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欢轻蔑一笑,“又跟着哪个电影学的,知意,你那如鼠般的胆子,外人不了解,我还是了解的,你若敢伤我半分,信不信阿寻会立刻进来要了你的命?”
许知意笑着点头,“嗯,信,姐姐,开个玩笑的,送你的礼物而已。”
许知意说着收了刀片,随即将弹簧刀转手送进许清欢手中。
许清欢眯起双眼,不明所以地低头看向她往她手中塞弹簧刀动作。
就在她没看穿许知意的意图时,弹簧刀的刀片忽然猛地的弹了出来,接着许知意抬起手腕迅速蹭向刀刃,接着她大声“啊”的惊叫了一声,“姐姐,为什么?我们不是讲和了吗?我已经彻底与明沉分开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挑断我的手筋,明沉明明是你送到我身边的,我到底犯了什么错,你要这么对我?”
许知意带着哭腔吼完,病房的门便哐当一声被人撞开了。
宋明沉满脸紧张的第一个冲了进来,看到许知意左手捂着右手手腕,血从她的指缝滴落到地板上,他愣了一瞬,可很快反应过来,紧张地奔向她,“乖宝,快,快去让医生给你包扎。”
靠近后他便要打横将她抱起,去找医生。
可惜,他晚了一步,被后一步冲进来的楼珩抢先一步打横抱起风一般的冲了出去,一边冲还一边大喊,“医生,专家,他妈的来最好的外伤专家。”
“许!清!欢!我说没说过不许动她的!说没说过!”宋明沉目眦欲裂,掐住许清欢的脖子。
原本还被许知意一顿操作弄的措手不及没反应过来的许清欢眼眸瞪大,她仰视着目光狠绝的宋明沉,男人周身散发着想要他死的恨意。
“宋总!”阿寻冲进来时,许清欢已经开始翻白眼,他狠捏了一下宋明沉的手腕。
宋明沉吃痛泄了手劲儿,许清欢猛地呛咳了起来。
宋明沉理智拉回几许,可面色依然没有多好,看着许清欢的眼神是浓烈的厌恶。
“许清欢,你以前不这样的,她有什么错?她错就错在有你这么个恶毒的姐姐,恶毒到了连她这么多年努力实现的梦都要毁掉!断她手筋,让她永远弹不了钢琴……”
“哼!”宋明沉忽然轻笑一声,“就算是她弹不了钢琴,一无所有,被傅凛渊他们抛弃,你也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呵呵……呵呵……”
“砰”的一声。
阿寻猛地给了宋明沉一拳。
宋明沉被打了,还在笑,笑的很是恶劣。
许清欢却全身颤抖,双目赤红,愤怒地瞪着他。
果然,最亲近的人才知道往哪里捅刀令她最痛。
她知道宋明沉的心游离了,却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自从跟着父母回了许家,她便处处与许知意比较,她没她漂亮,她花大价钱保养,各种微整。
她回许家的时候,已经不适合学钢琴,她便拼了命的学习,拿好的成绩,可还是轻而易举被许知意比了下去。
她学钢琴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去学那些与音乐八竿子打不着的专业,彻底将她衬托成了小丑!
爷爷和二叔选中宋明沉做许知意未婚夫的那天,她开心极了,样样比她优秀的许知意居然看中了她的男朋友,这说明什么,说明她许清欢的眼光很好。
那晚她甚至兴奋的一晚没睡,满脑子是许知意知道宋明沉是她相恋多年男友的痛苦表情,光想着,她便能大笑出声。
可现实狠狠给了她一巴掌,一年,寥寥无几的见面机会,居然令与她相恋十年的男人这么轻易的变了心,甚至为了许知意恨不得要掐死她。
与她设想的大相径庭。
“我没有,不管你信不信,宋明沉,我没有,是她自导自演。”
哀莫大于心死,许清欢眼眸中的痛苦已然快要淌出,可讲话的语气却异常平静。
宋明沉闭了闭眼,“她自导自演……呵……她为什么要陷害你?她都不爱我,放弃我了,许清欢,你告诉我……她为什么要用自己的大好前途来陷害你?”
许清欢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静默许久,她开口,“阿寻,我不想看到他。”
阿寻凑到宋明沉身边,眼神犀利地瞪着他。
宋明沉生气地喘了口气,愤愤一笑,转身大步跨出许清欢的病房。
他走出病房没多远,便听到走廊上楼珩的咆哮声,“废物,你们若是治不好她的手腕,我……我……我他妈让你们给她的手腕陪葬!”
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马川眉眼微动,嘴角抽了抽。
宋明沉疾步朝着楼珩吼叫的方向奔了过去,声音低柔问刚被楼珩揪着衣领狠推到墙上的医生,“许小姐怎么样?有没有伤到筋骨?”
医生轻叹了口气,“情况不太乐观,以后恐怕提重物都难。”
“那还能弹钢琴吗?”宋明沉语气又多了几分急切。
医生摇头叹息。
宋明沉踉跄两步。
“怎么会?”
“怎么会?”
“不会的……”
他低头呢喃自说自话了好一会儿,似乎是想到什么似的,又猛然抬头,“我能看看她吗?”
医生摇头,“抱歉,还在帮许小姐急救,不方便,而且我们还要问一问患者的意愿。”
“砰”的一拳,宋明沉一个趔趄,撞到走廊的墙壁上,他被楼珩狠狠打了一拳。
“滚吧,陪你的未婚妻去吧,别他妈在这碍眼,晦气的玩意儿。”
楼珩说完还唾了宋明沉一口,他早想揍宋明沉这糟心的玩意儿了。
宋明沉沉了口气,并没有还口,也没还手,扶着墙壁安静了许久,他低声道:“我会帮她找最好的医生。”
说着,他扶着墙壁,缓慢离开。
只不过他走出去没几步,身后传来马川低冷的声音,“你找的医生我们可不敢用,别又是你未婚妻的人,宋大少可别在这演什么深情了,真爱的话,又怎么舍得她一次一次的受伤害呢?”
宋明沉在听到马川的声音时,脚步便顿住了,听完他的话,他清俊的眼眸中划过一抹顿悟,他矗立许久,最后紧了紧双手,眼底涌出一抹坚定,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