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后,宋明沉和许清欢坐在后排,宋明沉依然冷沉着一张清俊的俊脸。
许清欢倒是很开心,唇角挂着浅淡的甜蜜弧度。
“别生气了,你爸偏心明烨也不是一天两天,不过这次也确实过分了,居然学会了狮子大开口。”
星沉娱乐,一年怎么也是几十个小目标,且营收还在不断攀升,这可是要比欠下百亿债务的宋氏集团好上百倍的。
“许氏还有个不温不火的游戏公司,我觉得可以将游戏公司给明烨。”
许氏旗下的游戏公司是许知行为许嘉泽孵化的,也是许嘉泽出生那天正式成立的。
宋明沉沉默着,他想要遵从自己的本心,可又很清楚舍不得点东西出去,不可能。
他假意深沉了一会儿,在许清欢的手覆上他的大掌时,反手握住了她的小手,“谢谢你,欢欢,澳洲度假的时间我都已经协调好了,我们三天后出发。”
许清欢浅笑着点头:“好。”
应声之后,她脑袋靠到了宋明沉的肩膀上。
宋明沉黑眸缓慢闪动,清俊的眼眸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
……
傅凛渊从铂爵出来没有直接回悦豪庭,而是去了谢怀谦那里。
谢怀谦现在还住在那间狭小租住的公寓。
他颓废了一段时间,现在已经恢复了正常的工作。
整个人相比之前低调了很多,断了所有那些与他暧昧不清的女人的联系,每天下班都是对着朱灵儿留在公寓的一排多肉植物发呆。
傅凛渊打电话要过来找他时,他去厨房做了两个喝酒的小菜。
门铃响起来时,他恰好将需要准备的东西都摆放到了餐桌上。
傅凛渊进门,看着还没有他们家浴室大的小公寓,很深地看了谢怀谦一眼。
谢怀谦冲他笑了笑,“一个人住挺好的,暖和也不空旷。”
傅凛渊黑眸阖动,坐到餐桌前望着谢怀谦:“你变化挺大的。”
谢怀谦轻叹了口气:“就是突然想明白了些事情,爱着的人活着比其他什么都重要,我还年轻,等的起,以前是带着恨,带着怨等的,现在是我心甘情愿带着对她的爱等的,自然是不一样的。”
谢怀谦说着给傅凛渊倒了一杯白酒,“我这只有这个,每晚都会喝点,不然漫漫长夜,真的挺难熬的。”
傅凛渊喉咙涌上涩然。
谢怀谦说的没错,漫漫长夜确实挺难熬的。
他熬了一个又一个的长夜,好不容易将人熬到手了,宋明烨一回来,他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好似一下子化成了泡影。
傅凛渊端起酒杯,猛地喝了一口。
白酒辛辣的感觉在口腔中弥散,接着灼烧着他的食管,焚烧着他的心脏。
“遇到什么烦心事了?”谢怀谦抿了一口白酒,淡声询问。
傅凛渊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喉间涩然中多了些苦味儿。
“就是突然觉得自己活得有点失败。”
盯着傅凛渊认真感慨的模样,实在是没忍住,笑了起来。
“你活的失败?你活的失败的话,还让不让我们这些人活?”
傅凛渊清清冷冷地盯着谢怀谦,“当然,你比我还失败。”
谢怀谦笑不出来了,唇线抿成了一条直线。
过了半晌,他才再次开口:“到底怎么了?与知意闹矛盾了?”
看着傅凛渊的反应,谢怀谦觉得自己猜对了。
“知意才二十出头,就还是个小女孩,许家又将她养的不谙世事,富养加娇养的,就算是有点任性也是情有可原的,你这六七十岁心理年龄的人,要多包容。”
傅凛渊冷眸眯了眯,“六七十岁的心理年龄?”
谢怀谦要不要听听自己说的是什么鬼话?
“老奸巨猾用你身上,可一点也不过分,说五六十岁还将你说年轻了,你啊,就万年老腹黑。”
傅凛渊懒散地抬了抬眼眸,完全不认同谢怀谦的话。
“我很年轻,我只比她大三岁,三岁!”
谢怀谦笑着举起杯,“昂,傅三岁,到底怎么了?也就许知意能将你变成幼稚小狗。”
傅凛渊“啧”了一声,“好好讲话。”
谢怀谦笑着点头。
傅凛渊再次叹了口气,“她不信任我,我以为我现在是她最信任的人了,可不是,被人稍微一挑拨,我在她那里的信任感便荡然无存了。”
傅凛渊话讲的很是平静,可讲完之后他眼眶便红了。
以前他都是一个人消化这种难过的情绪,可这次不行,他很难受很难受,就好似鱼离开了水源,永远无法回去了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
对,就是那种感觉。
她被许知意钓出了大海,扔在了甲板上暴晒。
谢怀谦有点听不懂了,“什么意思?谁挑拨你们关系了?还是你真做了什么让她误会的事情?”
傅凛渊将宋明烨回来的事情告知了谢怀谦,也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谢怀谦听后陷入短暂的沉默。
他一时想不出什么安慰傅凛渊的话。
众所周知,许知意与宋明烨的关系,确实不是一般的。
他有点搞不懂傅凛渊在吃味什么?
毕竟他是半路杀出来的,并且傅家与许家是死对头,许知意就算是怀疑许家的事情是傅家人做的都在合理范围内。
想到这里,谢怀谦脑袋忽然便通透了。
“凛渊,我觉得她不是完全不信任你,只是不知道该不该信任你。”
“宋明烨定然是对她讲了一些不要轻易相信你的话,动摇了她对你建立起来的信任。”
傅凛渊浓眉蹙起。
他纠结的不是这一点,他纠结的是宋明烨对她的影响远超他。
宋明烨让她信任他的时候,许知意全心的信任他。
宋明烨这次回来,讲了几句,他便失去了许知意的全心信任。
“知意虽然社会阅历少,可她很聪明,我觉得这只是暂时的,你需要给她反应的时间,早点回去吧,也不早了,你这样更容易让她胡思乱想。”
谢怀谦的话傅凛渊听进去了,他陪谢怀谦喝完各自酒杯中的白酒便回了悦豪庭。
司机将他送回悦豪庭,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
他轻手轻脚开门,换下拖鞋往里走,却发现身娇体柔的瘦瘦的小女人侧身趴在客厅沙发上,看上去似乎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