅舅的研究院捐了一笔,又给李佳双一笔启动资金,她确实没有那么多现金了。

并且,她就算有,一次性从银行取走二十万,也会被调查的。

最好的办法就是等港城那边的支票寄来,她到沪城兑换,再跟叶父交易。

叶炎真诚地道:“灵月,其实我和奶奶对那套老房子没有多少感情,我只是童年时和爷爷奶奶住过几年,后来就搬到这个四合院。

就算它被别人买走也无妨,他们想去米国就让他们去,这辈子再也不见,也挺好。”

灵月没法说未来沪城的房价有多高,那些老式别墅有钱都没处买。

并且那怎么说都是叶家的老宅,她既然有这个能力买回来,再让它落到别人手里,多不甘心啊!

“我想看看你小时候生活的地方啊!并且,我也挺喜欢沪城的,以后咱们工作不忙了,去沪城旅游,有套自己的房子落脚多好!”

叶炎也不好再反对,因为是灵月用自己的钱来买,他不想给灵月一种,她花钱还要受他管的感觉。

“那我跟朋友说一声,让他稳住父亲,等港城的支票寄来,再交易。”

他又低声说:“其实跟奶奶说一声……”

灵月忙道:“不行!不能让奶奶知道。奶奶要是知道他们卖了老宅去米国,肯定会很伤心的。”

叶炎轻叹一声,对父母和兄弟的做法实在无法理解,回来跟奶奶要房子的时候,脸皮都不要了,又是混又是闹。最后还把赵队给牵扯进来。

结果你们要到房子和钱,却转头要卖掉出国!

呵呵,叶炎很想骂一句,可骂父母是大不孝。

你们被叶鑫给蛊惑了!米国才不是什么天堂!二十万,你在国内能富裕无忧,但去了米国,却要重头开始奋斗!

他知道父亲自从那件事之后,精气神都没了,万事听母亲安排。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样的大事父亲也含糊。

灵月安慰他:“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老人家不要多管。其实反过来也一样,父母也有他们的人生,既然已经分家,也不要多管。

反正有叶鑫和叶淼在他们身边。”

叶炎闷声道:“是啊!他们一直说,他们四个才是一家人,我是多余的那个。现在如他们的意了,一家四口去米国。

以后我和灵月还有奶奶,才是一家人。”

灵月也没法多安慰,孩子跟父母之间的感情就是这么,哪怕你年过古稀,可是想到曾经父母对自己的不公,依旧会忍不住痛苦难过。

此刻看着叶奶奶不时瞟向电话,灵月心里真的很替奶奶难过。叶父不是她的独子,但她的长子在战场上没了。

之后叶父就是她唯一的孩子,可这个孩子却要丢下她,甚至连说都没说一声,要卖了老宅奔赴异国。

唉,先瞒着叶奶奶吧!

饭后,灵月和叶奶奶再次检查叶炎的行李,吴山正在装车,没想到宥桉来了。

他提了一包卤猪头肉,还有炸的馓子:“我妈昨夜做的,让姐夫带着路上吃。”

叶奶奶很惊喜:“难为你们还记得他今天出发。”

宥桉笑道:“怎么会忘!姐夫回来那天我就问了,我妈一直记在心上,本来今天说一家人都来为姐夫送行的。

又怕人太多麻烦,就让我代表了。姐夫,一路顺风啊!今年过年回家,咱们再一起喝酒。”

吴婶见状忙说自己不去车站了,让宥桉去。

当车驶出巷子的时候,叶奶奶就开始抹眼泪,但老一辈说,送行忌讳掉泪,不吉利。

灵月忙用帕子帮奶奶擦了泪,她哽咽地拍拍叶炎的手背:“到了就立即给家里打电话,平时有空多写写信。”

叶炎揽过奶奶瘦弱的肩膀,他记得小时候这个肩膀背过他,这双手臂抱过他,明明没过多少年,可奶奶却老了这么多。

“奶奶在家保重身体。”

一路无言地到了车站,结果一下车,就碰到同来送行的顾父顾母,还有扛着简单行囊的顾司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