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啥事儿……”
落川撒谎,可话音明显发虚。
面对落月犀利的目光,意识到自己一身狼狈,想撒谎也骗不了她,索性梗直了脖子说实话,“跟别人打架了。”
“说详细些!”
落月顺手把门关上,态度冷硬,“若不说清楚,就别想出这个门!”
十九岁的落川一腔热血,性子冲动,不过还算有些理智。
若只是普通打架,绝不可能想到用枪这样的厉器。
落月猜测落川一定遇到了大麻烦。
她绝不允许落川拿着枪出去惹祸上身。
见落月的态度决绝,落川只能细说实情,“昨天晚上我和嘎豆子蹲了一宿河边,篓到了不少鱼。
今天早上我俩就去了长宁县的鱼市卖鱼,本来卖的好好的,后期来了一伙恶霸,非要我们收占地费。
若要的少些我们也就给了,可他们狮子大开口,居然要我们拿五百文钱!”
落川的脸上明显染了一层怒色,“我们就是卖空所有的鱼,也卖不出五百文钱啊!”
“嘎豆子跟他们理论,可还没说两句,就被他们抢了所有的银钱,还被按在地上一顿打!我怕嘎豆子被打坏了,就上前拉架,结果他们丧心病狂,又把我按住一顿揍……”
当街抢钱,恣意行凶,目无王法,这帮人就是一群土匪!
落月气愤的攥拳头,沉声道,“你们挨打,就没人管?没人去报官府?”
“那伙人成帮结派,团伙人数已达到近百人,各个穷凶极恶,谁敢管?”
落川越想越气,“官府和他们就是一伙儿的!我们挨打的时候,路过了几个巡逻的官差,可是他们就像瞎子一样,看都不看我们一眼,直接就走了!”
“以后再也不许去县城卖东西!”
落山声音一厉,也被气的够呛。
可再气也只能咬牙忍耐。
农家人无权无势,又没本事,怎敢与成伙的恶霸抗衡?
想了想又说了一句,“从现在开始,别去县城了,别妄想着去报仇!就算有枪你也斗不过那帮恶霸!”
“那怎么行?”
落川喊叫,“嘎豆子还在他们手里,我怎能弃他不顾?”
落月蹙眉,“那些人抓了嘎豆子?”
“不但抓他,还要抓我,为了救我,嘎豆子还挨了一刀……”
落川心急如焚。
落月,“为什么抓你们?”
“那些人打我,我反抗,误伤了其中一个,那些人就对我们发了狠,要将我们抓回去弄死。”
落川对着落月眼睛湿润,眼泪都落下来了,“小妹,嘎豆子是因为我才被抓的,二哥得去救嘎豆子,二哥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人!”
落月凝眉思考。
嘎豆子为了救落川受伤,落川不可能不管,她不能看着落川赴死。
果断道,“我跟你一起去!”
“你不能去!”
落川坚决反对,“我自己去就行!”
这一去凶多吉少,万万不能拖累小妹。
“你俩谁都不许去!我去!”
落山激了。
他是家中老大,怎能看着自己的弟妹遭难。
忽的在炕上坐起来,“我去报官,我就不信这天下会没有王法!”
“老实躺着!”
落月冲着落山冷脸,不顾身份大小冷声的训斥,“腿伤还没好呢,捣什么乱?!”
接着道,“长宁县我有朋友!”
为了让兄弟俩安心,伸手探进胸襟,暗暗在空间取出百里烬送的令牌,拿出来举到二人眼前,“这是我朋友送我的身份令牌,无论黑道白道,谁见了都要给几分薄面,凭它就能将嘎豆子救出来……”
“见了这令牌,谁都能给面子?”
“黑白两道通吃,你这朋友的身份真是不简单!”
落川落山盯着令牌纷纷惊语。
落月想起城门将军见到令牌时的恭敬样,淡淡一笑,“确实不简单。”
转眼看了看落山的身旁,蹙眉问道,“大哥,咱爹呢?”
落老头和落山躺在一个炕上养身体,这会儿炕上却不见了老头的踪迹。
“哦。”
落山回神,“咱爹去茅房了,咱娘掺着去的。
落山怕落老两口为此事担心,立即对落月落川叮嘱道,“一会儿咱爹咱娘回来了,你俩可千万对和他们说县城发生的事儿!”
“绝对不说!”
落川郑重的点头。
“放心吧。”
落月回应一声,见落川模样狼狈,对落川道,“二哥你赶紧回你屋换身衣服洗洗脸,爹娘若看到你这样,又要担心了。”
“嗯!”
落川这会儿知道怕了,若真被老两口看到他这模样,再想出门都难了,应声后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