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指甲里怎么全是泥土？还流血了。”年轻人心疼的抓着贝壳帽大爷的手指查看。
“难道他真的像家俊他耶说的那样吗？”一个站着的人见到贝壳帽大爷的手指，也一脸惊恐的问。
“小兄弟，你刚才说的那话是哪里听来的？”年轻人将他阿耶放到地上，站起身，一脸认真的问凤羽。
“我家是术士出身，自然是知道的。你们若是信得过我，我可以帮你们把那东西给驱逐走。”凤羽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真的假的呀？”其他几人都一脸怀疑的看着凤羽，又看看他身后的我和春琴。
“也可能是真的呀！听说以前滇西有个十三岁的小姑娘，也敢一个人只身前往阴间解救魂魄不稳的人。”其中一个年轻人激动的说道。
“你们来到这里之前，这位大爷正在不要命的双手刨那块土地，是我表姑父救了他。”春琴一副献宝的模样说道。
她才看不惯这群年轻人，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样。
“小兄弟……不……是小师傅。如果你真的能救我阿耶的话，要多少钱，直接开口。”年轻人一脸郑重的看着凤羽请求道。
“道先，你不如等家俊请司家老太爷来看看再说吧！顶多就是一百二的红封包。如果这人狮子大开口收你个万八千的，你还真给呀？”其中一个年轻人扯了扯他的衣袖，劝解道。
道先？冯老者？那这贝壳帽大爷的儿子就叫冯道先了。
“好吧！那先等等看。”冯道先迟疑了一下，有些尴尬的看向凤羽。
“我们也等等吧！”凤羽说着就伸手过来拉我。
他倒没顾及这里是乡下，又是当着所有人的面。
我有些不自在的躲开他的手，拉着春琴跟着他一起走到树的另一边坐下。
“凤羽，为什么前几年我们没见过这么多的恶鬼呀？偏偏今年这么多呢？”我十分不解的问道。
按理说，中元节每年都有，为什么就今年出了这么几档子事？
凤羽凝眉想了想说：“这就不得不提起我之前说过的欲望之神了，传说欲望之神可以扩大每个人心里的各种欲望，自然也包括鬼怪生灵。”
“欲望之神究竟是什么来历呀？这种本事也太恐怖了吧？”春琴的表情有些夸张。
可以扩大人类心理的任何欲望的欲望之神，生而为人，怎么可能做到没有任何欲望呢？
“欲望之神其实还有另一个名字，心魔。”凤羽口中缓缓吐出两个字，目光变得悠远而神秘。
“心魔？”那又是什么东西？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所谓心魔，其实就是人类的七情六欲。正如春琴所说，生而为人，怎么可能没有七情六欲。有正常的七情六欲自然不会出多大的岔子，可若是对某样东西或某件事情太过执着，自然就会生成心魔。”凤羽说着，慎重的看向了我。
他接着又缓缓说道：“附身在王大妈身上的饿鬼，生前定是饱受饥饿之苦，以至于他死后才想疯狂的吃东西，用来弥补他曾经的缺失。至于眼前这位冯老者的，想必生前有他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直至死亡，他也没有得到，所以才会做出这般举动。”
太想得到的东西，临死前没有得到，那不就是临终遗愿吗？或者说是执念更为贴切。
“执念还能成为心魔？没这么夸张吧？”春琴有些将信将疑的看了看冯老者。
此时，人已经被凤羽弄晕了，围在他身边的一群年轻人，都在焦急的等着他们口中的司家老太爷到来。
反正时间还早，回去也没什么事，我们索性坐在一边陪他们等着。
凤羽又起身摘了很大一束槐花下来，递给我和春琴。
我们很配合的接下槐花，开始将花芽一朵一朵摘下来，放到嘴里吮吸。
时间就这样慢悠悠的过着，初秋的清凉微风又一阵阵吹来，吹得我有些昏昏欲睡。
“表姑姑在这里吹风，可真舒服呀！”春琴说着话，索性将头也轻轻倚靠在我肩膀上，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我侧头看了一眼凤羽，他目光微闪，正低着头听那几个年轻人说话，貌似还听的津津有味。
见他这副样子，我索性将头倚靠在树干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我们再次醒来，大约是一个钟之后。
冯道先口中的司家老太爷被他们请来，声音十分的嘈杂热闹。老太爷出门可谓是前拥后呼，那场面赶得上以前的地主出门了。
我微微坐直了身子，春琴也揉着眼睛激动的看向那边。
也许是老太爷年纪太大了，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年轻人一道伺候。有一个负责给他搬折叠椅子和茶壶烟袋，有一个负责帮他背他的一些所要用到的道具。
冯道先一见到来人就激动的上前跪下，口中尊敬的请求：“司老太爷，请您老人家你一定要救救我家耶耶。”
“想不到都这个年代了，还有人用这种称呼哈！”春琴一副好奇的语气回头问我。
他口中所说的称呼，便是冯道先口中的耶耶。
耶耶一词不知是源于何时，但从我有记忆开始这个称呼就一直保留着。父亲也会称呼爷爷为耶耶，几个姑妈也是这样叫的。后来父亲跟着小妈一起改了称呼，将爷爷称之为“老爹”。
到了春琴这一辈，已经鲜少有人管父亲叫“耶耶”了。
言归正传，我示意春琴不要说话，而是继续认真的看着那边。
司老太爷路都走不稳了，还热心肠的前来帮冯老者驱邪。他手一晃悠，帮他拿道具的孙子便走上前送上道具。
我也好奇的看过去，什么黑狗血，公鸡血，血墨斗，各种奇奇怪怪能捉鬼的工具都搬出来，有些老物件我甚至都叫不出名字来。
司老太爷捂着嘴咳嗽了两声，直接伸出他嵌满泥垢，已经超过三厘米长的拇指指甲去掐冯老者的人中。
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着冯老者能醒来，都希望他只是普通的中暑。
只有我心里有些许疑惑，他可是被凤羽打晕了的，凤羽既然让他晕过去，肯定是醒着的时候对他没好处。
“没事吗？”我紧张的去拉车凤羽的衣袖。
他冲我微微一笑，那意思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被他这么一搞，我也开始紧张的看着冯老者，就想知道他醒来后又会怎么做。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冯老者便悠悠转醒，迷糊着睁开双眼，他看见这么多人盯着他，只是有些古怪的抬手去挡脸。
“耶耶，你怎么样了？”冯道先有些担忧的唤了一声。
冯老者眯着眼看了一眼冯道先，随即一把将他推开，骂了一句：“谁是你爹？”
随即，他目光开始四下搜索了一遍，立刻又开始窜到他之前刨坑的地方疯狂刨土。
“耶耶……你是要找什么？”冯道先激动的跟在冯老者身后追问。
“别碰他，让他疯。”司老太爷突然出声制止道。
众人就这么看着冯老者不要命的开始刨坑，随着那土坑越来越深，只见里面开始出现一些已经生锈得已经不成型的物件，还有一些精致木工制品等。
冯老者见到那些东西后，开始一件一件的拿起来开始擦去上面的土，然后十分宝贝的亲上一口。随即，他的眼睛又跟雷达一样开始在地面上扫描。
大家跟随他的目光一起移动，紧接着便看到了那个虎头帽大爷的烟杆，那根让他们大打出手的罪魁祸首。
“耶耶，你是找这个吗？”冯道先率先一步捡起烟杆递给冯老者。
冯老者小心翼翼的瞪了冯道先一眼，一把抢过他递来的烟杆，又是跟看宝贝一样看了几眼后，直接将烟杆放进土坑里开始往回埋土。
“老太爷？我们不制止他吗？”家俊叫了一声，那烟杆可是他家耶耶的心爱之物。
“把他捆起来，找条黑狗来弄一碗黑狗血灌下去。”司老太爷看着冯老者打量了一番，直接下了一个决定。
只见负责道具的孙子一麻溜的放下他的道具，便去集市找黑狗了。
“我耶耶……他现在怎么办？”冯道先这会儿也是成了提线木偶，完全只敢听从司老太爷的命令了。
“还能怎么办？等着啊！先找人把他捆起来，免得把手弄坏了。”司老太爷脾气也不太好的样子，憋着嗓子吼了一句。
被他这么一吼，在场的年轻人都开始自发的去按冯老者。
冯老者猝不及防的被众人这么一扑，直接被按进了自己挖的土坑里。
我们远远就见着冯老者的一双腿脚不停地蹬着，好怕他下一秒就不蹬了。
春琴更是激动的攥着我的手，攥得我的手指都发麻。
她担忧的问我：“表姑姑，那个老头不会被这些人给折腾死吧？”
说句老实话，春琴现在担心的，也正是我心里所担心的。照着这么个粗鲁的按法，跟按过年猪一样折腾，保不齐冯老者真的会被折腾死掉。
我轻轻安抚她，说“我们先看着吧！毕竟有你表姑父在呢！不会看着这些人真的把人给折腾死了。”
凤羽有些诧异地回头看了我一眼，接着竟然说道：“这司老太爷和这群人对冯老者可没有半点恶意，真要把人给折腾没了，我也插不上手。”
他这句话里面带着玩味的意思，毕竟在司老太爷来之前他已经明令说过能帮忙，是这些人怕他漫天要价才说要请司老太爷来的。
不过，我们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才没两分钟便见那群年轻人跟炸鱼一样，被冯老者一下子掀翻了，一个个四仰八叉弓着身子蜷缩在地上呻吟着。
“这么凶吗？”司老太爷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瞪大了眼珠子，他负责拿椅子的孙子急忙上前扶着他。
“没事，我躲远一点。”他非常配合的往后退了一大截。
冯老者也不找这些年轻人麻烦，而是自顾自的开始继续埋土。
“耶耶……”冯道先自然见不得自家亲爹这副模样，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立即又扑上去想要制止他继续刨土。
冯老者却依旧跟没听见儿子叫他一样，完全陷入了疯狂模式。
凤羽这会儿撇撇嘴说道：“看样子我还是得去帮帮他们。”
他说着一个麻利地纵跃去到冯老者身后，再一个抬手间食指戳在冯老者的额头处他便软软的往后倒了下去。
“耶耶……”冯道先焦急地喊了一声,急忙上前接住冯老者,免得他再次跌入坑里。
凤羽似笑非笑的看着冯道先问道：“老太爷收你家多少钱你问了吗？”
冯道先听了他的话微微一愣，似乎没明白他想说什么。
凤羽见他这副模样，便解释说：“你们不是怕我要狮子大开口，收你个万八千吗？”
他这话一出把我和春琴都逗乐了，他看起来如此斯文，还长得这么好看，哪里会像要狮子大开口的人。
冯道先被他这话问得不明所以，微微愣了愣才想起来刚才他要求主动帮忙的事。
“多谢小师傅关心，老太爷的收费一般不会超过三千块吧！”冯道先有些迟疑的说道，面色却显得不太自然。
凤羽听了他这话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优雅的凑近他问道：“貌似我从头到尾没有说要收你的钱吧？”
他这句话说的冯道先又是一愣，因为他说的没错，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说过要收钱这回事儿。
这次冯道先又是尴尬的一笑，那笑容里真的是藏不住的无奈。
“哪里来的小娃儿说话这么大方？”司老太爷一副长者做派，一脸好奇的眯着眼瞧着凤羽。
我心里暗自想着，司老太爷满打满算也不过一百岁吧？竟然在凤羽的面前如此称呼他。
凤羽笑眯眯地看着司老太爷说道：“老太爷做法需要用到各种道具，各种道具需要花钱置办，收些道具钱和人工费自然是正常的。”
司老太爷听了他这话，眉眼弯弯的看着她欣慰的点头，似乎很能接受他这种说辞。
谁料凤羽随即话锋一转又说道：“至于我为什么这么大方，不过是因为我驱邪用不到这些道具罢了。既然不用花钱置办道具，单纯出出力的事儿自然不需要收钱。”
他这话说得平和且有些孤傲，我和春琴都被逗得又是一乐。人家司老太爷怎么说也一把年纪老态龙钟了，他就不能给别人留点面子吗？
司老太爷听了他这么说，一时间竟想不出反驳的话来。
凤羽这会儿又换了一副十分谦虚的语气说道：“人若被恶鬼上身之后，最好的方法便是让那个恶鬼自行离开这人的身体。当然也不排除可以用一些非常手段，不过这非常手段若是用得不好，对这人的影响也可大可小。”
司老太爷听了凤羽的话也是赞同的连连点头，还摸着胡须一脸赞赏的看着凤羽，一副后生可畏的样子。
凤羽接下来又继续说道：“使用非常手段逼迫恶鬼离开人的身体之后所产生的后遗症，可是不容小觑。就像有些人莫名其妙的就疯癫了，有的人开始一病不起身体变得脆弱不堪，这些都是不得当的手段驱邪造成的。”
凤羽说完这些，依旧用一副十分友好的笑容静静的看着司老太爷。
司老太爷欣慰的连连点头，随即谦虚的说：“小娃儿说的不错呀，的确是这个道理，可这冯国军眼下的情况这样子疯狂，我能想到的法子也只有喂黑狗血了。”
我竟然没有看出来，司老太爷这么大的年纪了，对小辈说话竟然还能如此谦虚有礼。
凤羽听他这么说眼神越发的柔和，随即他建议道：“如果老太爷不嫌弃的话，我倒是有一个不错的提议。”
司老太爷丝毫没有介意的意思，立马笑呵呵地说道：“小娃儿有什么好的提议不妨说来听听，只要是为大家好的我都可以帮你说服他们。”
凤羽看了看天空日头的方向，思虑着说道：“时值中元节当头，想必是冥府大门一开有诸多鬼魂来到阳间觅食或走亲访友。这才将饿鬼道中的各种玩意儿都带出来了。实不相瞒，就前两天我们村也有一位婶婶被贪吃鬼上了身，差点没把自己给撑死了。”
众人一听他这话都是面上一惊，有些将信将疑的瞪着他。心想，这后生仔还真喜欢吹牛，年纪轻轻就胡说八道也不怕闪了舌头。
只有司老太爷一脸专注地等着凤羽继续往下说。
凤羽也不顾那些年轻人鄙夷的目光，而是自顾自地说出他的建议：“这位婶婶也是我们村比较出名的司嬢婆，她女儿原本打算用他们一脉的绳索捆住那恶鬼，再以柳条抽打让其主动逃离。”
司老太爷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即说道：“这么一个抽打之法，把那个恶鬼给逼出身体后，估计人也被打得半死了吧？”
凤羽点点头接着说道：“柳条生性属阴，且还沾了朱砂，若抽打被恶灵附身的人体，可能会重伤此人的魂魄致使此人短寿。”
司老太爷好奇的问道：“那小娃儿是如何做的呢？怎样做才能既可以逼出恶鬼， 又能不让那个活人被伤到？”
凤羽看着司老太爷那副虚心求教的模样，微微一笑谦逊地说道：“自然是找一处年代久远的古墓群，请那些鬼龄见长的鬼修帮忙。”
司老太爷闻言，竟两眼放光的注视着凤羽。一开始他只觉得眼前的小孩儿年纪不大懂得倒挺多，直到凤羽提出请鬼修帮忙之时，他才觉得眼前的小孩并非一般小孩。
凤羽笑眯眯的看着老太爷问道：“老太爷觉得我这个方法怎么样？可行还是不可行？”
老太爷立刻点头如捣蒜回道：“十分可行，不过……能请动鬼修必须是道行高深的老道或者术士，小娃儿又如何能做到呢？”
凤羽微微颔首，接着说道：“司老太爷其实也可以做到，老太爷年近古稀术法也不。大部分鬼修皆是因错过轮回时机而逗留人间，若你愿意开坛做法替他们超度，他们自然很乐意帮你。”
司老太爷听完凤羽的话，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多谢小师傅提点，只不过老人家我现在年纪太大了腿脚也不太灵便，指挥我这两个孙子做，我也不太放心。不过你说的这个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如果冯老者等的起的话我也愿意这样做。”
司老太爷说完这句话，看了看地上的冯老者，又看了看一脸担忧的冯道先。
“老太爷，您老人家德高望重，您说什么到现都愿意听从。”冯道先见司老太爷这副模样，立刻识相的说道。
司老太爷立刻笑着说道：“我和这位小师傅刚刚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如果用我的方法来救你家耶耶，保不齐真的会给他造成不好的影响，对他以后的生活多多少少不太好。可如果面前的小师傅愿意帮助你的话，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法子，可以将伤害降低到最小。”
冯道先听完司老太爷的话，有些将信将疑地看向凤羽。
“我只给你一刻钟的时间思考，过了这一刻钟之后，我便离开这里不管这件事了。”凤羽也换了一副果敢的样子看着冯道先，虽说他心善，但也不一定非得上赶着去济世救人。
司老太爷也一脸期待地看着冯道先，如果凤羽愿意出手的话，他也不想白白浪费一条黑狗的生命。
围观的年轻人们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看凤羽的眼神里更多了一丝好奇。
若不是我和凤羽相识已久，我也会被他自身所携带的神秘感给吸引。看着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身高长相本就出众，在一众年轻人当中看上去更像是鹤立鸡群十分出挑显眼。
一个如此出尘的年轻人，身份竟然还是神秘的术士。而且他提出的解决方案竟然连一个百岁老术士都称赞有加，这无疑更让所有人都对他的身份产生了好奇。
冯道先纠结的想了不到五分钟，做了一番思想争斗后，终于冲着凤宇深深鞠了一躬，语气诚恳地请求道：“有劳小师傅一定要解救我家父亲。”
司老太爷也在这一刻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凤羽盈盈一笑，随即说道：“其实想解救这位大叔并非难事，第一件事便是大家退出百米以外去。”
凤羽此话一出，在场所有年轻人都规规矩矩地往场外退去，司老太爷也在他孙子的搀扶下退到了圈子外围。
很快，凤羽想要的百米圈子便被让了出来，圈子里除了凤羽便只有冯老者。
他冲着我眨了眨眼，柔声说了一句：“宝玉，你来帮我护一个结界。”
我被突然点到名，还有些不太好意思呢！
害羞归害羞，我麻利地跳到他身边便开始布阵，很快便布下了一个以直径为一百米左右的结界。
凤羽的手指开始做拈花状，口中念念有词，随着咒语的唱诵，只见那天那帮子鬼修再次出现在结界里。
为首的老鬼一见到阳光，有些诧异的看向凤羽问道：“法师，你为什么大白天把我们叫出来晒太阳？这玩意儿我们晒多了可不好啊！”
凤羽拧眉一笑：“反正中元节冥府鬼门大开，你们投胎也得排队，不如帮我解决点事，就当赚点外快了。”
老鬼听他这么一说觉得很有道理，便干脆说道：“不知法师有什么事需要我做，只管道来便是。”
圈子外，司老太爷一听说凤羽要布结界，立刻激动地让他的孙子往他的工具箱里翻道具。
他孙子慌忙从箱子里翻出一小瓶黏糊糊的东西，帮他将东西涂在眼睛上，而他自己也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