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封狼居胥10
城墙上，皇上见西北军非但不退，反而如汹涌浪潮般冲来，彻底被激怒，脸上青筋暴起，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声嘶力竭地咆哮：“来人！给我把时安鸿夫妇推下去，摔死他们！”那声音尖锐又疯狂，在空旷的城墙上空回荡，惊得一旁的侍卫们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王妃听闻此话，惊恐与绝望瞬间涌上眼眸，她慌乱地朝远处大喊：“笙儿，闭眼！”声音凄厉而悲怆，饱含着一位母亲对女儿最深切的疼惜，想要为她挡住这残酷血腥的一幕。
时笙站在西北军阵中，听到母亲的呼喊，整个人如遭雷击，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嘴唇微微颤抖。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王和母妃在那无情的推动下，从高高的城墙上直直坠落，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她的心被剧痛狠狠撕裂。
景渊看到坠落的岳父岳母，眼眶瞬间红得犹如滴血，心底的悲痛与愤怒如火山般喷发，他不顾一切地大喊一声：“王莽，救我岳父！”
王莽这几个月跟随景渊，早已被他的智谋所折服，对他的命令言听计从。此刻听到景渊的呼喊，想都没想，双脚猛地一蹬地面，如离弦之箭般飞身而起，朝着坠落的时安鸿扑去。
几乎在同一瞬间，景渊也毫不犹豫地高高跃起，朝着王妃坠落的方向冲去。他的身姿矫健而敏捷，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绝。风在耳边呼啸而过，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救下王妃。终于，他稳稳地接住了下坠的王妃，强大的冲击力让他的双脚在地面上划出两道深深的痕迹，但他紧紧地将王妃护在怀中，仿佛要用自己的身躯为她筑起一道坚固的防线。
而王莽这边，他拼尽全力，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把抱住了时安鸿。落地时，他用自己的后背承受了大部分冲击力，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尽管背部传来钻心的疼痛，他仍紧紧抱着时安鸿，生怕有一丝闪失。
时笙疯了似的朝着父母奔去，泪水模糊了双眼，她的呼喊声在战场上回荡：“父王！母妃！” 西北军的士兵们看到这一幕，愤怒与悲痛彻底被点燃，他们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如同一群愤怒的猛兽，朝着城墙发起了更为猛烈的进攻。
皇宫内一片混乱，哭喊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太监们抱着各种物件匆忙逃窜，宫女们吓得花容失色，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妃子们平日里的端庄荡然无存，发髻散乱，衣衫不整，相互推搡着寻找出路，首饰掉了一地也无暇顾及。
眼看城墙快被攻破，一位大臣连滚带爬地跑到皇上面前，声音带着哭腔：“皇上，逃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皇上脸色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眼神中满是惊恐与不甘。他咬咬牙，恶狠狠地扫视一圈周围，立马下令身边的侍卫：“凡是知晓朕逃跑之事的，一个不留，全部灭口！”侍卫们虽面露犹豫，但在皇威之下，还是颤抖着抽出了刀，一时间，皇宫的走廊里血光四溅，惨叫声不绝于耳。
皇上趁着混乱，匆匆忙忙地往宫里赶。他一头扎进库房，手忙脚乱地收拾了一些金银细软，用包袱胡乱一裹，背在肩上就准备跑路。可还没等他迈出宫门，就听到外面喊杀声震天。
景渊他们势如破竹，一路杀进皇宫。士兵们如同猛虎下山，锐不可当，所到之处，阻拦的侍卫纷纷倒下。不一会儿，皇宫大殿前就堆满了敌人的尸体，鲜血顺着台阶流淌，将地面染得通红。
景渊骑着那匹矫健的黑马，风驰电掣般冲在最前面。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皇宫深处，那是皇上逃跑的方向。皇宫内，妃子们四散而逃，有的躲进了假山后面，有的藏进了密室，宫女太监们也都作鸟兽散，整个皇宫乱成一锅粥，到处一派凌乱残败的场景。
终于，景渊看到了不远处正准备逃跑的皇上。皇上弓着身子，脚步踉跄，狼狈不堪。景渊勒住缰绳，翻身下马，缓缓从背上取下弓箭，手臂稳稳抬起，弯弓搭箭。
皇上只感觉耳后一凉，发冠就被箭射了下来，头发瞬间凌乱地披散在肩头。他惊恐地瞪大双眼，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下意识地抬手摸向头顶，触碰到的是散乱的发丝。“乱臣贼子，乱臣贼子！”他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叫嚷，声音因恐惧和愤怒而变得沙哑尖锐，在空旷的宫殿廊道中回荡，带着无尽的绝望与不甘。
慌乱之中，皇上脚步踉跄地往后退，一个不稳，差点摔倒。他的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试图抓住什么来稳住身形，可周围只有冰冷的空气。平日里养尊处优的他，何曾经历过这般生死攸关的时刻，此刻双腿发软，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绵软无力。
“朕乃天子，你们怎敢如此！”皇上一边后退，一边色厉内荏地怒吼，妄图用这最后的威严来震慑眼前的“叛臣”。但他颤抖的声音和慌乱的举止，早已将他的恐惧暴露无遗。
景渊手持弓箭，稳步朝着皇上逼近，每一步都坚定有力。他的眼神冷若冰霜，紧紧锁定眼前这个曾经高高在上，如今却狼狈不堪的男人，那目光仿佛能将他千刀万剐。“昏君！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你残害忠良，祸国殃民，这天下百姓今日就要讨回公道！”景渊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字字句句如同重锤，砸在皇上的心头。
此时，皇宫外的喊杀声愈发震耳欲聋，西北军的将士们如潮水般涌入皇宫，所到之处，敌人纷纷溃败。王莽带着一队精锐士兵，迅速将皇上的退路截断，将他团团围住。
“你……你们不能杀朕，朕是皇上，是天下之主！”皇上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
景渊冷冷地看着皇上，眼中满是厌恶与不屑，大手一挥，高声下令：“来人，将这昏君押入牢中！”声音坚定而有力，在空旷的宫殿中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