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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终不负,凌云志 > 第79章 风吹山角晦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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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玉理着自己手中的袖子,看看满脸不高兴的沈决,只觉得好笑。

毕竟他们跟马车被关进来的时候,马被扣押,于是只有一辆车被放在了原地。

没有马的支撑,车的扶手略微向下倾斜,于是打眼一看,沈决就像是坐在一根倾斜的竹竿上一样,腿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支撑在了地上。

偏偏他脸色还很臭,看起来就更好笑了。

不过冉玉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轻易不会笑。

除非沈决带着不可置信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头向一边一扭,把车里的算锤一下头,说:“你都给他教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们阿玉以前可是世家公子行为典范!现在这副样子,跟小时候那欠揍的劲儿一模一样!”

管算一边捂着头,本来想怼他几句,但是听见关于冉玉小时候这样的话……

没有一个人,没有一只算能够抵抗的住,关于世家公子行为典范小时候的故事。

以及他更想知道的——关于冉玉周遭众人,有一个算一个,基本上动手的事情都很少让他做的事情。

虽然可以视作是长辈对晚辈的关爱。

可连新来的谢不器都知道不能让他动手诶!

就他一个不知道,总感觉这背后藏着什么大事。

管算瞅一眼正在哼哧哼哧给冉玉搬桌子泡茶的沈决,暗地里唾弃他实在没有底线。

自己同样毫无底线的搬来了几个凳子,几个人连带着被关在外边的马一块,在这阴暗潮湿的大黑屋里玩起了围炉煮茶。

搬来的桌子是四角座,可在场的几人连带着自己给自己摸小点心,端着自己小点心凑过来的池鱼。

加起来人数有点超标。

管算在心里打着小算盘:沈决一边,冉玉一边,褚渊一边,谢不器一边……

池鱼跟沈决放一起。

然后他惊讶的发现:没有他管算的地方了诶!

那他就勉为其难吃几个亏,跟阿玉挤一挤吧!

沈决看着这么死皮赖脸的管算,眼角抽了抽,但没再多说什么。

有道是一回生二回熟,他见到这样的冲击已经不是一天两天,或许已经熟悉了吧。

怀揣着年轻不少的心态,冉玉给自己摸出一块小点心,表示对自己的表扬。

同样也慢条斯理的等了等,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他们“请”到这里的晏大人。

当然了,有一句至理名言是这样说的:明天和意外,永远不会知道哪一个先到来。

这不,从外边走进来一个看起来就很是凶神恶煞,满脸横肉的人。

那人身上穿一件小红背心,头上用同色布巾包裹,身后背一把长刀,满脸络腮胡,走进来之后,用他那粗犷的嗓子吼了一声:

“你们,是今天晏小将军带回来的?”

他定睛看一眼牢房中的众人,吃点心的吃点心,喝茶的喝茶。

还有一个像是已经吃完,拿着一块手帕慢条斯理的给自己擦手。

络腮胡子大汉感觉自己被冒犯到了,又是一声怒吼:

“你们把这里当什么地方!自己家吗?!”

冉玉给自己擦手的动作一顿,眉心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不耐。

年轻了不少的心态有些烦躁,扔出一句:“你,谁?”

大汉“呵呵”冷笑一声,拔出身后长刀,不再言语。

几人还当他已经偃旗息鼓,却不见大汉身后不紧不慢的走出来一个人。

那人站在大汉身后的阴影里,又戴着一个斗笠,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只能听见他说:“通州城内有不少势力。”

冉玉点点头:“所以?”

那人像是耳聋一样,自顾自的接着说:

“世家……诸子百家……西洋人……还有一些反抗的起义军……”

“这通州城里鱼龙混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今天争这一点,明天夺那一点……”

“可不管怎么样,这通州城里已经是一滩死水了——”

那人斗笠下的语调猛的上扬:“那就需要诸君!”

他语调又猛的下降,细若蚊蝇:“需要你们,丞相独子,世家子,陇西世子,还有……”

他斗笠以一种微小的幅度动了一下,像是把目光落在了冉玉身旁的管算身上。

然后又重归波澜不惊的语调,说:“还请诸君,授首!”

在这一句话音落下之后,从这条路的尽头涌现出来仿若无穷无尽的黑衣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刺客一类的角色都喜欢穿着把自己包裹严实的黑衣,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群刺客看起来像是第一次执行任务一样。

但在这冷兵器的时代,手里的刀剑,就足以证明真实的实力。

沈决拔剑而起:“好胆!”

褚渊没听到冉玉的话,但同样拔出自己的刀站在原地。

冉玉有点烦,但动作很快。

以一种管算反应不过来的速度,手指在桌子腿上一点,于是四角方桌就以一个三角独立的姿态留在了原地。

冉玉手里提着桌子腿,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谢不器。

谢不器似是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虽然表面上还是一副君子正衣冠的表象,但眼底却藏了些出乎意料的惊慌失措。

但令冉玉最没想到的是——原来某个时常创他的人,其实也是会武的。

却见他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掏出一把匕首来,用一个将他护在身后的动作,眼神死死盯着鱼贯而入的黑衣人。

冉玉感觉他的背影有些熟悉,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

但是现下情况紧急,也顾不得他想那么多了。

倒是池鱼或许是全场唯一一个心大的了,手里还在捏着小点心嚼嚼嚼。

等到吃完最后一块小点心,他扭头看向冉玉:“一剑?”

冉玉摇摇头,笑着再次压下他的动作:“总得看一看,这藏头露尾的鼠辈,是不是真的不敢见人。”

那人后撤几步,将自己埋藏在黑衣人身后,只留下一堆玄而又玄的话语在空中回荡: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虚而不淈,动而俞出。多闻数穷,不如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