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可语气诚恳：“乌老板，希望你能愿意出售这个……毒蘑菇。”
乌行雪：“我在刚才已经想好了它的名字，眼球菇。”
众人：……
顾可保持微笑：“好的，希望您能出售眼球菇，价格我们可以商量。
如果您愿意出售，大概会交给乌霄教授进行后续研究，乌霄教授有这方面的经验。”
顾可搬出乌霄，是想到了曾经她听过的零星传言。
据说乌行雪对乌家人是千依百顺，提出乌霄或许能让乌行雪主动出售。
可惜顾可吃亏在消息闭塞，她出了研究院就直奔目的地，即使路上众人都在议论乌家最近的爆炸性新闻，但顾可都不知道。
她对乌家的印象还停留在过去。
如果能让乌行雪主动友好的交出眼球菇是最好的方式。
顾可不愿意得罪一个有大量异植进货渠道的厉害人物。
但如果乌行雪不识抬举非要跟研究所和官方，乃至幸存者们对抗到底，死都不愿意出售。
那就不能怪她和上峰汇报使用武力手段强制收取眼球菇了。
没什么比人类的整体利益更重要。
乌行雪一听乌霄负责，顿时不乐意了。
如果说乌行雪对乌家其他人是讨厌是怨恨，那跟乌霄，就是仇人。
乌霄……那就是个没有底线的畜生。
上赶着给仇人送业绩送功劳，她吃顶了吧。
但该怎么拒绝呢？
乌雨眠在叶霜的暗中催促下，柔柔开口插话：“您是负责人吧？我四哥乌霄跟我说过一些研究院的事。”
顾可顿时明白了她的身份。
乌家那位备受宠爱的小女儿，乌雨眠。
顾可态度好了不少，一个还没进乌家的大儿媳和团宠小女儿谁轻谁重她还能分清。
如果是乌雨眠跟她搭话，她还是得客气些。
“我姓顾，原来是乌小姐。”
乌雨眠：“顾负责人，你不用白费心思了。”
顾可：？
乌雨眠柔柔笑道：“我姐姐最近跟家里闹矛盾呢，她性格又比较强势。
听您说是由我四哥负责的研究项目，她肯定不会愿意。
让您看笑话了，说实话，我们家里对我姐姐也很头疼。
我姐姐跟家里矛盾很深，她脾气又倔强，是宁愿全人类都死绝了都不肯放弃和家里矛盾成见的。
别说那蘑菇对丧尸有未知效果，就算是能瞬间还世界和平，但凡这件事和乌家有关系，我姐姐大概都不愿意。”
乌行雪跟乌雨眠遥遥对视。
乌雨眠挑衅般地翘起嘴角。
她说的都是实话，这次可没有故意扭曲事实。
她相信乌行雪就是这么想的。
乌行雪就是那么自私又讨厌的人！
她对乌家的恨也是真的，不然这些天的刻意针对算什么？
顾可不由得皱起了眉毛。
乌行雪是这种人？
就为了那点家长里短迁怒人类的未来？
顾可无形中加重了乌行雪的成见。
原本她看众人对乌行雪颇为尊敬，已经从她背叛战友的印象中改观。
但现在看，人还是那个人，没什么改变。
可惜，竟然让这种人掌握了如此重要的异植资源。
众人没人敢插嘴。
谁都看出现在场上形势不对，不是她们这些普通人插话的时候。
但大家都用希冀的目光看着乌行雪。
他们真想在末日中多看见一些希望。
乌雨眠有一点猜错了。
乌行雪愿意为人类为安全区做出应尽的贡献，她若真的那么不近人情，当初也不会在战场上救秦奶奶的儿子，又主动申请去那些危险的任务。
她只是希望她做出的贡献是在不保证自身安全下。
她现在将眼球菇给出去，她或许有好处，但也都是那些虚的，真正的好处都给了乌霄。
乌霄就是个眼里只有乌雨眠的疯子，壮大敌人，好让他们来对付自己？
这肯定不行。
乌行雪愿意把眼球菇给安全区做研究。
但一定不能给乌霄，也不能这么轻易，让自己显得那么好拿捏。
她手里的好东西太多了，给了一次，那下次呢，下下次呢？
若是有一天有人道德绑架她让她为了人类的未来交出异植来源渠道怎么办？
有些事就不能开头。
同时她也必须转移众人对她的关注度。
正巧，乌雨眠这么一插嘴，给了她灵感。
乌雨眠，真是她的小福星呢。
乌雨眠眼角一抽，乌行雪这个眼神……
她数次被坑之前，乌行雪都是这个眼神！
乌雨眠有了不好的预感。
但她实在想不到，到现在这个局面乌行雪还能怎么翻盘。
“可以，我愿意卖给研究院，价格也由你们定，我愿意为人类的伟大事业做出一点微薄的贡献！”乌行雪慷慨激昂，那副神情谁看了都得夸她正义！
乌雨眠傻眼了。
不对啊。
按照乌行雪的路数，她不应该这么干脆。
顾可眼睛骤然亮起，激动道：“我代表研究院感谢乌老板，您有什么条件可以提，我会向上反应，尽量满足您的要求。”
顾可真觉打脸。
瞧瞧人家的觉悟，她刚才竟然还怀疑这样的好人。
她真该死啊！
乌行雪没客气，“好吧，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顾可：“您说！”
“我希望乌霄当面向我道歉，由他来拿走眼球菇。”乌行雪说。
顾可疑惑：“道歉？具体是什么事呢？”
乌行雪：“我以前在乌家的时候，他让我替他外出寻找研究资料，但却不给我任务报酬。
这也就算了，我找到了他连句谢谢都不会说。
甚至挑三拣四。
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啊！我也会伤心会难过！”
众人露出同情之色。
每次外出都是探索者以命相搏，乌霄也太冷漠无情不知感恩了。
乌行雪低头哽咽，“我为乌霄的研究事业以命冒险，他却在研究成果中只字不提。
亲兄弟还要明算账，更何况我和乌家已经断绝关系。
想来想去我还是很不甘心，我为乌霄这个曾经的哥哥做了那么多，他却这么对我。
如今我又要送给他这么大的一个研究成果，他不该当面对我道谢，并且对他曾经的行为道歉吗？
换作是大家，大家能如此大公无私毫无芥蒂吗？”
“当然不能！”人群中有个身形壮硕的男人，气得面目狰狞，似乎有些故事，感同身受道：“换作是我，别说送他这么大的好处，我不弄死他都算我善良！”
乌行雪：说得好！
众人连连点头。
乌行雪有什么错呢？她想要的不过是盒道歉罢了，这又不难。
乌霄没有拒绝的理由啊。
乌雨眠傻了。
乌行雪这是拿捏了乌霄的命脉。
乌霄多么骄傲的一个人，他能承认自己的研究成果里有乌行雪的影子吗？
他会觉得这是对他研究成果的亵渎！
还让他当面道歉道谢？
绝对不可能！
乌雨眠似乎有些明白乌行雪的意思了，但感觉还是差了点什么。
只听乌行雪继续道：“只要乌霄肯来，并且真心实意的道歉我就给！
这只是个小小的要求，相信乌霄为了咱们人类的伟大事业也愿意做到！
这并不难。
但如果他不愿意，你们也别怪我，要怪就去怪乌霄。
他做错了事，我只想要公平待遇。”
乌雨眠身形一晃，她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