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地界很平坦,倒适合建厂房,只是这位置是不是不合适啊……”
张木匠提出疑议。
据他所知,一般的厂子都会建在村中,村郊,或者城中,城郊,头一次听说在山里面建厂房的,来回运输多不方便啊。
“对别人来说不合适,对我来说还不错。”
落月笑脸盈盈却很认真。
那片地界离矿山很近。
步行也就十几分钟的距离,而且场地平坦宽阔,不但能建厂房,还能建工人宿舍。
并且还有很大的面积可以存放矿石,离山下的官道还不远。
对哪方面来说都很方便。
“什么时候动工?”
张木匠见落月主意已定,不再多言。
落月看看张木匠身后的工人已经带了工具来,道,“明天吧!”
张木匠点点头,又道,“建厂工人吃住的地方在哪儿?如果回村里可不方便,一早一晚,出工收工,要在路上浪费不少时间。”
“就在山里。”
这是落月早就打算好了的,见张木匠挑起眉梢,知道他生出什么疑问,解释道,“明天早上,工人们一起去现场,就在那片场地的边缘,搭建一排帐篷,以后工人的吃住都在那里。”
想到什么再次看向工人们,连续说道,“今晚先让他们在其他乡亲们的家里住一宿,明天早上辰时初,到我家院门口集合。还有,今天晚饭和明天早饭就到我村中的工地和那里的工人一起吃。”
“好。”
张木匠很满意,注视着落月暗赞。
这丫头虽然年轻,但什么事儿都能安排的妥当,是个人才,不同凡响。
原主在世时很少在村中走动,原来的张木匠只对干活感兴趣,也从来不在村中瞎溜达。
虽说俩人都在一个村子里住着,但基本没什么接触,所以张木匠并不知道原主原来到底是什么样的性格。
“张叔,这两天帮忙联系工人辛苦您了,这些银子您收着,买点酒喝。”
落月在挎包里掏出一把大银疙瘩,至少有二两银子,递给张木匠,十分豪爽。
张木匠一愣,盯着落月手中这满满的一大把银子,惊语道,“这?这可使不得!”
“这是您应得的,别客气。”
落月执着的举着银子不动。
张木匠憨厚,见落月如此豪爽,很是惭愧,面色微红,实话实说,“你这孩子才客气,我为你找工人可不单是为了帮你,也是为了帮我自己和这些兄弟们。”
抬眼注视着落月,满脸诚恳,“这些兄弟们在外面的活都做完了,我也不忙了,最近都在家里清闲着,碰巧你这里要建房,我就出去将他们都找了来。”
“说实在的,你给了我们活计让我们有银子挣,我们应该感谢你,给你送礼才对,怎能反过来收你的好处?”
张木匠头头是道,落月笑笑不反驳,转手将银疙瘩递给了安小雯,“这个任务交给你了,张叔不收,你就交给张婶子去,就说这是张叔这两天的跑腿儿费,他该得的。”
“小雯那,你可不能听月丫头的,这银子绝对不能收……”
张木匠还要啰嗦,却被落月打断了,“好了张叔,就是一点心意,也没多少,不足挂齿。”
“一会儿我还要去长宁县,这茬先放一放,咱们赶紧说正事。”
张木匠见落月倔强,不知再对她说什么好,愧的心里不舒服,暗暗定主意。
以后一定要帮落家多做些事儿,将月丫头的人情还回去。
落月重新看向张木匠身后的工人,问道,“张叔,您一共找来了多少人?”
“不算我,一共三十二人。”
张木匠随口就来。
“嗯。”
落月点头,看向张木匠道,“明天就开始算工,加上你,每人一月十两银子做工钱,待厂房建成,验工无误后,另外发赏银……”
“一个月十两银子的工钱?还另外有赏银?”
“这小东家也太大方了!”
“这活算是干值了……”
一众伙计纷纷惊语。
这些人,虽说都是手艺人,但外出打工时挣的工钱都不多,基本都是每个月一二两银子。
张木匠也惊的瞪大眼,“月丫头啊,你这工钱给的也太多了啊!”
就连安小雯都看不下去了,迅速将落月拉到后方,小声道,“月儿,十两银子的工钱你给的确实太多了,三十多个人呢,要照你说的办,每月就要给出去三百多两银子,你不能不算计啊……”
“钱财乃身外之物,花没了再去挣,算计那么多干嘛?”
落月有钱任性,转头望向那些工人,劝慰安小雯,“再说了,把好处给足了,他们才能卯足了劲的给我建房子,只要能给我把厂房建的结结实实的,就是再多给些银子我也觉得值。”
“月儿,你说的话很有道理。但……”
安小雯皱眉,苦口婆心,“你也不能太大方了啊,一出手就是几百两银子,有多少家底抗的住你这么挥霍啊?
你得改改你这大手大脚的性子,要不然再多的银子也不够你花的,你……”
“打住!”
落月见安小雯对她的教导没完没了,没有耐心听,抬手打断了安小雯,“我还有事儿要去长宁县呢,等闲着的时候,在听你的谆谆教导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