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悦心里五味杂陈,她不清楚当时两人为什么抱错,可时颜只是误入歧途。
苏吟又说:“时颜,她说想见你,悦悦,你如果不想见她,我替你回绝了?”
“去见见吧。”
时悦脸上的表情异常平静。
推开时颜的病房门,时悦走近,凌北辰倚着门站着。
只见时颜几乎全身都缠满了绷带,猛一瞅,活脱脱像一个木乃伊。
时悦本想着自己会很恨时颜,看到她这个样子,不知为何,却高兴不起来。
听到动静,时颜虚弱地张开双眼。
时悦问:“找我有事?”
时颜莫名笑了声:“看到我这样,你是不是很得意?”
时悦也笑:“还好吧,听说你不吃不喝,你就这点能耐吗?要死赶紧死,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和阿辰给你买一副好棺材。”
时颜握紧了拳头,目露凶光瞪着她。
时悦还是笑:“我听说,饿死之鬼,地府不收,化作游魂专吞食其余幽魂,或食人阳气,你想投胎做人那是做梦。”
吓唬人的话,时悦讲的一套一套的,她还讲得特别认真。
肯定是七猫小说看多了。
凌北辰忍不住嘴角上翘,他手握成拳,放到嘴角,轻咳一声,隐去笑意。
时颜紧咬着唇,直勾勾盯着时悦,突然问:“那晚你为什么要打晕齐磊?”
她看了监控里的视频,当时她的衣服被齐磊扯破,后面时悦出手打晕了他。
她不相信时悦会这么好心?
时悦愣了一下,还是笑:“那个啊,我只是觉得用那种手段报复你太脏。”
“你……”
时颜好像被气到了:“笑话看够了吧,你可以走了。”
时悦敛下笑容:“正好,多看你几眼,我也嫌晦气,不要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要死就赶紧死,要活就使劲活。”
时颜看了她几秒:“你跟以前很不一样,看来北辰哥对你不错,性格越来越嚣张了。”
时悦又笑了:“阿辰确实对我不错。”
一束光刚好打在时悦脸上,女孩儿笑得坦坦荡荡,像一株灼灼盛开的桃花,朝气蓬勃。
看着眼前如此登对的两人,时颜苦涩一笑,这一刻,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输了。
时悦迈出门框的那一刻,身后传来了三个字:“对不起。”
时悦没有回头,唇角漾起一抹淡笑,牵着凌北辰的手大步离去。
……
凌家山庄灯火通明。
宽敞明亮的客厅,布置的美轮美奂,豪华长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高档自助菜品水果,山珍海味,白酒、红酒、各种精致点心琳琅满目。
男宾客都身着笔直的西装,女宾客们则是穿着华丽礼服,一个个打扮的珠光宝气。
江心瑶和凌思月则是穿梭在人群中应酬。
时悦一手挽着凌北辰,一手挽着时屿山进门的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看了过来。
凌北辰一袭银灰色正装,身长玉立,俊若修竹,风姿清逸,帅气逼人。
时悦素颜就已经很美了,随便画个淡妆便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一袭雾青色礼服,腰间缀满了无数亮晶晶的钻石,宛若落入凡尘的仙子。
尤其是她手指上戴的那枚钻戒,不知道让在场的多少女性眼红。
在场无论男女,纷纷投来艳羡的目光。
凌耀霆正好站在门口与一位中年男人攀谈,时昊宸站在旁边。
看到时悦进门,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眸底结了一层厚厚的寒冰。
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溢出浓浓的厌恶与嫌弃。
特别是时悦还戴着凌北辰送她的钻石项链,还有钻石戒指……
这个心机女人,明显就是贪图他们凌家的财势,他这个瞎了眼的儿子,真是识人不清。
时悦视线不经意间从他脸上扫过,脸上有一瞬间的变化,转瞬恢复正常。
凌耀霆更生气了,是谁给她的优越感?
就她的身份来这种场合,不是应该自卑地抬不起头么?
可此刻,时悦高仰着头,露出皙白的天鹅颈,高傲得像一个尊贵的公主。
凌耀霆脸色更阴沉了,一张老脸沉得像个臭鸡蛋。
凌北辰感受到他放射过来的凛冽寒气,将时悦搂在怀里护着。
温热的掌心紧紧攥着时悦小手,细白修长的手指与她十指相扣。
时悦依偎在他怀里,脸上漾起甜甜的笑。
时屿山一进门就去书房找凌老爷子喝茶叙旧了。
江心瑶和凌思月看到凌北辰和时悦,热情地迎了过来。
江心瑶更是直接挽住时悦的胳膊,向众人介绍说:“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儿媳妇时悦,两个孩子已经领了结婚证,是法律认可的夫妻,不日便请大家喝喜酒。”
这时凌北辰被一个年轻男士拉走了。
江心瑶看着时悦,笑得见牙不见眼:“悦悦啊,下次北辰再带你去买衣服,记得再多选几件。”
时悦笑吟吟说:“妈,我的衣服已经挺多了。”
凌思月拉住时悦的手,上下打量着:“嫂子,自从跟我哥哥结婚,你好像变得更漂亮了。”
凌思月身穿一件芭比粉礼服,一头金发,亭亭玉立,看起来俏皮又时尚。
时悦冲她笑了笑:“思月,你才是美得让人挪不开眼呢!”
凌思月抬起胳膊晃了晃,小声说:“嫂子,你设计的珠宝实在太好看了,看看我今天戴的项链,手链,发饰,耳坠,全部都是你设计的,你瞧瞧现场这些个豪门太太和小姐们,戴的好多饰品都是你设计的。”
江心瑶端起两杯红酒,递给时悦一杯:“悦悦啊,自从你做了only品牌的设计师,业绩翻了好几倍,来,陪妈喝一杯,我们庆祝一下。”
知道时悦低调不想公开设计师身份,她声音压的很低。
“好的,妈。”
两人碰了一下杯子,轻轻晃了晃红酒杯,喝了起来。
一位跟江心瑶年龄相当,身着一件黑色礼服的中年女人走过来,一脸惊讶说:“心月,你儿子什么时候给你找一个这么漂亮的儿媳妇?”
她又打量了一下时悦:“这怎么越看越眼熟。”
她视线看向江心瑶,接着说:“心月啊,你有没有发觉她长得很像一个人。”
“像谁?”
“文英姐啊。”
江心瑶好像不觉得意外,而是意味深长说:“当初我见悦悦第一眼就觉得特别亲切,原来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