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处刑
......
看台上的楚洪,依旧神情淡漠。
而坐在他旁边的其中一个夫人——楚澜的母亲张玉倩则暗暗咬牙。
其实作为夫人受宠的程度,除了与楚洪本身的喜好有关以外,还和自己的子嗣关联在一起。
如果说自己的子嗣表现亮眼,那么自己就会得到楚洪更多目光的投注。
张玉倩作为母亲和伯爵夫人,自然希望今天楚澜能在比试中大放异彩,赢得楚洪的青睐。
可偏偏,却把楚渊这个下人生的窝囊贱种安排给了自己的儿子做对手。
楚渊是个什么样,她是有所耳闻的。
这样的比赛简直毫无悬念,根本没有能让楚澜出彩的机会。
台上。
“比试开始!”
随着作为裁判的管家一声落下,楚澜便猛然冲出!
他手中铁链猛甩,在空中发出“哗啦啦”的破风声响。
铁链原本前端应是拴着镰刀,但为避免直接致死已被取下,可即便如此,这条沉重坚硬的铁链若打到要害,也足以夺命。
“去死吧!”楚澜狰狞怒吼着,手中铁链破空而出,目标直指楚渊的喉咙。
他没藏一点力气,下手狠毒,奔着杀死楚渊而去。
场外众人一阵惊呼。
“楚澜这是直接动了杀心!这个叫楚渊的躲的开吗?”
“楚渊连武器都没带,楚澜却开场就用这么毒的招数,双方是有什么仇吗?”
“呵,这楚渊还真是可怜,我记得他是第一次参加家族试炼吧,没想到就要被这样对待,啧啧啧......”
“他死定了......才刚开始参加家族试炼的家伙,怎么说也不会是楚澜的对手,更何况还有没携带武器的劣势——就算能躲过几次攻击,只要接下来他被打中一下,就会失去战斗力。看来,今天又可以见血了。”
众人讥嘲,兴奋。
却唯独没有真正的怜悯和担忧。
台上。
楚渊面对这凶狠的一击,却没有如众人所料动身闪避。
他抬起右手,直接——
啪!
精准地一把抓住飞来的铁链。
沉重的冲击力从掌心涌来,若是常人早已虎口震裂,但楚渊手指如钳,纹丝不动,牢牢锁住铁链。
楚澜瞳孔猛缩,台下众人同样面露惊愕。
还未等楚澜反应过来,楚渊的手臂猛地一旋,身体踏步成弧,顺势将铁链如缠绕丝线般缠在自己的拳头上。
唰!
一圈、两圈、三圈——铁链被完全勒死在楚渊的拳头上,如同加大号的指虎。
而楚渊的脚步在下一瞬向后一撤,猛然一扯!
“给我过来。”
话音落下——
呲!!
楚澜被那股力道直接拽得脱离地面,如同破麻袋般飞了出去,“啊?!”
他还未在空中稳住身形,楚渊已踏前一步,一记沉重如山岳的右拳,朝着他的脸面轰然砸下。
砰!!!
拳风炸裂,空气仿佛都凝滞了一瞬。
楚澜整个人被这一拳砸翻,双手松开铁链,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直接在地上滚出三米开外,鼻骨碎裂、面颊凹陷。
全场寂静。
台下众人神情凝固,楚洪身边几位夫人神情大变,而楚澜母亲张玉倩脸上的轻蔑与阴沉彻底凝固,化作惊愕与怒火交织的扭曲表情。
楚洪缓缓眯起眼。
他终于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起场中自己的子嗣。
目光里倒映的是楚渊。
楚渊拂了拂拳头上的血点,看向楚澜。
楚澜倒在地上,鼻血长流,眼神涣散。
然而,他还在挣扎。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膝盖屈起,试图爬起身。
楚渊直接跨步而上,踩至楚澜的胸口,半蹲而下,右手缠着的铁链在日光下闪着阴冷的寒芒。
下一秒——
砰!
砰!砰!砰!
铁链紧缠的拳头,带着沉重的金属撞击声,一拳又一拳地如狂风暴雨般砸落。
楚澜的头被压在演武台的石面上,牙齿一颗接一颗迸飞,鲜血混着碎齿洒落,眼白上渗出红丝。
台下众人目瞪口呆,哪怕是经历过无数场残酷比武的他们,此刻也都不禁心跳加速、头皮发麻。
这已经不是比试,这是——
处刑!
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处刑!
台上那一拳一拳,机械、冷酷、毫无感情,仿佛机器一般。
——而楚渊的眼神从始至终都无比冷静。
仿佛只是在做稀松平常的维修工作。
直到楚澜的手臂垂落在地,彻底不再动弹,连呻吟都发不出来的时候。
“到此为止,住手!”
裁判高喊的声音响起,他跑上来。
楚渊这才收拳,缓缓站起,缠着铁链的拳头上是楚澜的鲜血,顺着铁链边沿滴落,染红了脚边的台砖。
他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了楚澜一眼。
有点可惜,差一点就杀死了。
“砰——”
他抬脚,将楚澜一脚踢下了演武台。
楚澜的身体在空中翻滚,像一条死狗一般摔在地上,狼狈而凄惨,面部血肉模糊。
裁判立刻冲上来,拦住楚渊,防止他冲下去继续对楚澜动手,皱眉质问:
“楚渊少爷!比试已经结束,你为什么还要出手?”
楚渊抬眸,语气淡然:“不用拦我,我没打算继续动手。”
接着他目光放在倒在演武台下,不省人事的楚澜身上,继续道:
“只是失败的弱者,不配与我同台。”
他每个字都说得清清楚楚。
声音不大,却像一记记重锤,砸进所有人的心里。
全场,再次鸦雀无声。
看台上。
张玉倩脸色骤变,猛地起身。
“伯爵大人!您听听他说的这是什么话?这是在践踏家族尊严!请您替澜儿做主,为不识规矩的人定罪!”
她神情急切,话语中带着浓浓的哀求与愤怒。
然而,当她转头望向楚洪——
那位始终冷静如石的楚洪伯爵,此刻竟然面带饶有趣味的表情。
他手中茶杯轻摇,眼神炽热,如在观赏一件宝物。
“......有趣。”
这是今天以来,他第一次开口,第一次毫无掩饰地表现出强烈的欣赏。
张玉倩呆住了。
演武台上,楚渊似有所感,抬头看了楚洪一眼。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