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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冽的寒风裹挟着大片大片的雪花砸了下来,席卷整个街道。

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连带着那些满是烟火气的小摊也被迫收摊离开。

周鹤抬眼望向许意,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

“那只是因为你们从前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一些而已,只是年少的你和现在的你表达感情的方式不同而已。”

他走近她,伸出手想把她抱在怀里,

“只要你有一点点喜欢我,就足够了,不是吗?”

“你并不讨厌我。”

“我以后.......”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许意打断,

“我们不会有以后了。”

她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他的怀抱,往日柔和声音此刻越发清冷,

“周鹤,和你在一起的这两年我很开心。”

“现在,我们好聚好散。”

周鹤脸上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他声线沙哑,

“你非要这么绝情吗?”

许意没搭他的话,只是看着巷子深处,

“今晚,会有人送你离开京北。”

两人已经走出来一段距离了,这会儿雪越下越大,街道上的人也越来越少。

周鹤听着许意的话有一瞬间的错愕,

“你说什么?”

可下一刻,他突然感觉一阵强烈的头晕袭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开始天旋地转。

他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抓住什么来稳住身形,后方有人扶了他一把的同时亦是将他禁锢。

他一脸不可置信的抬头望向许意,

“你给我下药?”

她竟然用这种手段来对付他。

许意嗯了一声,她垂眸看着他,眼底似有歉意,

“周鹤,再见。”

说完,她转身离开。

周鹤望着她的背影想要开口,可眼底的泪确实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你知道...我是怎么跑回来的吗?”

他用尽力气说出这句话,雪地里,左腿膝盖还在隐隐作痛。

她可以生气。

可以和他说分手。

可以骂他打他。

可是她怎么能送他走呢?

他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拖着一条病腿,从国外跑回来的啊。

漫天风雪里,周鹤张了张嘴,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爱恨在眼底交织,最终尽数化作哀怨。

她怎么能...对他这么狠呢?

许意当然知道他是怎么跑回来的。

周海老奸巨滑,既然把他送走又怎么可能让他轻易逃出来。

他是拖着一条伤腿从周海手里逃出来的,护照和身份证被收了这事儿他没说谎。

那艘游轮上的人拜高踩低,什么认识朋友啊,都是他瞎编的,只是不想让她看出他的窘迫而已。

他这一路,回来的很是惊险,也受了不少委屈。

从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连服务生的活都干了,许意看着那些资料的时候还觉得挺难受的。

下了船之后他倒是在京北有不少熟人。

这些年周鹤也不算是全然无所事事,他喜欢音乐,喜欢赛车。

早些年他自己写歌,有不少粉丝,还和朋友合开了一家娱乐公司,签了不少歌星和小明星。

还有今天参赛的赛车俱乐部他也有投钱,每年收益不菲。

周鹤虽然爱玩,但是能力并不差,他不缺钱,也有自己的事业,所以他敢和周海对着干。

海城周氏只是他可有可无的选择而已。

只是...他的能力仅限于盛世繁华之下。

他接触的脏事儿烂事儿太少了。

船上发生的事她虽然有遮掩,但沈家未必查不到。

沈恪今天就会被送回沈家,倘若让沈家那边查到他曾和周鹤在船上起过争执,或许会对他不利。

她不想连累他,更不想置他于危险之中。

所以自己做了决定,送他走。

至于此后,他是怨也好,恨也罢,她照单全收。

新型的能源战机在大雪里升空,朝着西海岸的某个方向而去。

许意坐在车厢里,身侧的副驾驶位上坐着刚才被周鹤拿回来的棉花娃娃。

那娃娃做的很是可爱,海藻般的长发,大大的眼睛,脸上带着笑,身上还穿着粉粉嫩嫩的公主裙。

她看着那黑点消失不见,调转车头,回了御景湾。

今天,她有点累。

结束和周鹤的这一段感情,让她觉得如释重负,但也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

陈聿给许意打了很多通电话,但她没接。

许意回家的时候客厅的灯没开,她打开灯,就看见陈聿坐在沙发上。

他宽肩长腿,挺拔的身姿裹在黑色的衬衫长裤里,即使坐在,也难掩出众的气质。

听到门口的动静,他抬头望了过来,

“怎么才回来?”

许意将钥匙放在门口的卡通挂钩上,对于他的出现似乎并没有觉得意外,

“有点事情耽搁了。”

“什么事情啊?”

他对她的语气鲜少有这么冰冷的时候,说话的时候连带着眼底也浮现出嘲讽的笑,

“是在忙着沈氏的项目?”

“还是因为担心周鹤,所以把他送走了?”

“亦或是在想办法对我下手?”

陈聿缓缓起身,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她走近,目光始终没有在她的脸上移开。

“怎么不说话了?”

他微微眯起双眸,眼中交织着复杂的情愫,缓缓讲述着她所做的一切,

“你让人把沈恪送到了沈家,故意留下一丝痕迹没有抹去,任沈京宴去查。”

“你让他猜到你所做的一切却又故意不留证据,因为你怕他在你身上越陷越深,怕真相揭开的时候他难受。”

“你害怕沈家迁怒,所以把周鹤送走。”

“用这样的手段,给他下药,哪怕背负骂名,让他反过来怨你。”

陈聿语调十分平缓,却蕴含着难以抑制的情绪,似是在陈述事实,又似在质问。

他的声音逐渐拔高,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愤懑,

“你在意沈京宴,担心周鹤,那我呢?”

陈聿的目光紧紧的锁住许意,眼中满是受伤与不解,

“许意,你防着我!”

他眼底血丝弥漫,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十年了,他们认识快十年了。

他陪着她的时间比他们两个任何一个人甚至加起来都要多。

可竟然换来的是这样的结果。

陈聿一拳打在了她身后的墙上,将她困在墙与他的胸膛之间,质问她,

“在你心里,我究竟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