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虚星之境
“机械之心” 嵌进主宰化身的胸膛，那颗漆黑的晶体搏动如战鼓擂响，每一次震动都掀起无形的涟漪，扭曲着周围的虚空。
晶体深处隐约透出一抹红光，那是秦臻的灵魂残焰，在无边的黑暗中顽强闪烁，像一颗不肯熄灭的火星。
主宰的巨影俯瞰星空，双眸如深邃的旋涡，吞噬着稀疏的光线。
它开口时，声音如雷霆滚过天际，震得银河系边缘微微颤动：“元宇宙…… 重启。”
幽绿的巨掌一挥，机械帝国 “零核星” 的信号骤然中断，42 个恒星系的星光如同被风吹灭的烛火，一盏接一盏暗淡下去。
与此同时，“机械之心” 内部，一片虚幻的星海悄然铺展开来。
秦臻的意识坠入无边的黑暗，耳边轰鸣声渐渐退去，像潮水远去后留下的空寂。
眼前却浮现出无数细小的光点，仿佛数据流交织成的银河，闪烁着微弱却刺目的光芒。
他低头一看，脚下并非坚实的地面，而是流动的液态金属，泛着冰冷的银辉，映出他残破的倒影 —— 战甲满是裂痕，血迹如暗红的锈斑，唯有眼眸依旧燃着不屈的火光。
“这是什么地方？” 他的声音在虚空中荡开，激起一圈圈细微的波纹。
他皱起眉，脑中飞速运转：“主宰把我吸进‘机械之心’了？还是说，这是它的内部空间？”
他回忆起刚才的战斗，塔隆和卡尔维的牺牲历历在目，“如果这是它的领域，我的肉身已毁，灵魂却还能思考…… 或许这里是扭转局面的关键。”
远处，一道模糊的机械身影缓缓凝聚，躯体由无数齿轮拼接而成，像一座精密的移动堡垒，边缘流淌着星云般的微光。
它的双目如两颗冰蓝的恒星，散发出冷冽而深邃的压迫感。
那是 “零源”，机械帝国先祖的意志，曾统领数百星系的巅峰存在。
“你来了，灵魂的碎片。” 零源开口，声音厚重如电流涌动，夹杂着金属碰撞的刺耳余音，仿佛无数机械在同时运转，“‘机械之心’接纳了你，但你有资格驾驭它吗？”
秦臻眯起眼，手掌下意识攥紧，却发现 “裂魂战矛” 已不在手中。
他深吸一口气，灵魂能量如丝线般探出，试图感知四周，却被一股无形的屏障弹回。
他皱眉思索：“零源…… 它不是实体，而是某种意识的投影？它说我不够资格，可它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是守护‘机械之心’，还是另有目的？”
他盯着那双幽蓝的眼睛，心中暗道：“如果它是先祖意志，或许知道主宰的弱点。”
“别白费力气了。” 零源挥手，星海中浮现出一幕幕画面 —— 机械舰队化为齑粉，塔隆的怒吼定格在爆炸的火光中，卡尔维的机械触手被灵魂波碾成碎片，“你的挣扎毫无意义，主宰已经吞噬了 42 个恒星系，我的族人不过是它脚下的灰烬。”
秦臻看着这些画面，眼底闪过一丝痛楚，拳头攥得指节发白。
他咬牙道：“那你呢？机械帝国的缔造者，就这么看着它覆灭？”
他脑中思绪翻腾：“零源的态度太奇怪了，它语气冷漠，却没有敌意。如果它真的放弃了机械帝国，为什么还留在这里？难道‘机械之心’对它也有意义？”
零源的巨影微微一顿，双目中的蓝光闪烁不定，似乎在审视他。
片刻后，它冷笑出声，嗓音如寒风划过冰面：“覆灭？机械帝国只是我抛弃的外衣。元宇宙才是永恒的追求，而你，一个微不足道的存在，凭什么质疑我？”
话音刚落，星海突然翻涌，无数光点如箭雨般射来，化作形态各异的机械傀儡。
它们的肢体由齿轮和金属拼凑，动作整齐划一，有的像蜘蛛般匍匐，有的似巨鹰般翱翔，眼眶中跳动着幽蓝的火苗，散发着毁灭的气息，直扑秦臻而来。
“证明你的价值，否则葬身于此。” 零源的声音淡漠如冰，身影缓缓隐入星海深处。
秦臻咬紧牙关，灵魂能量如潮水般涌出，凝聚成一道赤红的光盾，挡住第一波攻势。
机械蜘蛛的利爪撞上光盾，火星四溅，震得他意识一阵模糊。
他迅速调整呼吸，双臂一挥，光盾化作长矛，刺向一只傀儡的胸膛。
“嘭！” 矛尖穿透齿轮核心，傀儡爆裂成碎片，金属残片如雨点洒落。
他喘息着想：“这些傀儡的强度不低，但并非无懈可击，它们的核心是弱点。”
下一刻，三只巨鹰俯冲而下，翅膀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音爆，羽刃如暴雨般倾泻。
秦臻身影一闪，施展 “太虚弦引”，时间在他周围仿佛凝滞，羽刃的轨迹变得清晰可辨。
他侧身避开，反手一抓，灵魂能量化作锁链缠住一只巨鹰，用力一扯，将其砸向液态地面，炸出一团火光。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脑中分析：“零源让我证明价值，这不是单纯的战斗，而是某种考验。如果我能撑过去，或许能逼它说出更多。”
“还不够。” 零源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冷漠中透着一丝嘲弄，“你的灵魂连星际级的门槛都没碰到，怎么对抗星空级的意志？”
秦臻还没缓过气，星海中央亮起一团耀眼的光球，画面再度浮现 —— 妹妹秦雪站在蓝星的废墟中，泪水模糊了双眼，声音颤抖：“哥哥，为什么不救我？”
他心头一震，灵魂能量几乎失控。
他咬紧牙关，喃喃道：“又是幻象…… 主宰用过这招，零源也在用，它想击溃我的意志？”
傀儡趁机围攻，一只蜘蛛跃起，利爪直刺他后背。
秦臻猛然转身，赤手抓住爪尖，硬生生撕裂傀儡，碎片炸开，溅了他满身银液。
“不过是假象！” 他怒喝一声，目光锁定光球，灵魂能量如烈焰喷发，化作一道赤红长虹直冲而去。
他心想：“如果我能打破这幻象，或许能证明我的意志比它想象的更强。”
光球却突然爆裂，化作无数细针刺入他的意识，剧痛如海啸般吞没神经。
秦雪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哥哥，你放弃我了吗？”
他咬牙切齿，灵魂能量凝聚成一柄虚幻的战矛，用尽全力刺向虚空。
针雨被震散，幻象随之消散，星海恢复平静。
他喘着气想：“幻象能影响我的灵魂，但无法摧毁它，我的意志是它的破绽。”
零源的巨影重新浮现，双目微微眯起：“意志还算过得去，可力量太弱。你为什么这么执着？”
秦臻喘息着站直身子，平静地说：“为了守护，为了复活她。我没有退路。”
他盯着零源，心中猜测：“它问这个，或许不是单纯的挑衅，而是想试探我的底线。”
“复活？” 零源冷笑一声，挥手间，星海中浮现一幅残破的画面 —— 机械帝国鼎盛时，亿万星舰横扫星系，却在一场灵魂风暴中化为尘埃，“‘机械之心’能逆转时间，但代价是你承受不起的。告诉我，你这蝼蚁，觉得自己比她更重要吗？”
秦臻沉默片刻，脑海中闪过蓝星的废墟、苏菲尔的背影、烈星舰队的残焰。
他开口道：“我不是为自己而战。”
他想：“零源提到代价…… 它知道些什么？如果‘机械之心’真能逆转时间，或许还有希望。”
零源的巨影顿了一下，幽蓝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异色。
就在这时，星海边缘传来一阵沉闷的轰鸣，如同心脏的跳动，带着冰冷腐朽的气息渗透进来。
虚空中，一团幽绿的光雾缓缓渗入，像毒蛇吐信般缠绕着边缘的光点。
“主宰……” 秦臻眼眸一缩，灵魂能量探出，触及那股意志，却被一股巨力反噬，意识剧烈震荡。
他咬牙想：“它追进来了！‘机械之心’果然是它的目标，可它为什么不直接吞噬我？”
零源冷哼一声：“它察觉到你了。‘机械之心’不是你的避风港，而是它的猎场。”
星海突然扭曲，幽绿光雾化作无数细小的触须，从四面八方涌来，直刺秦臻。
零源挥手，机械傀儡迅速重组，化作一面巨大的齿轮盾牌挡在前方。
触须撞上盾牌，发出嘶嘶的腐蚀声，盾面布满裂纹，碎片如流星四散。
“挡住它！” 零源喝道，巨手一挥，星海翻腾，液态金属地面掀起波涛，形成一道银色的屏障，将秦臻护在身后。
触须却穿透屏障，化作尖刺刺向他。
秦臻灵魂能量爆发，化作赤焰护住全身，触须刺入火焰，冒出缕缕绿烟。
他猛冲向前，抓住一块傀儡残片，灌入灵魂能量掷出，残片如飞刃切断几根触须，炸出绿色火焰。
他喘息着想：“零源在帮我？”
“它比你强得多，远超你的想象。” 零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疲惫，“但它并非无敌。‘机械之心’既是它的力量，也是它的束缚。”
秦臻喘着气回头，目光如刀般锐利：“告诉我，怎么毁了它？”
他心想：“零源知道主宰的弱点，它的话里有线索！”
零源沉默片刻，星海中浮现一幅模糊的影像 —— 一座古老遗迹漂浮在银河系边缘，表面刻满扭曲的符文，散发出超越星空级的气息。
“虚源族的坟墓。” 零源说道，“那里藏着终极的钥匙。但你想拿到它，先活下来。”
幽绿光雾猛然暴涨，化作一张模糊的巨脸，悬浮在星海上空，双目如无底深渊，声音如丧钟敲响：“蝼蚁…… 归来……”
秦臻紧握虚幻战矛，灵魂能量凝聚到极限：“你休想！”
他猛刺而出，红芒如长虹撞向巨脸，虚星之境剧烈震颤，光雾被撕开一道裂隙，但更多的触须从裂隙涌出，扑向他。
他咬牙想：“它在试探我，但它的力量似乎受限，‘机械之心’果然是关键！”
零源挥动双臂，星海中升起无数旋转的齿轮，撞向触须，爆发出刺耳的轰鸣。
秦臻趁势后退，赤焰护体，与零源并肩抵挡。
战斗的余波震得星海翻腾，而更深的秘密，仍隐藏在黑暗中，等待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