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神识的奇妙,方寒月身形,即将成形的神识引动天地之力,轻巧地将门打开。
万丈楼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方寒月轻笑道:“原来是宗主大人,到时间了吗?”
“江雪祖师,您……”
万丈楼深吸一口气,只见闭关室内,寒江雪盘坐于地,身上却一尘不染,恍惚之间,竟有种出尘脱俗之感。
咽了咽口水,万丈楼道:“祖师,约定的时间快到了,而且那司徒夭涟没有在望月山等待,她三天前便从望月山出发,如今早已赶来我归云宗山门前,等待您出山迎战。”
“她还说,若您畏战反悔,便要砸了咱们的山门。”
“哦?这仙人弟子,当真是骄狂,无妨,待本座来教她做人。”
方寒月飘然起身,向归云宗山门外行去,神识之力,可以如武势一般引动天地之力,而且完整的神识比武势要强得多,仙人为何强大,神识便是其中的缘由之一。
如今方寒月虽然还没有真正的神识,却也接近于那一步,已经补齐了无法动用武势的短板,现在的她,丝毫不惧那司徒夭涟。
山门外,归云宗门人都不敢出山,司徒夭涟就坐在山门口,身边立着一杆银纹长枪,强横的武道之势,压着众人一步都不敢走出。
一人,堵一宗,这是何等气魄,这司徒夭涟的气势果然不是寻常大宗师能比拟的。
玉灵儿和玉萱儿担忧地守在这里,看着挡在山门外闭目养神的司徒夭涟,心中不禁都有些忧虑:“好可怕的女子,前辈会是她的对手吗?”
她们都能感觉到,山门外已经被司徒夭涟的武势覆盖,只要踏出一步,便会被瞬间撕裂。
宗师境的长老们皆面色凝重,他们看出司徒夭涟这是在蓄势。
武道高手交战也讲究气势,所谓武势其实也是自身的气势与对武道的理解结合,而诞生的力量。
司徒夭涟的武势已经覆盖归云宗山门之外,相当于已经先发制人,他们的祖师只要走出山门,就会受到,气势先输一头,即便实力旗鼓相当,也会在开战之时落入下风。
“这仙人弟子,可真是不地道啊。”
几位长老有些忿忿不平,却不敢出门叫骂。
就在这时,那弥漫天地的武势竟是出现了缝隙裂痕,一道身影踏出山门,步步向前,撕裂了司徒夭涟的气势。
归云宗众人看向那身影,皆露出惊喜神色。
“是师尊!”
“太好了,是江雪祖师出山了,我们赢定了!”
司徒夭涟猛然睁眼,将插入地中的长枪拔出,紧握在手,她自然是清晰地听到了那些归云宗门人高呼“赢定了”之类的言语,却无暇去反驳和表达不屑,只是面色凝重地看向那道漫步而来的身影。
那出尘的身影,每一步落下,她的武势所覆盖的天地便被迫缩回几分,这一幕,竟使她的脑海中不自觉想到:“不似人间客,更似落凡仙。”
“怎么回事,这个归云宗寒江雪给我的感觉,怎么和师尊有点像!?”
司徒夭涟的师尊,自然便是陨月枪仙,那可是真正的陆地仙人,仙人的气度自然与凡人不同,可这寒江雪算怎么回事,司徒夭涟敢肯定对方不是陆地仙人,否则根本没必要和自己约战,那为何有如此气势?
“难道说,这家伙竟是步入极境的大宗师!”
想到这里,司徒夭涟越发慎重起来,极境大宗师她不是没有战过,但再弱小的极境大宗师,也很难轻松取胜,必要以十成战力全力为之。
此时,二女之间的距离已不足十步,方寒月背负长剑,淡然道:“你就是司徒夭涟,枪仙前辈的大弟子?”
“我是司徒夭涟,来战吧!“
厉喝出声,司徒夭涟已是率先出手,她以势压人的计划已落空,便要以先手出击来取得优势。
枪尖银光划过,快得出奇,赫然是破月枪诀。
但在方寒月的神识视角观测下,这一枪却漏洞百出,并且在神识视角之中,她已经看出一枪的落点。
间不容发之际,摆头,拔剑。
“嗤!”
一道血线喷涌,司徒夭涟的身影飞速后退,看着自己肩上的剑伤血痕,倒吸一口气:“你提前预判了我的攻击轨迹?”
“是你的枪法练得不到位,年轻人,你还是得多练呐,平时是不是不够努力呀?”
听着方寒月老气横秋的话语,司徒夭涟迅速涨红了脸,同时有点恼羞成怒:“该死,我看你接下来怎么躲!”
手中银枪快速刺出,密密麻麻的枪影竟似形成一片月光潮汐,扑面而来令人无处闪躲。
其实依仗神识视角方寒月还是有能力躲闪的,但她不想让人看出自己掌握神识之力,便不再闪躲。
“卷云翻浪。”
负于身后的长剑出鞘,如云海翻涌的剑气,在方寒月一剑之间便斩出,枪影与剑光碰撞,好似两波巨浪相碰于一起。
归云宗众人发出惊呼,山门都在两人相杀间破损。
方寒月挡下司徒夭涟最后一枪,脚尖一点,施展轻功远离山门,口中低喝道:“司徒小友,在我宗门前打斗有些不妥,换一处战场。”
“好!”
司徒夭涟也有着傲气,脚步一点,踩着轻功追上方寒月的身姿。
“杀!”
远离山门,方寒月脚步还未落地,司徒夭涟便持枪杀来。
“司徒小友可真是心急呐。”
方寒月微微一笑,剑式一改,以归云剑录中的断云截风剑式竖劈而下,一剑便将枪尖压下,落于地上。
感受到手臂间的沉重感,司徒夭涟心中一惊,还不待她变招,便已看到数道剑光刺来。
“嗤嗤嗤嗤!”
司徒夭涟虽极力闪躲,却还是被数道剑光刺中,顷刻间身上便又挂了红色。
“凌云破晓。”
最后,恢宏的剑光斩出,司徒夭涟全力阻挡,却仍是被一剑震飞,手中的长枪断成两截,身上从肩膀斜向下也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司徒小友,你输了。”
司徒夭涟艰难抬头,看着泛起寒芒的剑尖,停在了自己喉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