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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玄佑说话算话,翌日给玉萦放了假。

天光晴好,心中自然畅意。

玉萦在侧间里清点了要带出门的包袱,又点了下这些日子得的东西,银钱差不多有三两,五支玉簪和六粒金瓜子。

玉簪是赵玄佑给的,他这人心细,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拿去典当。

装好银子,玉萦拿了两颗金瓜子藏在腰间,以备不时之需。

陈大牛是打小一块儿在村里长大的,人品还算可靠。

但上回玉萦给他的银钱不少,倘若他见财起意,拿着银子跑了,也不是没可能,必须出府确认一下。

再者,玉萦许久没出府,想看看娘,更想陪娘去看大夫,听听大夫是怎么说的。

倘若那回春堂的冯大夫治不好娘,她便无计可施了。

“你这大包小包的是要做什么呢?逛街不是买东西吗?你怎么还带东西出去?”元青刚吃过早膳,便撞见提着一个大包袱出门的玉萦,惊奇地问道。

旁边做袜子的映雪道:“玉萦姐姐是去探望娘亲,不是出去玩。”

“哦。”元青还不知道玉萦娘亲生病的事,顿时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玉萦笑道:“也要逛的,晚上我回来给你们带些京城里时兴的小吃。”

“我不要小吃,前儿听门房说泰和楼的叫花鸡特别好吃,若是你有空,帮我买一只,我给你钱。”

见玉萦神情轻松,映雪也道:“姐姐若去了泰和楼,旁边有一家点心铺子,帮我称二两山楂糖,紫烟帮我做了好多绣活儿,我得谢谢她。”

“放心,我都记下了。”

因着玉萦答应帮忙,元青投桃报李,接过玉萦手中的大包袱,送她走出侯府。

没有主子的特意吩咐,玉萦这回出门不能用侯府的马车。

她自己雇了辆驴车带着东西往云水庵去了。

尼姑见玉萦来了,带着她就去了娘亲居住的禅房,这会儿陈大牛不在,只有娘一个人。

“娘,我来看您了。”看着面色青白的娘亲,玉萦的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

重活一回,最重要的就是两件事,一是报仇,二是救娘。

崔夷初还没死,报仇不算成功,但她可以慢慢谋划、从长计议,只是她不懂医理,不懂治病,除了筹钱请大夫,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娘,求求您,一定要活过来,别留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

玉萦拉着娘那双皮包骨头的手,泪水止不住地往下落。

尼姑推门端着茶水进来,见玉萦哭得伤心,温和地劝道:“施主不必过于伤心,昨日陈施主带着一位大夫过来给这位女施主瞧过,还为她施针开药,想是能治好的。”

“昨日有大夫来瞧过了?”玉萦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惊喜地问。

“是啊,那位大夫跟陈施主说了许久,我想,倘若不是有救,应该不会说那么久的。”

“多谢师父!”玉萦连忙双手合十。

“喝口水吧,看时辰,一会儿陈施主就会过来了。”

“好。”

听了尼姑的话,玉萦重新打起了精神。

她出去端了热水过来,给娘仔细擦了身子,又洗了头发,换上新的衣裳。

这些床单被褥和衣裳都是她在侯府的时候私底下托映雪买的,虽不是什么贵价东西,但她全都清洁晾晒过,还带着阳光的味道。

如此更换一番,玉萦打开禅房的窗户,让外头的暖风吹进来。

娘亲常年缠绵病榻,不能动弹,又要喝药,屋里的味道其实有些难闻。

尼姑们要照顾的人很多,并不能时常帮她清洁,这些事陈大牛也不好做。

想了想,玉萦去向尼姑打听,问到旁边有户人家的媳妇可以雇来帮工照料,当下便给了定钱,将要做的事一一交代。

“玉萦,你来了?”陈大牛惊喜地看着眼前的玉萦。

“是啊,主子给我放了假,我特意过来瞧瞧娘亲。这位汪嫂子往后可以照顾娘亲,你能轻松些。”

听到玉萦又雇了人,陈大牛顿时急道:“你嫌我做的不好吗?”

“当然不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进禅房去说。”

进了屋子,玉萦便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我娘毕竟是女子,有些活儿那汪嫂子做方便些,她是外人,我也信不过,还得劳你每日过来看着点,让她一定要给我娘擦洗、翻身,活动活动筋骨。”

陈大牛闻言,轻轻“咦”了一声,有些奇怪道:“你怎么说得跟冯大夫一样啊?”

玉萦之前带娘亲看过些大夫,虽然都说治不了,但也知道些怎么照顾卧病在床不能动弹的人。

以前忙着谋生,也没有银钱讲究这些。

“陈大哥,我娘的病,冯大夫是怎么说的?”

“他说能治,每隔十日他会过来给她施针,只是什么能醒,他也不确定,运气好的话三五次针灸后淤血就能疏通,运气不好或许得三五年。玉萦,冯大夫的诊金五两一次,倘若要治三五年……”

“不妨事,钱的事我心里有数,你缺的时候尽管来找侯府找我。”

老太太赏赐的金瓜子先典当了应急,再加上她攒的月钱,这一个月应该够娘的诊费了。

其实赵玄佑给的玉簪价值不菲,一支少说也能当十几两银子,若娘亲三五次治不好,只能拿出去当。

倘若他不开心,想别的法哄他开心就是。

三五次能醒固然好,三五年才能醒也不怕,只要娘能醒,她等得起。

-

赵玄佑还没下值,便有内侍来中书省传他进宫说话。

他一起身,周遭的同僚纷纷露出羡慕的眼光。

除了两位相爷,谁还能像赵玄佑这般,隔三差五的进宫啊。

赵玄佑面不改色,跟着内侍一路进宫。

不过,今日内侍并未将他带去御书房,而是到了太液池旁边的清风轩。

太液池上清波荡漾,阵阵清风吹来,拂动着岸边的淇花瑶草,别有一番风雅情致。

一袭明黄色常服的皇帝坐在清风轩里,独自对着一张棋盘。

“臣赵玄佑拜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玄佑啊,过来。”皇帝依旧看着棋盘,语声和蔼。

赵玄佑躬身走到皇帝身边,静静注视着棋盘。

看起来也是古人留下的残局,没想到皇帝与他竟有同样的爱好。

“看出什么来了吗?朕这枚黑子该怎么下?”

“臣愚钝。”他并未在皇帝跟前逞能。

皇帝专心看了一会儿,始终想不出法子,叹了口气,心不甘情不愿的扔下了棋子。

他命内侍给赵玄佑搬了个凳子,又赐了茶水,忽而开口。

“听说你和离了?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