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朝夕匆匆离开是因为胸口涨得难受。
魏氏那个老女人给她下的药量不小,她刚刚醒来就觉得里面的小衣似乎湿了。这种上赶着给自己儿子戴绿帽的婆婆,洛朝夕也是第一次见。
等她
她回到自己的小院子,正好撞上急急忙忙找她的画屏。
“夫人,您去哪了?我一早醒来就发现您不见了。都怪我睡得太沉了,连您什么时候起身都不知道。”画屏一脸懊恼地拍了拍脑袋。
洛朝夕猜测昨晚画屏也被下了迷药,那三人的主要目的是把她带走,所以只是把画屏迷晕了,没把她带走。
“不怪你,我起的早出去走了一圈。”洛朝夕阻止了她,“你去帮我找个空碗来。”
“要空碗做什么?”
洛朝夕皱了皱眉,“我总觉得胸口不舒服,一会儿我脱了衣裳看一下。”
画屏顺着她的话一想就猜到了,目光落在自家夫人饱满之处,震惊地瞪大眼睛,“可是,您还没生孩子,怎么会……是不是生病了?”
“夫人,要不我们下山去找大夫看看吧?”
她家夫人甚至还没圆房,是个黄花大闺女,怎么会……?
“不行,我说过要在寺里为将军祈福,反正不是什么大问题,我自己处理一下就好。”
“好吧,夫人若是实在不舒服,咱们可一定要下山。”
洛朝夕笑着揉了揉画屏的脑袋,“知道啦,快去吧。”
画屏脸色一红,总觉得现在的夫人比之前好看许多,一颦一笑都能让人脸红不已。
画屏找来一个空碗,洛朝夕把多余的挤出来,总算舒服多了。
……
城内韩府,昨夜上山找洛朝夕的三个人没能把人带回去,让魏氏发了好大一通火。
从昨夜到今天,魏氏都吃不下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烦闷的原因,吃进去还忍不住吐出来。所以看到三人两手空空的回来,饿着肚子的魏氏怒火更甚。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一个弱女子都抓不住,要你们来干什么?!”
“老夫人恕罪,昨夜我们进去的时候夫人就好像提前知道猜到了门外有人,我们看着她跑进东边一片院子里,结果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
偏偏此时,晋王府派人来问了。
要把洛朝夕送过去这事儿,魏氏提前跟晋王打过招呼。
洛朝夕尚在闺中的时候,美貌就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晋王宵想许久,碍于洛父在世时对洛朝夕当眼珠子保护,再加上她不搭理晋王,晋王一直没有接近的机会。
所以当魏氏说愿意让洛朝夕过来侍候他,以此让韩连敬洗清罪名,晋王一口答应下来。反正现在朝堂由他掌管着,有没有罪还不是他说了算。
结果晋王等了一晚上也没等到美人,觉得被人耍了,第二天一早就派人气势汹汹地上门质问来了。
魏氏只好亲自接待,好声好气道,“昨夜出了小意外,洛氏上山祈福了,等我把她叫回来,一定第一时间就将洛氏送过去,让王爷放心。”
“只是不知道,我儿连敬现在如何了?”
来的人是晋王身边的太监,闻言哼了一声,“老夫人放心吧,将军一时半会死不了。”
死不了,那就是说明受了刑,过得并不好。
魏氏心底更着急了,后悔昨天为什么要同意洛朝夕去寺里。
晋王府的人一走,魏氏立马吩咐身边的婆子上山把洛朝夕叫回来。
王婆子马不停蹄出发,上了山,问了好几个僧人,终于找到洛朝夕的院子,见到了她。
“夫人,老夫人让您赶紧下山回去!”
洛朝夕心中冷笑,她好不容易才出来,怎么可能轻易回去。放跑一只兔子容易,再想抓回去可就难了。
洛朝夕没理她,专心致志地抄写经文,画屏立刻看懂了她的意思,站出来拒绝王婆子。
“夫人说了,上山就是为了给将军祈福,现在才过了一夜,祈福刚开始,怎么能半途而废!怎么说我们也要在这里待三五天才是。”
“这祈福就先别管了,老夫人吩咐了,让您赶紧下山,府里有更重要的……。”
洛朝夕抄完一卷经书,放下笔,抬头看向王婆子,神色淡淡的,眼神中又透出一股威慑,压得王婆子收了声,不敢再说话。
“是母亲病了还是夫君的事情有什么变故?”
王婆子连忙瞎诌扯了个借口,“是老夫人,老夫人今早起来就病倒了,嘴里一直说胡话,您快回去看看吧!”
洛朝夕淡声道,“病了就请大夫给母亲看看,我去也只会添乱,王婆子你替我好好照顾母亲。我会在寺里为母亲和夫君一起祈福。”
王婆子傻眼了,这祈福真就这么重要吗?比老夫人生病还重要?难不成要老夫人快死了夫人才舍得回去吗?
以往听说老夫人病了,这位夫人哪次不是早早地跑到老夫人院子里奉水喂药?这次是怎么了?
王婆子又劝了许久,见洛朝夕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一个仰倒。
“夫人,你这是连老夫人的话也不听了吗?!”
这时,院落的门被人敲响。
洛朝夕道,“我跟寺里的师傅约了这个点讲经,你先回去吧,等我祈福完自然会回府。你这般着急,可别是心里憋着什么坏等着我。”
“画屏,去开门。”
王婆子心里一惊,也不敢再多劝,万一夫人察觉到什么可就不好了。
王婆子不甘心地回去了,临出门时,她瞧见院门口穿着僧袍蓄着发的男人,愣了一瞬,这寺里还有不剃度的僧人?
洛朝夕见到走进来的僧人,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净业师傅,怎么是你?”
男人穿着和昨夜一样的僧袍,一头黑发用布带束起,眉目俊美,他手里还拿着一本经书。
慕容凌扬了扬经书,抬步走进来,“住持让我来给你讲经。”
其实并不是,他还未正式出家,身份又贵不可言,住持怎么可能安排他给香客讲经,是他自己找到住持,接下了给她讲经这个活。
住持哪敢拒绝,便让他来了。
洛朝夕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吩咐画屏上茶。
慕容凌径直坐在离洛朝夕最近的位置上,再次闻到淡淡的香气,今日她离开后,困扰他大半天的头疾又轻了许多。
只是还有钝钝的疼痛之感,许是因为离得不够近,如果能跟她肌肤相贴,是不是能够让疼痛完全消失?
慕容凌目不转睛地盯着低头翻看经书的女子,眼里的光渐渐暗沉下来。
“你想听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