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暖一暖
将士们恭敬林立两旁,让开一条道来,耳边时不时有赞美惊叹声音传来。
慕笙笙头一次见如此壮观的军阵,远处旌旗猎猎,近处刀枪铮铮,一派威严肃杀。
她抱着久安,被蔺洵扶着,一路如同众星捧月般,万众瞩目着走进主帅帐篷。
帐内陈设简朴,有一些桌椅和器械,大桌上摆着地形模型,一旁架子上挂着蔺洵那套银色盔甲,这是军中平时议事办公之处。
蔺洵带领着慕笙笙进屋,慕平川和几名军中将领跟随其后,也包括大将军薛城。
蔺洵目光不经意从薛城脸上划过,将慕笙笙的手握紧了一些,却面色沉静如水,没有当场发作。
他指着一旁的小帐道,“里头是本王平时居所,本王已经派人将你的东西送进去了,你路上舟车劳累,先带久安进去歇息,本王还有些要紧事需要处理。”
慕笙笙乖乖点头,又跟父亲慕平川招呼了一声。
随后在紫苏和玉娘的伺候下,先行抱着孩子走进小帐篷内。
帐内床榻上铺着厚实的兽皮,还有几叠棉被,用屏风做了格挡,角落里还有个小火盆,上好的银丝炭烧得正旺盛,暖意充斥在整个帐篷内。
慕笙笙带来的行李,整整齐齐堆叠在一旁包袱和箱子里。
随后,慕笙笙先带着孩子去屏风后面,玉娘和紫苏则着手收拾行装。
二牛也跟着到了军营,璇玑让人将他安置在别处。
大帐篷内。
慕笙笙走后,将领们正因王妃随军的事,争论不休。
有人觉得摄政王夫妇夫妻情深,又新添世子,都还没来得及享受天伦,摄政王便亲自出征,若是此番王妃和世子能够随军,定能让摄政王心无旁骛,专心指挥作战,也能提升士气。
也有人表示反对,“军营乃生死之地,凶险万分,王妃和小世子千金之躯,万一有个闪失,谁能担待得起?
“况且,自古以来,军中规矩严明,女眷不得入营,恐怕会扰乱军心,让将士们心猿意马。”
众人听了,纷纷交头接耳,却都小心翼翼看向蔺洵。
蔺洵坐在上方,倒是不以为意,“诸位所言极是,本王原本也担心王妃与世子安危,不愿让他们置身险境,可昨夜,竟有歹人企图行刺王妃和世子,还烧毁了王妃的住处!若是本王再坐视不理,恐怕下一步,有些人便打算掳走本王的妻儿,威胁逼迫于本王,影响本王军事决策!”
众人一听,都是惊讶,竟不知有人要掳走王妃和世子,这是行军作战之时比较常见的手段,也有不少将领因此而失去妻儿,家破人亡的。
“难道,是叛王所为!”
是啊,现在最想掳走王妃要挟蔺洵的,恐怕就数叛王。
蔺洵扫视一圈,最终冷冽目光落在薛城身上,“那可就要问问薛大将军了。”
薛城刚刚听闻蔺洵的话,已经是略微心虚,捏着手心的冷汗,一言不发。
此番蔺洵直接点到他的名字,薛城尽量保持镇定,反问,“摄政王何出此言?”
“本王还想问薛将军,这刺客身上,怎么搜出你的令牌?”
话音刚落,一个令牌扔出,直直落到薛城面前。
薛城脸色大变,单膝跪地,立即说道:“这定是有人存心嫁祸于臣,还请殿下明查!”
蔺洵轻哼,他就知道薛城会这么说,于是将昨夜抓来的刺客也带了进来对峙。
那刺客尝过了蔺洵刑拘的厉害,已经什么都招了,此番看见薛城,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立即朝他求助。
“将军,姑父,姑父救救我,我不想死!”
蔺洵跟着道:“本王已经查过了,他是你夫人娘家外甥,他难道不是一直在替你做事?”
若不是天枢拦着,慕平川已经冲上去暴揍薛城,“薛城,当真是你所为!摄政王待你不薄,你竟如此恩将仇报!”
薛城自然不会轻易承认,一句话就推得一干二净,“我没有!定是这孽障擅自勾结叛王,企图对王妃不利!臣跟随三代帝王,打过无数胜仗,对朝廷忠心可鉴,摄政王岂能如此轻信他人,让老臣蒙冤!”
蔺洵既然敢问他,自然有的是准备。
“既然这件事你不承认,那上回,谎报军情,害得宣武侯被敌军所俘,可是你勾结叛王所为!”
薛城脸色铁青,他怎么知道!
“不是!老臣对大禹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怎会做出这等事来!”
底下跪着那人证,眼看着薛城不但不肯救他,反而想让他背黑锅,当即出口,“就是他!他一直都与蔺潇暗中勾结,蔺潇更是承诺,若是助其登位,便许他滔天权势……”
“住口!”
薛城顿时急了,一把抽出佩刀,“你这孽障,到底是谁指使你的,竟敢血口喷人,看我今日不亲手宰了你!”
天枢立即上前,将他刀柄压了回去。趁着他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跟慕平川二人,一左一右将他钳制。
蔺洵已经又掏出了一沓信件,“这是你与蔺潇来往的书信,上头可是清清楚楚写着,如何设计宣武侯!”
薛城慌乱不知所措,“我没有,不是我!”
“暗中勾结叛王,牵连无辜将士,如今又企图掳走王妃和世子,薛城,你该当何罪!”
蔺洵转而说道:“你若是如实交代,是否有人指使,本王尚可念在你功勋无数,对你从轻发落。”
薛城见彻底没了指望,也懒得再装了,双目眦裂,大喝道:“无人指使!既然今日栽在你手上,要杀要剐,我不怕你!”
想问出什么,看来还需多费一些时间。
蔺洵挥手下令,“带下去羁押,待本王亲自审问!”
薛城及其党羽被带走。
众人暗暗咋舌,没想到大将军竟然也是蔺潇的余党!
慕平川没想到,先前这薛城本来是效力于蔺洵的,不知何时倒戈了皇帝,那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勾结蔺潇……还真是,不忠不义!
蔺洵下令,清点薛城及其心腹余党,一并审理,肃清整顿军营,以保证再无后顾之忧。
夜幕降临,军营渐渐安静下来。
小帐内,蔺洵命人添了几次火盆,又加了两层毛毯。
他搂着慕笙笙,问,“还冷吗?”
慕笙笙抿唇含笑,摇了摇头,“不冷,比在云溪时暖和多了。”
蔺洵将慕笙笙的手攥进手心里,道:“军营条件艰苦,还要委屈你和孩子了。”
慕笙笙摇头,靠近蔺洵怀里,道:“不艰苦,不委屈,以前是笙笙身在福中不知福,有爹爹和殿下护着,除了这条命苟延残喘,其他都太过顺遂了。
“如今看见那些将士和流民,笙笙才知道,我一直都活得多幸福。”
蔺洵欣慰,来边关这几个月,慕笙笙似乎感悟颇多。
久安早就已经熟睡,小脸红扑扑的,嘴巴还在蠕动着,越看越可爱。
蔺洵让人备好热水,给慕笙笙洗漱,因为她脚冷,还特意泡了脚,然后才将她抱上床榻。
慕笙笙坐在雪白兽皮上,摸了摸身子底下柔软、顺滑、暖和又厚实的皮毛,好奇的询问,“殿下,这是什么野兽的皮呀,好大一张,摸起来好舒服。”
蔺洵回答,“熊皮。”
慕笙笙惊讶,什么!熊皮?
慕笙笙突然觉得有点毛骨悚然,难以想象那么大的熊,是怎么剥下来这么完整的皮。
蔺洵坐到她身边,也摸了一把兽皮,解释,“那年我被敌军追赶,逃进山林,遭遇这只白熊袭击。”
结果显而易见。
蔺洵赢了,并且事后还派人去取了熊皮回来,作为战利品。
战场上时常有极寒天气,在这兽皮上睡着,御寒防寒效果极佳。
想了想,蔺洵抱来褥子,又在慕笙笙身子底下铺了一层。
慕笙笙不肯,“殿下,笙笙想睡毛绒绒兽皮。”
蔺洵蹙眉,将她拉开,一本正经的说,“先用这个垫一下,不然等会弄湿了,不好清理。”
“……”
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慕笙笙的脸噌的一下就红透了,好像煮熟了快要冒烟。
她一时又羞又恼,捂着脸,躲到一旁,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蔺洵将她拉入怀里抱着,捧过她的脸,问,“怎么,本王说错了?”
慕笙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快速钻进被子里,然后蒙头就睡。
蔺洵慢悠悠的,吹了灯,而后在她身后躺下,很自然而然的,就将那柔软至极的身子搂进怀里。
慕笙笙因为太害怕冷,只坚持了片刻,就没出息的转过身来,钻进男人暖融融的怀抱里。
她轻声呢喃,“只有挨着殿下的身子取暖,笙笙才不会觉得冷。”
或许是因为蔺洵像活体火炉,又或是因为蔺洵身上带着
那股力量。
蔺洵轻笑,“是么,那本王可要好好给你暖一暖。”
帐外寒风呼啸,帐内却是一片温暖舒适。
蔺洵的轻吻,落在慕笙笙额上,随后挪到眼睛、鼻尖,最后是香甜柔软的唇。
他的吻技已经娴熟到了一定程度,跟慕笙笙配合也十分默契。
慕笙笙闭上眼,回应着他。
两人气息交缠,越来越急促。
蔺洵为她解下衣衫,接触到滚烫指尖,慕笙笙身子轻轻颤抖,目光却看向了一旁的小床,似有顾虑。
军营里人多眼杂,慕笙笙和蔺洵都觉得,要把孩子放在身边才放心。
慕笙笙害怕把宝宝吵醒了。
蔺洵也看了眼孩子情况,告诉她,“他睡得正香,若是今夜他醒了,我会照看,你就别管了。”
说完,便拉过被子,将二人严严实实盖在里头。
手臂伸出,一件一件的衣物被扔到地毯上。
被子里气息越来越热,慕笙笙的手紧紧掐着蔺洵的臂膀,指甲在他肌肤上挠出一道道红痕,像是小猫留下的抓痕。
慕笙笙想哭又不敢哭出声来,隔着薄薄一层帐篷,还不知外头多少耳目,她只能咬唇忍耐,实在忍不住,便一口咬住蔺洵的肩。
蔺洵被她咬得,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小东西,力气不大,牙还挺尖。
出于教训,被褥起伏得更加猛烈了些,如同狂风卷起的惊涛骇浪,许久未能平息下来。
慕笙笙怕出声,蔺洵还贴心的用嘴堵住了她的嘴,将她的哭声全都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