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啊!你?你会不会治骨伤啊?快给你大哥看看腿。”
落老头在炕上挣扎起身。
“会。”
落月回应一声,听到炕上声音不对,回头看到落老头已经起身,正要下地,赶忙制止道,“爹您不能乱动!”
迅速站起身,来到炕边,扶住了落老头,“您身上的刀口未愈,这两天都不能随意的下地走动,赶紧躺下。”
大家的关注点都在落山身上,谁也没细究落月说的刀口是什么意思。
落老头听话的任由落月摆布,“落月啊,快,快给你大哥看看腿,可别让他有什么闪失……”
“放心吧,爹。”
落月安置好落老头,回身又去搀扶落山,想将落山搀到炕上,落老太眼疾手快跟着帮忙。
张翠儿将粥碗放到了窗台上,也跟着一起搀扶,眼泪不停的流,嘴里还不停的嘟囔,“怨我,都怨我,要不是我冒失,落山,落山也不能摔这一跤……”
“你还知道怨你?”
落老太恼火的训斥张翠儿,“干点活儿就忙三火四的,你就不能稳着点儿,那粥碗烫手,就不知道拿块儿抹布垫着点儿?”
“我,我知道错了娘……”
被落老太这么一训,张翠儿的眼泪哗哗的淌的更凶了。
“你也是二十岁的人了,岁数也不算小了,什么时候,才能让我这老婆子省点心。”
落老太心里不顺,啰嗦个没完。
三人合力将落山掺到炕上,安置他躺好,落月转头安抚落老太,“好了娘,大嫂也不是诚心的,您就别训她了。”
又对张翠儿道,“大嫂你也别哭了,趁着粥还热乎,你多少喂咱爹喝点,我给大哥查看一下腿伤……”
想了想,迅速出门,直奔马车,不大的功夫,又背回了一个半米见方的大背包回来,还一手端了一杯水,一手拿着一个小药粒儿。
“大哥,这个是止疼药,你吃上一颗。”
落月小心的搀扶着落山,喂他吃了止疼药。
屋里的光线渐暗,落老太点了一个小油灯,觉着光线不好,又点了一个。
一个放到了火炕对面的窗台上,一个端到了落月身旁,“女儿啊,你看看这油灯的光线行不行,不耽误你给你大哥看腿吧?要是不行,我就再点一个。”
落月要为落山查看腿伤,落老太一点都不敢含糊。
油灯再多,也不如一个LEd灯带来的光线好。
落月看了眼油灯没吭声,将身后的背包摘下来,伸手在里面掏了掏,转眼的功夫,掏出来一个直径在十厘米,高约三十厘米,圆形的LEd台灯。
放到落山身旁,顺手按动了开关。
随着啪的一声脆响,整个屋子忽地一片明亮,恍如白昼。
“呀!这是个啥东西啊?咋这么亮啊?”
落老太吃惊的盯着台灯,一双老眼瞪得溜圆。
“好亮啊……”
张翠儿望着台灯惊语,“这东西好神奇,一按就亮,就像个小太阳……”
落月对二人的惊语置若罔闻,在背包里掏出剪子,酒精棉,消毒液等一些医疗用品,开始为落山剪裤腿,查看伤势。
古人对骨伤的医治十分简单。
对患处正骨后,抹上一些健骨的药,在绑上一圈竹片,用药布固定在患处周围,治疗就算完成了。
这两日落山活动自如,落月以为他遇到了高明的骨伤大夫,腿被治的差不多了,也就没太在意。
直到她拆了落山腿上的药布和竹片后才发现,她把那骨伤大夫的能力想高了。
治疗手法还不错,可为落山腿上抹的药乱七八糟,什么都有。
活血化瘀的,舒筋活络的,助麻止疼的,接骨健骨的……
最后落月还在这黑乎乎的药渣子里发现了,消肿散疮,生肌拔毒散的成分。
落月注视着药沫子蹙眉。
若仔细分辨,这药渣子里最少包含了二十多种药物成分……
不由暗骂。
这个骨伤大夫就是个二五子。(能力不足,滥竽充数的人)。
不管什么药都往一起掺和。
也不怕药物相克产生不良反应,反倒伤害了患者。
落月小心的清理落山腿上的药渣子,很快落山肿胀到发紫锃亮的腿,展现在众人眼前。
当即吓坏了落老两口和张翠儿。
“天呐!”
张翠儿惊呼一声,又哭了,“落山这腿,这腿咋肿成这样了啊?”
“咋抹了药还能肿的这么厉害呢?”
落老太的脸都吓白了,“娘欸,雀紫雀紫的,肿的都发亮了。”
(雀紫是东北方言,形容特别的紫。)
“月儿啊,这是咋回事儿啊?”
落老头一向沉稳,现在也稳不住了,一脸的焦灼色,看了看落月,又转眼看向落山,心疼道,“老大啊,这腿肿的这么粗,你就感觉不到疼吗?”
“这……这几天也没感觉疼腿啊?”
落山歪头看了看自己的腿,也非常奇怪。
咋肿得这么吓人呢?
“药渣子里掺的麻药太多,所以你感觉不到疼。”
落月清理干净落山腿上的药渣,又用药棉为他擦拭,有条不紊,很有耐心,“不同药效的药掺一起,相生相克,你的皮肤接受不了,就产生了排斥反应……”
剩下的话没说完,换了手上的药棉。
幸亏发现的早,要不这腿就得烂成了血葫芦,不知要多受多大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