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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京宴回到家中,径直走上了二楼的书房。

书房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书香气息,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墙壁上挂着几幅名人字画。

沈镇南正坐在书房的红木椅上,看着手里的纸质文件。

听到开门的声音,他缓缓抬起头来,看向沈京宴,

“真是出息了!”

沈镇南纵横官场多年,平日里披着一副端方君子的皮囊,风度翩翩,甚少生气。

可一旦动怒,仅仅是一个眼神,不怒自威。

“看看你做的好事!”

沈镇南站起身来,将手里的资料一股脑儿地朝着沈京宴丢了过去,资料在空中四散开来,

“你明知道许意是害你二叔的凶手,还让她进了沈氏,甚至参与了空间站的项目!”

“现在她越做越过分,你爷爷奶奶都还在医院里躺着,你还要护着她?!”

纸页散了一地,尽数落在了沈京宴的脚下。

沈镇南对于自己这个年龄相差较大的弟弟,其实内心深处是有着一些感情的。

特别是当年为了家族在官场的竞选,无奈之下送弟弟远走他乡。

这十年来,弟弟背井离乡,吃了不少苦头,他觉得这也算是弟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那件事也该就此翻篇了。

他没想到,事情就这么的巧合。

当初那个赌徒的女儿,是他儿子曾经喜欢的女人。

此时此刻的沈镇南对许意全无好感,在他看来,这个女人心机深沉,说不定当年接近沈京宴,都是他别有用心。

他不在意许意。

只要稍稍出手,他就能让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化为乌有。

沈家拿人,不需要证据。

他有的是办法让许意付出代价。

他在意的是,沈京宴明知许意有问题,却是还要护着她!

这简直就是糊涂至极!

沈京宴弯腰将那些纸页一页一页的捡了起来,每捡起一页,他的目光总会不由自主的在上面有片刻的停留。

那上面写的是许意的生平。

她人生的前十余年幸福和乐,她是家里备受宠爱的小公主,照片上的少女笑的明媚张扬。

后来家道中落,母亲改嫁,少年丧父,她辗转求生,便再也没有笑的这么明媚过了。

包括他遇到她的时候。

那时候的许意是会笑着的,但是没有这么明媚张扬过,眉眼之间总是带着一抹清冷。

越热闹的地方,她越是开心不起来,仿佛周围的喧嚣与她无关,开心的情绪始终无法真正抵达她的心底。

她从不擅长表达浓烈的情感,对待任何事情,都保持着一种淡淡的态度。

每当遇到情感上的困扰,她总会下意识地投身于工作之中,试图用忙碌来麻痹自己

她喜欢逃避。

所以当初的他,会觉得她不够爱他,至少,她不像是他爱她那样爱他。

可如今,看到这些关于她过往的记录,沈京宴满心都是心疼。

她不该是这样的。

她本不该承受这些苦难,不该在年少时历经如此多的沧桑。

如果她的父母依然健在,那些艰难困苦的日子,便不会降临在她的身上,不会磨灭那一抹如骄阳般的明媚。

“杀人偿命。”

沈京宴缓缓直起身,目光平静地看向沈镇南,声音低沉却清晰地问道,

“爸,就算是许意做的,她有错吗?”

她知道,法律制裁不了沈恪,所以选择自己出手。

如果这件事换在他们父子身上,也会自己出手去做点什么。

凭什么换到许意身上,就是不行了呢?

沈镇南闻言冷笑,

“一个赌徒而已,你拿他和你二叔相提并论?”

沈京宴听了,却忍不住苦笑一声,反问道,

“难道二叔就不是一个赌徒了吗?”

他目光灼灼,声声诘问,

“这些年,二叔做的那些事,您难道不清楚吗?”

沈恪的混蛋与糊涂,家族其实难辞其咎。

家里对他过度宠溺,无论他犯下什么过错,都能轻易地帮他摆平,久而久之,他便越发肆无忌惮,变得无法无天。

这样的人,继续活着,也是祸害。

沈镇南面色愠怒,

“就算是你二叔当你有错,这十年,他也已经受到了惩罚!”

“惩罚?”

沈京宴听闻,抬眼看向自己的父亲,脸上浮起一抹嘲讽的轻笑,语气中满是质问,

“什么惩罚?”

“是拿着巨额生活费,在国外逍遥挥霍了十年,您说的惩罚,是这个吗?”

这又算什么惩罚呢?

沈镇南被儿子的话噎得一时语塞,脸色愈发难看,他冷声道,

“就算是冤有头债有主,她上次砍了你二叔一条胳膊还不够吗?”

“这一次,她连你爷爷奶奶她也不放过!”

沈京宴神色冷静,有条不紊地回应,

“奶奶是听闻二叔死讯犯了心脏病,爷爷摔下楼梯,也并没有证据证明是许意做的。”说到此处,他微微顿了顿,抬眼直视沈镇南,目光坦然,

“甚至二叔的死,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她做的,不是吗?”

他们所认定的一切,不过是基于猜测和臆想,并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

事实上,这件事本就不是许意所为。

沈镇南听着这话勃然大怒,拿起手边上的水杯就朝着沈京宴泼了过去,

“时至今日,你还在护着她!”

吼完这句话,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着体内翻涌如潮的心绪,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你到底明不明白,她敢对你二叔出手,对你爷爷奶奶出手,就是证明她根本不在意你!”

“而你,竟然背弃家人,护着她?!”

“这些年在沈氏,你就学到这些吗?!”

沈镇南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沈京宴,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沈京宴没有躲避,任由那冷水泼在自己脸上,水珠顺着他的发丝缓缓滴落。

他缓缓抬起眼,漆黑的瞳仁深邃如渊,平静地说道,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再一味地追究这些没有任何意义。当务之急,是先联系专家,治好爷爷奶奶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