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许意本人,都不知道自己有抑郁症的事情。
因为抑郁症的症状她都没有,甚至连睡眠都好的很,直到陈聿风尘仆仆的回来,把她从被窝里拽了起来,把她带到了医院里去看了心理医生,她还在看着诊断书愣神,
“我有抑郁症?”
她眼底满是疑惑的看向年轻的医生。
而医生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
“是的,你的情况很严重,需要尽快治疗。”
许意觉得他是误诊了,
“我并没有抑郁症的任何症状,没有过焦虑情绪,甚至睡眠也很好。”
边上的老中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幽幽开口,
“你确定是睡眠很好,而不是太累了累的昏睡过去了。”
“小丫头,你熬夜熬的很厉害啊。”
这话落,陈聿也看向许意,
“以后早睡早起,我盯着你。”
许意满头问号,她又是看向心理医生,
“这也不能证明我有抑郁症啊?”
现在的年轻人,特别是做他们这一行的,哪儿有不熬夜的?
心理医生默了好一会儿,
“你有时会感觉手抖,控制不了自己手指收拢是不是。”
许意点头,
“可那不是腱鞘炎吗?我们敲代码的都有这个职业病啊!”
这算什么躯体化?
云深科技好多计算机精英都有这毛病,难道他们都有抑郁症吗?
只不过她工作的太累了而已,等忙完这一阵,好好休息休息就好了。
医生深吸一口气,
“你已经出现躯体化症状了,这已经是很严重了,需要药物干预。”
“而且,你还有严重的自毁倾向。”
但许意还是不承认自己有抑郁症,她反问心理医生,
“难道你没有忽然不想活了的时候吗?”
心理医生摇头,而她又是看向了另一个心理医生。
最后,许意转头看向陈聿。
陈聿沉默了,也开始进行心理诊断。
一个小时后,他也拿到了中度抑郁的诊断书。
陈聿不信邪,换了好几个专家看。
得出的结论,都是他和许意皆患有抑郁症。
许意觉得这事儿还挺有意思的,她觉得自己很正常,只是偶尔不想活了,或是偶尔想要毁了这个世界而已。
陈聿就更觉得自己没问题了,他连不想活的念头都没有,也没有失眠之类的困扰,可能这世上唯一可以调动他情绪的就是许意。
但心理医生却说,
“你的情况其实比起她更危险一些,她尚有可以值得信任之人,可你却常常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孤立无援,唯一的感情寄托,也从来没有选择过你。”
他说着,略微顿了一下,越过陈聿看向外面坐着正在等候的许意,
“我不建议你仅靠药物治疗,我建议,要么暂且远离她,要么,把她当做你的良药让她成为你的良药。”
陈聿想过离许意远点,因为他现在是个病人,他不想累及她。
可这念头一动,他就觉得人活着没什么意思,心口疼的要死了一样。
他受不了。
他守了她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机会了,他都筹划好了他们的婚礼,他内心纠结好久,最后觉得实在喘不过气来,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走到了她的面前,终于任性了一回,
“许意,嫁给我。”
彼氏,许意还在跟另一个心理医生辩论。
她始终觉得自己没问题。
只不过这个世界上天才太少,她是天才,所以跟普通人有些不一样而已。
陈聿忽然跑过来没头没尾的和她说了这么一句,她有点发愣,
“你说什么?”
陈聿又是重复了一遍,
“和我结婚,咱们两个一起治疗。”
许意陷入沉默。
陈聿有点忐忑,他害怕许意拒绝他。
在他原本的设想里,是用基地威逼利诱,逼她和他结婚,许意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只能和他结婚。
他管她乐不乐意,先讨了名分再说。
但现在看她生病了,他又是舍不得逼她。
可是不逼她,她又怎么会答应他呢?
边上的心理医生忽然冒出头来,
“抑郁症患者谈恋爱是件好事,但不建议进入婚姻。”
他看得多,恋爱是个好东西,但结婚绝对不是。
要不然怎么叫坟墓呢?
陈聿深吸一口气,摁着心理医生的脑袋给他推了回去,然后拽着许意就往外走。
许意能发觉到陈聿抓住她的那只手在微微发抖,她盯着他那只手有些愣神,这是...躯体化,还是腱鞘炎?
他的心情,似乎很紧张。
“陈聿。”
许意叫了他一声,
“你先别激动。”
可陈聿如何能不激动。
他拽着她直达地下停车场,把人抵在墙上,而后自己跑到车里拿出一份文件,递到她的手上,直直的盯着她说,
“你之前说的,只要我放弃基地,放弃云深,放弃银河科技,把所有的股份都转到你的名下,你就可以和我结婚。”
他说着,顿了好一会儿,
“这是我准备好的股权转让书,签了它,我退出,这些都是你的。”
许意看着他手里的转让书,愣了好一会儿,
“你出国,就是办这些去了?”
陈聿嗯了一声,说,
“是。”
“我当时只是......”
许意摇头拒绝,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聿以吻封缄。
陈聿原本不想逼许意,但是回头想想,他现在也是个病人,病的比她还严重,又为什么不能放肆任性一回?
许意下意识的就像反抗,但陈聿似乎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一般,提前预判她的举动,长腿一弓顶住她的腿,同时用手摁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摁在了她的脑后。
陈聿发出一声闷哼,口腔内血腥弥漫,但他还是不肯放开她。
直到吻的两个人都有点喘不过起来,他才红着耳朵放开她。
但双手,仍是十指相扣。
许意被吻得唇瓣发肿,她黑着脸开口,
“放开我!”
陈聿却是直接一把把她抱在了怀里,闷声道,
“不要,放开你你就不理我了。”
“我知道你想说的是什么。”
他的音色沙哑,透着些许委屈,
“你就是想说,你当时说出那些话,只是想要逼我离开,可是许意,你有没有想过,这对我有多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