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慈菀疼得不停的发颤,眼皮却始终都抬不起来,好不容易喝到了水,却听见对方说求他。
声音有点沙哑,让她分不清是何人。
女子眼尾通红,热泪顺着脸颊往下,抽搐的嘴角半天后吐出两个字:“求….你。”
她虚弱的声音刚落,宋裴闻却感觉心口刺疼了一般。
连忙替她擦拭眼泪,放软声音:“别哭了,我都给你,嗯?”
他连着给女子喂了好些水,见她惨白的脸色渐渐有了血色后,心里松了口气。
先前那种害怕她出事的慌乱刚得到平复。
周围越来越冷,宋裴闻被着她一路下山,顺着河边走了许久总算看见一个破屋,至少比没有强。
幸好是初冬,水面还没有结冰,否则她摔下来必死无疑。
将人安置好后,宋裴闻连忙用破屋里的干柴升了火。
只是江慈菀身上的箭头还没有拔,再耽搁下去必死无疑。
他将人抱在怀里烤着火,看着湿透的衣襟,他的手一些发颤。
既然要把箭必然要解她的衣服,他犹豫了一下,轻轻拍了拍女子的脸,想将她弄醒。
等了片刻后,男人眼中浮起一抹暗色,手指紧紧捏着她的腰带一把扯开,拨开她肩头的衣服往下,粉白的兜衣顿时映入眼帘。
宋裴闻呼吸变得有些重,瞥开眼后,伸手握住箭头将刺进她肩下方的刺箭一点点拔出来。
刚挪动半分,怀里的女子被疼醒过来,身子在他怀里不停的发颤着,唇瓣已经强忍着几乎被咬出了血。
“别咬伤了!”
男人将手指强势的探入她的口中,防止她咬伤自己。
在女子紧紧咬住他手指的瞬间,他用力将箭拔出。
宋裴闻看了一眼沾着血色的箭头后,用布将它包裹起来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然后取了些草药,小心翼翼的给她敷上,昨晚这些,江慈菀身上的疼痛明显得到缓解的昏了过去。
他将她的衣裙解下,用火翻烤了一番,里衣勉强干了能穿上。
深夜,江慈菀渐渐清醒过来,一股疼痛感传来以后,她彻底清楚的看清了男人的脸。
是宋裴闻!
她稍稍发出动静,男人立即清醒了过来,初看她的眼神带着淡淡的的柔情,见她彻底清醒过来,眼中的柔意很快被冷意所掩盖。
“醒了?感觉怎么样?”
江慈菀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怔了怔,直到看见他破掉的嘴角,脑袋里多了些许模糊的记忆。
记忆里什么东西撬开了她的嘴将水喂给她,那东西软软的,她灵光一闪,很快明白过来她当时又咬又吸的东西是他的唇。
想到这里,她脸上多了一抹不自然的绯红,声音有些沙哑:“宋世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宋裴闻见她脸色红晕,伸手试探的摸了摸,被她躲开。
“躲什么?”男人声音有些不悦:“该摸的都摸过了,还以为本世子会看上你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
“哼。”闻言,宋裴闻冷哼了一声:“莫要在本世子面前装无辜那套,璟王吃,本世子可不会上你这种水性杨花的人的当。”
“未婚夫刚“死”不过两月,这么快就投进其他男人怀抱里去。”
男人一字一句的扎进江慈菀的心口,但她早就了解了这个男人,如果他真讨厌她,便不会冒险救她。
只是她没想到宋裴闻在失忆的情况下还能对她有意思,难道他记起了什么?
实在不好判断的情况下,她只能故作悲伤的低头抽泣。
爱上她的宋裴闻不会伤她,可如今失忆的宋裴闻即便对她有好感,她也不能保证他会完完全全的将她救出去,她还不能死。
“闭嘴!不许哭。”
见她抽泣起来,宋裴闻莫名的感觉到心慌,甚至有些后悔刚才说的那番话。
可话都说出来岂能收回,他捏着她的下巴抬起来,威胁道:“再哭本世子就吻你,你哭一声,本世子就吻一次。”
说罢,就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嗯….疼…”
“疼就对了,受了伤怎么可能不疼,别想让本世子心疼你。”男人得逞的扬眉说道。
江慈菀说的疼是他咬她!
以前的宋世子对她温柔至极,眼下这个男人像疯子一样。
所以她早就说过男人一贯会伪装,所以面前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她不敢想象,若是他日后恢复记忆会不会因为今天说的话做的事情后悔。
到了后半夜,宋裴闻取了烤干的衣服扔给她:“烤干了,赶紧穿上,别挨本世子的眼。”
说罢,就起身往外走,见他要离开,女子连忙叫住他:“你要去哪里?”
“怎么?怕本世子丢下你,想讨好本世子?”
江慈菀怔了怔,小心翼翼的说:“我是想说,外面有雪,你若离开小心一点,深山里会有猎户留下的陷阱被雪覆盖。”
她话音刚落,男人的脸沉了下来,一脸复杂的看着她:“你难道不怕我真的丢下你?”
闻言,女子小心翼翼的说:“怕。”她峰回路转道:“可是我如今受伤是累赘,世子一个人有活的可能。”
“而且世子那般讨厌我,我又能说什么?”
说完,她低下头,哽咽了一下后,紧咬着唇不发出哭声。
好像是记得他说的那句不许在他面前哭的话。
宋裴闻望着她单薄的身影低低抽泣着,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像是随着她的哀伤似的。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等着,别死了!”男人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后往外走去,听不见女子的回应,又顿下脚步说:“本世子去找吃的,可不想和你饿死。”
望着男人离开的背影,江慈菀心里松了口气,总归不是丢下她。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回来的时候沾了一声雪,手里用竹筒拎着一筒水和一只剥好的野兔。
他将竹筒放在火上烤,等烤沸了,再倒入另外一个竹筒中递给她。
“你先喝吧。”
“拿着!”宋裴闻把水塞进她的手里,回坐到对面继续烤兔肉。
江慈菀喝了一口,兴许是许久没喝热水,一下子进入口中,呛得她咳嗽起来,刺痛的伤口,痛得她身子坐不稳。
“怎么连喝水都能呛着,这么笨?”
不等她倒下,男人已经将她扶进怀里,帮她顺气。
又喂了她一些水,等缓过来时,她刚要说话,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