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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玄幻魔法 > 妖邪请自重!本官只想摸鱼 > 第321章 苏长安心态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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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水,街巷已入沉眠。

苏长安没叫门,指尖贴上门轴,轻推而入。院内黑黝一片,连狗都没吠。他的神识在昏暗中展开,光影流动成了模糊线条的世界。

孩子们早已入睡,屋中传出几声细小的鼻息。里面最远处,宁慈侧身躺着,被褥盖得严实,气息细长,咳声也不似之前那样撕扯肺腑,看样子恢复的不错。

苏长安站在门前片刻,没出声。——不打扰,是最深的温柔。

倒是一旁的饿霸,先感知到他的气息。

那匹瘦马打了个响鼻,缓缓起身,蹄声不响,蹭到苏长安身前。马鼻拱着他,隐隐发出低鸣。苏长安笑了笑,抬手拍了拍它的马额。

“别闹,你小点声。”

饿霸没动,嗅了嗅苏长安衣襟,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他掌心血迹未干的虎口,又轻轻用头顶了他一下。

苏长安顿了下,明白它的意思——让他别逞强,该回去躺了。

他轻叹一声,推开自己那间屋门。

屋里还亮着一盏油灯,火苗将光晕落在地板与木桌之间。苏长安一脚踏进去,脚步却在门槛边停住了。

屋内又被人悄悄重新布置过。

床边边多了一层厚实的棉褥,窗前挂了一串纸做的风铃,桌上摆着几样素朴的泥偶,正好是一群小鬼模样,呲牙咧嘴、各有不同。“嗯,这只在比中指,教得挺有前途。”

墙角里还搭了一架炭火炉,小锅上正煨着一盅饭菜,汤气氤氲、香味四溢。

这是怕他冷,怕他饿,还怕他一个人回来,看不到一个“家”的样子。

他眼睛看不见,但神识落在这些细节上,每一寸都带着孩子手指的弯弯曲曲,每一件都不值几个铜板,却比宫殿的浮雕壁画还来得动人。

苏长安端起汤碗,热气扑面,香气直钻鼻尖。他低头喝了一口,忽然有种被人从泥地里拽出来、扔进阳光下晒一晒的错觉。

这错觉不算准,但他心里真有东西裂开了,没由来的感觉自己的天空亮了,。

自从进了斩妖司,就遇到各种事情。基本上没再怎么摸鱼,快乐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十九岁的心态,硬是被逼的和四十岁差不多,——这状态要放在以前,他能拿扇子把自己抽死。

尤其是瞎眼以后,感觉自己似乎被悲惨情绪埋葬了!

他把碗放下,眼罩下嘴角一挑,狠狠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把这两个月压在心头的阴霾一口气翻过。

“我胡汉三,”他嗓子低低一压,语气带点咬牙切齿的喜感,“又他娘的回来了。”

他将最后一口汤咽下,放下碗盏,指腹一扣炭炉上的铜盖,低声哼歌:“小嘛小儿郎,背着书包上学堂。”

之后,开始例行公事。

第一件,祭画。

他取出那卷薄绢画卷,摊在炕前木桌之上。指尖按住灵石,一缕温润灵气顺着指缝缓缓渗入画面。

画中的女子静坐在山水之间,身姿仍旧轻盈飘逸,只是神韵越发清晰,鬓角一缕青丝仿若被风撩起。

她未再回应他,甚至连那双本就模糊的眸子,也少了此前的灵动。

苏长安看了她一眼,没出声,只抬手拂去画角一粒尘。

“你安心养着。”他低语一声,“我也没闲着。”

第二件,养目。

他闭目盘坐,取出一块通透灵石抵在眉心,开始温养鹰妖魂晶,指腹轻按,唇角抽了抽。

“还有点疼啊。”他小声咕哝一句,但没停。

魂晶中传来的气息仍带有些许野性,与眼球伤处之间生出细细密密的共鸣,一缕炽热的妖性透过经络缓缓渗入眼部神识区域。

苏长安没有强求融合速度,只是缓缓以《日蚀妖典》中的“汲日精”法门,将那炙气引入眼内,静养而不催逼。

第三件,修炼。

他唤出储物戒指,盘点了一下储物戒指的灵草,粗略一数。

四品以上灵草堆得像小山,五品灵药不计其数,六七品也堆了满满两箱,八品灵草百余株,而九品灵草整整五株,被他收入封灵盒内。

这份库存放在外头,足以让一个中型宗门跪着求他结交。

“好料太多,越不识珍贵。”苏长安拍拍脑袋,警告自己不能忘本,永远要忆苦思甜,保持屌丝本色。

苏长安一向抠门,修炼也不例外。

此刻他只用了几株四五品灵草,就着一块中品灵石,以《日蚀妖典》中的“化阳力”法门炼化吸收。灵草与灵石交融,真气与灵力在体内交织,像两条水脉灌入枯井,周身经络顿时泛起躁动的热浪。

血液流速被拉高,气息饱满至极。他腰间的旧伤原本已敷药封口,此时借功法内劲牵引,伤处肌肉轻轻鼓起,皮肤下新生组织迅速填合,就像有双无形的手在缝补裂帛。

苏长安按住右肋,指骨微压,触到开始结痂的伤口。掌心传来细微酥麻,皮肉却已开始生新。他嘴角抬起一线,鼻间轻哼了句:

“《日蚀妖典》,还真是个能养命的法门。”

体内真气奔流未止,不是狂暴式的喷涌,而是节奏一致地震荡内脏,像有条透明的锁链正一点点固住骨骼。他用的材料不是妖血,而是灵石、灵草,炼出来的效果,与妖族那类粗粝蜕变大异其趣。

硬化骨骼,激化血脉,更是某种趋于“净化”的演进。

奇怪的是,真气里居然出现了一缕更深的丝线——温吞,却质地不同,像两股不同颜色的丝线,不冲突,而是彼此裹合。

指腹一旋,内息一并——那丝变异真气便应声而动,像从军列中走出的旗头,领着后面的队伍一同调转。

“……这一小股,够狠。”他心中暗语,眼角闪过一抹意味。

防御上,他现在只怕同境界中已无人能破开护体。攻击上,这缕变异真气若混入招式,便如刀刃上锻入寒铁,起落之间可断骨碎脉。

“原来真气也有品质之分。”

苏长安捻起一缕气息,旋在指尖,缓慢转着。

他一直用大乾的普通修法传承,现在自创体系,却无意中踏出了一条新路径。

这种独特的灵体正逐渐成型,正走向真正意义上的“完美灵体”。

苏长安如今的实力,若在大乾境内,已足以让绝大多数人避让三分。

通神之上的天元境,本就是镇国级的牌面。在这片疆土上,一旦有天元修士出手,多半意味着一个家族、一个宗门、甚至一方势力已押上全部家底。这种代价,没人愿意轻触。天元之间从不轻动,是彼此心照不宣的默契。

对苏长安而言,这份境界,足够让他在大乾境内不惧任何人。

但出了大乾,外面的世界什么样?他没见过,也没法推断。那些地图上留白的区域、传闻中妖鬼横行的旧战场、还有那一座座曾被王朝遗弃的废土——谁知道藏着多少疯子、多少老怪?

所以,逃命的本事还是得紧着学。

他对御神步的态度一向很明确——是为了保命。

能跑得掉,才能回家。

等他真修成这步法……

那时,就算撞见什么妖族后裔、异域邪修、疯了的半神,也能拍屁股转身跑出十里开外,边跑边喊“有本事你追我”。

好在御神步需要的最难凑齐的三件神物,他已握住了一件。

余下的,不再是“是否存在”的问题,而是“如何找到”的路径。

再补三种灵草,寻出两块晶石,只差这几步。难,当然难,但终归还在可解的范围里。

苏长安心里盘着账……

与此同时,醉香楼三层,一众等待“追踪瞎子”的酒客,菜无酒尽,人也笑不出来了。

“怎么还没回来?不是说那瞎子跑不远?”

包厢里一阵烦躁,酒香也仿佛淡了。

而在他们不远处,一间昏暗的天香间内,屏风前倏然现出一道黑影。那人单膝跪地,身形骨瘦,肩宽如钩,半边脸覆着一层灵纹面甲,低声请罪:

“回间主——目标在城北区域突然信息全无,然后彻底失踪。属下已施展【清野浮踪】,依旧找不到半点痕迹。我怀疑,他背后另有一位高手相助。”

他语气虽平,却难掩心虚。

正对他而坐的狐面人轻摇纸扇,手指在掌心轻点,语调轻飘:

“啧……堂堂‘影横九阙’,号称大乾第一人猎,如今居然追丢一个瞎子?”

他语气温和,尾音却透着凉意,“是岁月消磨了你的爪,还是这云锦灯火太艳,晃花了你的眼?”

“属下甘领责罚,求间主赐死。”那人低头贴地,身影微颤。

狐面人收起扇子,眼神沉了两分:“倒也聪明,知道死是最轻的惩罚。”

他起身踱步,负手而立,目光望向窗外星月:

“你若死了,也没法告诉我,这个瞎子,究竟是条鱼,还是一头藏鳞的蛟。”

“这人——不急着动,但我要他所有的信息,包括他跟谁接触、去哪、吃什么、晚上梦里有没有喊娘。你若还找不到……那就不必回来。”

“是。”

那道影子轻颤着,悄然消失在香雾中,仿佛从未出现。

狐面人独自饮下一杯酒,低声笑了,声音低沉而悠长:

“瞎子啊……你身上的味道,不是普通棋子该有的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