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豆子。(北方形容小孩儿的词。)
是村民杜复生家中的大儿子,大名叫杜嘎豆。
据说他娘当初生他时,家里穷的叮当响,为了他能好养活,他爹就给他取了个俗名叫杜嘎豆。
平时他爹娘总是对他嘎豆子嘎豆子的叫着,连着村里人也跟着叫的顺嘴儿了,见面从来不喊他大名,清一色的都喊他嘎豆子。
落月想起了这个人,不由眯起了双眸。
记忆中的人跟落川同龄,比落川小了几个月。
长了一副尖嘴猴腮,瘦了吧唧的样,心眼子不少,贯会算计人,不是个好良民。
村里人都知道他的脾性,没几个愿意搭理他的。
原主对嘎豆子也没有好印象。
落月很是疑惑。
原主出嫁前也没见落川和嘎豆子有过交集,怎么才十几天的功夫,二人的关系就这么亲密了,而且,落川好像还特别的信任他。
不由心里有了警惕。
二哥心实,她得看着点,可别被人卖了还帮着人数钱。
“川哥……”
嘎豆子顺着声音很快出现在这屋门口,看到了落老太,笑嘻嘻的打招呼,“落婶子在家呢。”
“嗯。”
落老太应了一声,态度很冷淡。
嘎豆子看了落老太的冷脸也不在乎,见落月为落川拔头上的银针,笑语走上前,“呦,都说我川哥怕银针,这是撒谎吧?
我瞧着我川哥这胆子也挺大的,脑袋扎了针,也没个怕模样儿啊……”
“那是。”
落川强装着硬气,“你川哥的胆子不小,可别听外边那帮人瞎白话(说谎话)。”
“好了。”
落月利落的拔下最后一根针。
“这就完事儿了?”
落川睁眼看向落月,一脸的惊奇,“我咋一点都没感觉到疼呢?”
“都跟你说了不疼。”
落月笑语,为了给落川留面子,并没有多说,用酒精棉一一的擦拭银针,并将擦好的银针收到了针灸盒里。
嘎豆子盯着银针,面上一副稀奇样,“这银针这么老长啊?我头一次见,瞧着真挺吓人的。”
“有机会也给你扎几针试试。”
落川开玩笑。
嘎豆子当即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嗯~~我可不试,这玩意儿这老长,扎到身上得老疼了。”
落川看着嘎豆子的恐惧样,引俊不禁,坐起身看向落老太,嘴上不说,却把心里的想法展现到面上。
娘,你瞧见没,怕银针的可不止我一人。
落老太看着落川的调皮样,笑着用眼刀子剜他。
得瑟样,就不能跟那好人比。
“川哥,我新买了个鱼篓子,咱俩去河边放鱼篓啊?明天早上指定能篓到不少鱼。”
嘎豆子很是热情,偷偷的对落川眨眨眼。
“行!躺了半天了,我也出去溜达溜达。”
落川心领神会,痛快的回应,未等话落,下炕穿鞋。
巴石村后有连绵起伏的大山,大山脚下有条清澈的小河,三米多宽,河边水浅,河中心也不到两米深。
没啥危险,河里的大鱼小鱼特别多,所以,巴石村的大人小孩都喜欢去河边玩儿。
落月转头看了看嘎豆子。
只是带着二哥去河边玩玩儿,也算计不了二哥什么。
放松警惕不深管,却不忘提醒落川,“二哥,时间也不早了,放了鱼篓就赶紧回来。”
“嗯。”
落川知道落月担心什么,点点头,跟着嘎豆子往外走。
落月突然想起了落老头还没回房,唤了落川道,“等等。”
“小妹有啥事儿?”
落川利落的回头,面有不解。
落月耐心道,“咱爹还在车上躺着呢,你跟嘎豆子将他掺到屋里来。”
落川一拍脑门,满脸愧色,“哎呦娘欸!我咋把咱爹给忘了呢!”
放下手,担忧的对落月问道,“小妹啊,咱爹现在是啥情况啊?他的病治没治好啊?”
“治好了,我师傅说再修养个十天半月,咱爹就能做个健康人了。”
落月微笑,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那可真好!”
落川高兴,脸上的忧色散尽,“咱爹的病好了,可给我去了一块心病!要不我这心里天天都七上八下的,就没个安生的时候。”
“罗大夫都治不好的病,你师傅给治好了?”
嘎豆子看向落月,不由仰慕赞叹,“月妹子啊,你师傅可真有本事!”
“对了小妹,我不是让你把你师傅带回来吗?”
落川一直没看见落月身边跟着陌生人,很是失望,“你咋没把她带回来呢?”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
落月还是那句话,“我师傅性格孤僻,不喜见人,我总不能强人所难吧?”
“你小妹的师傅是个大能人,一定忙的不得了,哪有时间见你这个闲散人?”
落老太看了眼嘎豆子,嘟嘟囔囔,“这天马上就要黑了,还去放什么鱼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