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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青。”赵玄佑的声音从屋里响起

元青忙放下筷子,示意玉萦继续吃,自己飞快地进屋去了。

“爷。”元青进了屋,见另一个长随元缁正站在赵玄佑身旁,“要出门了吗?”

元缁是靖远侯府的家生子,年纪比赵玄佑还大一岁,做事沉稳,多在外替赵玄佑跑腿。

看他来了泓晖堂,想是世子又要外出了。

赵玄佑颔首。

昨日皇帝留他在京城后,今日一早就收到了不少宴饮的帖子,大多数赵玄佑都可以置之不理,但中书省两位相爷的盛情相邀不能不去。

元青是在边关的时候跟随在赵玄佑身边的,对京城官场不甚熟悉,一般不会跟着他出门。

此刻见赵玄佑唤他进来,知他还有吩咐,便恭敬道:“爷有吩咐?”

“我留任京城的事,夫人应当还不知道,你等下去流芳馆知会一声。”

若在昨日之前,这么大的喜事,世子定然会亲自告诉夫人的,如今只派元青过去传话,可见两人是生疏了。

元青还没称是,又听赵玄佑道:“把昨儿从宫里带出来的锦缎给夫人送去,一匹水绿,一匹杏红。”

“是。”

元青正要退下去库房拿东西,赵玄佑忽而想起了隐约听到的说话声,横他一眼,“刚才你在抱厦跟谁一块儿吃东西呢?”

“我瞧着桌子上还剩了不少,可巧玉萦也没吃早膳,便让她一起了。”

想起那一抹倩影,赵玄佑淡淡道:“你倒会拿我的东西讨巧儿卖乖。”

“我和玉萦不吃,端回去也是便宜了厨房的人。”元青挠了挠脑袋,看着赵玄佑神情似乎很轻松,壮着胆子道,“爷,我瞧着玉萦做事挺勤快的,园子里花都打理挺好的,往后泓晖堂缺人,能让她来吗?”

若是旁人在赵玄佑跟前这么说,只会让赵玄佑觉得对方手伸得太长。

但元青是赵玄佑从战场上捡回来。

当年元青的村子被敌军屠戮,元青被姐姐藏在地窖里,姐姐为了护他,临死前都不曾挪动,直到兵士们搬开她的尸体才发现地窖的入口。

他姐姐死的时候也就十五六岁,与玉萦年纪相仿,赵玄佑明白元青为何会对玉萦这样好。

“这些该是宋管家操心的事,你别瞎拿主意了。”

丢下这句话,赵玄佑带着元缁出门了。

元青回到抱厦,见玉萦已经出去院子里忙活了,桌上吃剩的碗筷也都收拾妥当,堆叠到了一处。

玉萦果然跟姐姐一样,都是利落勤快的人。

元青去了后院,见玉萦正在收拾工具,笑问:“玉萦姐姐,你怎么吃得那样急?”

“你不在,我又不是泓晖堂的人,倘若旁人瞧见我独自在此吃喝,只怕把我当贼拿了。”

“现在不是,很快就是了。”

听到这话,玉萦眸光一动,想到元青说泓晖堂要添些丫鬟,之前还说没有准信儿,这会儿听着就有把握,莫非他去赵玄佑跟前说了?

若真能成为泓晖堂的丫鬟,日日都能见到赵玄佑不说,自己也不必日夜在崔夷初的控制下担惊受怕了。

“你去问世子了?”

“嗯。”

“你这样问,世子会不高兴吧?”

“世子为何不高兴?”元青不解。

“做奴婢的,哪里能左右主子的想法?”玉萦见他完全不懂内宅里这些弯弯绕绕,无奈解释道,“若是在世子夫人跟前这样自请来泓晖堂伺候,咱俩这会儿已经挨了板子。”

“还好我不在世子夫人跟前伺候。”

见他浑然不知此事的凶险,玉萦只得把话说得更明,“我来泓晖堂的事八字还没一撇,你千万别张扬出去,旁人知道了肯定出手干预。”

若被崔夷初知道了,一定会横插一杠子。

她是掌家主母,调派丫鬟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更何况,赵玄佑对她尚有情意,不可能为了一个丫鬟去下主母的脸面。

“宋管家也不能说?”

“宋管家那边可以去说说,旁人不行,尤其是流芳馆的人,明白吗?”

元青的确不通内宅生存之道,但玉萦的话他听明白了。

“你觉得夫人不会让你来泓晖堂做事?”

玉萦秀眉一挑,没有接茬。

她固然想尽快脱离崔夷初的魔掌,可此事变数太多,若提前庆祝起来,指不定最后有多失落。

“你别担心了,我不会乱说的。”元青见她神色戚然,知道她不敢说夫人的坏话,便转了话头道,“我正要去流芳馆,你若无事,帮我搬点东西吧。”

玉萦抬眼:“去流芳馆做什么?”

“昨儿宫里赐下东西,爷让我给夫人送去。”

玉萦心中轻哼,果然对崔夷初还是有情意的,面上却依旧笑着,“那我帮你搬。”

当下玉萦抱起水绿色缎子,元青抱起另一匹杏红色缎子,一起朝流芳馆走去。

周妈妈出事后,崔夷初还没提拔新人来用,让宝珠顶了崔妈妈的位置,替她管着后宅各处。

玉萦和元青进了流芳馆时,屋里只有宝钏在侍奉。

崔夷初穿着蜜合色薄衫,配着翡翠湘裙,看去不觉奢华,却样样都很昂贵。

她正因为赵玄佑没有过来用早膳而心烦,连宝钏端上来的茶水都不曾喝一口。

看到元青出现,崔夷初先是一喜,接着看着他身后的玉萦,眸光中闪过一丝不悦,心觉玉萦便如狗皮膏药一般死死黏在了泓晖堂,早晚把她撕下来。

“世子出门了?”崔夷初神情恢复如常,淡声问道。

“是,一早中书省两位相爷都邀世子过府一叙,世子用过早膳就出门了。临走前,特意交代我给夫人送东西过来。”

崔夷初看到了他们手中抱着的缎子。

她出身公府,又时常出入宫廷,一眼认出那是贡品妆花缎。

妆花缎珍贵,连宫里的娘娘都要争抢的。

“是昨日宫里赐的?”

“是,”元青捧着缎子上前,递到宝钏手中,“陛下见了世子龙颜大悦,赐了五匹妆花缎,老太君那里有两匹,夫人这边有两匹。”

“世子只留了一匹?”妆花缎用的是最顶级的蚕丝,花样繁复,如行云流水,即便不绣花直接裁衣亦华美无比。

元青知道世子很在意夫人,虽不知为何闹别扭,到底想帮主子的忙,遂道:“听元缁说,爷原本一匹都不想留的,不过昨儿在内务府的时候遇到宜安公主,爷便让了一匹出去,因着没有合适的颜色了,这才给自己留了一匹。”

他这番话原是为着讨崔夷初的欢心,却没想到崔夷初在刹那间呆若木鸡。

玉萦正捧着缎子交给宝钏,离得近,自然看出崔夷初神色大变。

崔夷初为何听到公主的名头就变成这样?莫非公主知道她的丑事。

元青以为自己说错话了,不敢再说缎子的事,只想快些办完差事好回泓晖堂,便继续道:“夫人,世子派我过来,除了送这两匹缎子,还是想告诉夫人一个好消息,陛下已经下旨让世子在中书省任职,往后便可长留京城。”

崔夷初猛然起身,手边的茶杯被衣袖带到,“砰”地一声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