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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玄幻魔法 > 妖邪请自重!本官只想摸鱼 > 第206章 圣人不能跑,跑了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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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圣人不能跑,跑了不是人

第 206章 圣人不能跑,跑了不是人

恭请魔君旷工回储物戒指后,苏长安安心摸了摸藏戒指的地方,趾高气昂的提着两坛酒走出苏家小院,步伐潇洒,神色自若。

他站在院门前,回望那片熟悉的青砖灰瓦。

“咔哒。”

门锁一扣,尘封的,是屋子,也是过去。

苏长安扛着酒,大摇大摆踏上街道,不遮不掩,仿佛在告诉整个京城:苏长安,今日正式开溜。

只不过他心知肚明,身后那股若隐若现的视线,从出门起就没断过。

“小尾巴,”苏长安心里冷哼,“还真不怕我酒劲上头,把你们一个个请出来跳广场舞。”

第一站,是望春医馆。

刚踏入门槛,预想中的药香没扑来,倒是一阵骰子撞木碗的脆响抢先入耳。

“啪!”

“六点!王大锤,血精石,交出来!”

赵四海吊着条胳膊,另一只手搓着骰子,躺在病床上笑得跟花开了一样。整张床都成了临时赌桌,顾百川坐在一旁,一只胳膊吊着,脸黑得像锅底。

“你就不能让医馆清净一天?”顾百川咬牙切齿。

医馆是治病的地方,不是赌坊!”

苏长安听得一愣,看了看满屋子的气氛,没想到伤的最重的赵四海,好的最快,看这赵四海活蹦乱跳的模样,一脸狐疑:“你不是恢复得挺快吗?怎么还待在这?”

赵四海看到苏长安眼睛一亮,抬手就要拉他入局:“苏镇长,来的刚好,快来快来,就差你了!”

陆青山躺在角落,整条腿绑得像粽子,正在翻书。他头也不抬地接道:“这家伙昨天出去赌,又输得干干净净。被人撵回来,要不是医馆是斩妖司的产业,他连门都进不来。”

赵四海赶忙咧嘴笑:“我这是伤未痊愈,战斗余韵未了,需静养……顺便收点‘病号彩头’。”

顾百川翻个白眼:“他那是手没痊愈,心太痒。”

苏长安听完只觉荒唐,一边把酒坛子搁下,一边摆手:“行了,我得离京一趟,有任务,来跟你们告个别。”

三人齐声惊呼,赵四海甚至扑过来要拽住他:“哎哎哎,刚回来又要走?”

“江湖险恶,你还是留下来赌钱吧,别出去赌命了。”

苏长安瞥他一眼,懒得多言,丢下一句“保重”,便转身离开。

出了医馆,斩妖司近在眼前。

可还没踏入门口,他就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

与过去那种肃杀森冷不同,此刻的斩妖司,像是提前换了节日喜庆的空气。

走廊两侧的同僚纷纷停下脚步,有人朝他点头,有人让出道路,更多的是眼神复杂地注视着他,里头夹杂着羡慕、忌惮、仰慕,还有些酸。

“苏贤士来了。”

“苏大人早。”

“那就是小圣人吧?”

苏长安听得鸡皮疙瘩都要炸了。

“我这是斩妖司入职,还是百官送嫁?”

他干脆低头快走,懒得搭理那些投来的视线,直奔外务司。

推门而入,一股熟悉的清冷气息迎面而来。

那道纤尘不染的身影正倚窗而立,银甲收敛,白袍如雪。

封清漪回过头来,眼神柔了几分,唇角竟浮起一丝近似赞赏的弧度,像是在看一个……值得骄傲的后辈?

苏长安脖颈发紧,后背泛起一阵古怪的凉意。

——这女人不会是中邪了吧?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低声嘀咕:

“该不会,是我今天长得太像她初恋吧?”

苏长安将那坛酒轻轻放在桌案之上,语气随意地道:

“这是我自己酿的酒,特供款。封指挥若不嫌弃,尝尝看?”

她闻言转过头来,眼波轻动,竟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羞赧,白净俏脸竟浮起一层淡红。

苏长安瞬间如坠寒潭,后背泛起阵阵寒意,鸡皮疙瘩险些爆表。

他下意识在心里自我安慰:“没事,她也许只是天热……或者脑袋撞了柱子。”

封清漪却声音温和道:“你的事,我已听说。萧都督在议事厅等你。快去吧,别让他久等。”

“多谢指挥。”苏长安行了个礼,赶紧夺门而出,脚步带风,一刻也不敢多留。

——这女人,今天太诡异。

议事厅内,门才一开,苏长安就看到萧玄策坐在主位上,正用手指捏着眉心,整个人像是刚吞了两斤没煮熟的生苦瓜,脸色难看得离谱。

见苏长安进门,他懒得多言,直接一挥袖,将厅中众人尽数遣散,甚至还加了层隔音结界。

这位斩妖司都督,衣袍未乱,气场还在,唯独那表情,像是刚吞了三斤黄连,满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深层疲惫。

苏长安心头一沉,直觉告诉他,大事不妙。

果然,萧玄策一抬眼,声音嘶哑:

“为什么这事落在别人头上,是件天大的喜事。”

“怎么落在你身上——”

“可能是场天大的灾难呢?。”

话语中带着深深的无奈!

苏长安嘴角一抽:“……您拐这么大个弯,到底是怎么个死法?”

萧玄策抬起眼,语气疲惫:“崇文书院,今早在文思阁立碑,碑上,刻着你前夜那四句诗。”

“今日起,那块地成了‘小圣人文冢’,已是天下儒生信仰圣地。”

苏长安脑子“嗡”的一声:“哈?”

“别‘哈’了。”萧玄策冷冷盯着他,“从现在开始,你在外的身份,已经不是‘斩妖司编外人员’,不是‘六扇门酒水顾问’,

“你是——小圣人。”

“全国书院联名诵读、焚香祭拜,甚至要求你回归儒门,设坛授道。”

苏长安站在原地,脸上的肌肉像中了定身术,一寸一寸抽搐。

他艰难地开口:“我记得……您不是昨天还说好,让我‘叛族入狱,再越狱跑路’吗?”

“是说了。”

“……我原本想把你打入大牢,伪装叛族,再伪装越狱跑路。现在好了,这套方案彻底作废。”

苏长安愣在原地,嘴角抽搐:“……您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我像有闲心跟你玩笑?”萧玄策拧着眉,直接将一叠奏折摔到桌上,“你知道现在京中多少书院学子联名弹劾斩妖司,说我们逼迫‘小圣人’干斩妖杂活?”

“再动你一下试试,他们真能在斩妖司门口磕出条血河来。”

苏长安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

“斩妖司都被道德捆绑了?”他喃喃道。

“你以为就你苦?”萧玄策也烦得不行,“你看我像不想跑路的吗?我能不烦吗?”

“最麻烦的是那些老儒。”

萧玄策目光幽深,语气罕见地沉重:“他们说你是‘气运之子、圣人转世’,必须以你为旗,重建儒门盛世。”

“你若不归儒门,他们便无意修身治国,只想上书自戕。”

“你若在斩妖司一日,他们就要堵门一日,焚书、割发、剃头、上吊——能玩出来的花样,已经有人写进折子里了。”

苏长安嘴角狠狠一抽,眼前一黑,差点原地晕倒。

““所以……现在怎么办?”

苏长安喃喃出口,声音像是被塞了层棉布,发闷而虚。

他脑中已是一片浆糊,连呼吸都带着几分迟滞。

他不是怕任务艰难,也不是怕跑路麻烦——而是怕被困在“圣人”这三个字里,日日被供奉、被讲解、被当成古代活教材,连个自由打喷嚏的机会都没有。

他下意识地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话语带着急迫:

“萧总督,您干脆对外宣布……我去执行秘密任务了。”

“反正这事儿之前不是试过?”

“再不济,安排个替身,戴面具、披斗篷,让他在书院里晃几圈——我这边悄悄跑路……”

萧玄策听完,脸上连“你可真会想”这五个字都懒得写出来,只是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一字一句:

“你觉得——儒家老学究,会信‘小圣人深藏不露、低调办案’这种白痴剧情?”

“苏长安,你是低估了读书人的执念。”

他抬眼,目光不带情绪,却像钉子一样压下来:“你跑,他们追。”

“你藏,他们磕头写折子。”

“你死——他们都能在棺材前点香念经,求你尸变重返讲坛。”

苏长安喉咙动了动,想说点什么,结果没憋出一句:

“近些年儒门气运日益颓靡,宗派内斗严重,连朝堂都在压他们一头。你这一首诗,就像荒年里的第一颗麦穗,被他们认作了复兴的圣迹。”

“你懂不懂——你现在不是一个人。”

“你是……儒门最后的遮羞布。”

“你就站在那里,别人才能沿着你往前走。”

苏长安:“……”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像殉道者的开场白?

萧玄策长长吐出一口气,抬手拿出一封金线朱印的密函,丢在桌上。

“帝廷来信。”

他神色一凝:“你得给我去拖住那批死咬不放的老儒前哨。你必须想办法,让他们退回去。”

“这些人若继续集结,再拖两日,朝堂都得被他们绑架。”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种画面——

自己坐在金漆马车里,被一群儒生抬着满城游走,马车顶篆刻“圣人在此”,四周百姓跪拜如潮,文人挥毫颂德,孩童背诵诗句……

在他看来,这分明是提前给他办丧,只是八十岁才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