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意这人,看似冷静,但最喜欢感情用事。
“管好你自己。”
许意懒得听白栀说教,随手拿了浴巾擦了下头发,穿着浴袍上了楼。
白栀一脸无辜的看向宁皎,
“我错了吗?”
宁皎脸上的神情更无辜,她随手拿起一杯果汁喝着,
“没错,但是许意有自己的想法嘛。”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她这么理智的。
不过...宁皎有点好奇,她看着白栀,问她,
“你能这么理智的对待毒蛇和秦川,是不是因为你压根没心动过啊?”
喜欢一个人,真的能做到这么理智吗?
白栀的眼神开始闪躲,她往后退了退,
“啊,我忽然觉得这儿有点闷,我出去透透气啊。”
宁皎无语,
“我又没继续问下去,你跑什么啊?”
这人,玩不起哦。
从泡温泉的地方回秦川给她们安排好的住所,需要走过一条很长的走廊。
为了实时得知这几个人的动向,秦川这边一直看着监控。
他们想等她们回到酒店再一个个引开,逐个击破。
但没想到,刚泡了一会儿温泉,许意和白栀就相继出来了。
前者裹着浴袍木着一张脸,长发散乱身后,看着心情不太好,但仍旧美艳的让人惊心动魄,刚出门就碰到一个男人不长眼的搭讪想要占她便宜,被一脚踹翻在地。
其动作优雅干练,让秦昼觉得肋骨隐隐发疼。
唐景越说得对,这女人就是有暴力倾向。
沈京宴是疯了吧,一直对她念念不忘,找个温柔的名媛闺秀不好吗?
非要吊死在许意这一颗歪脖子树上!
秦川却是看着许意的动作锐评:“她不当兵可惜了。”
是特种作战部队的料子,只可惜,超过二十五岁,没机会了。
沈京宴不想搭理这两个人,想要出门去找许意。
只是还没迈开步子,他接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
沈恪死了。
他祖母心衰进了IcU。
祖父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正在抢救,生死未卜。
痕迹表明是人为,但没有监控,没有证据,找不到凶手。
沈京宴整个人如坠冰窖,躯体一寸寸的变得僵硬,他挂掉电话,神情难看至极。
秦昼察觉到气氛不对,偏头看向他,问,
“发生什么事了?”
“沈恪死了。”
沈京宴摁掉了电话,整个人反而变得冷静下来,不知道怎么地,他忽然笑出声来,重复了一遍,
“沈恪死了,我祖父祖母危在旦夕,她是不是就出了这口气了?”
当年插手她父亲那件事的人,都付出了代价。
她是不是就能出了这口气了?
这事儿不是意外,是人为。
是她吗?
秦昼听着沈京宴的话一下子变了脸色,
“你说什么?”
沈恪死了,沈家老爷子和老太太都进了医院。
可沈京宴却只是笑着,他笑得悲凉,甚至带着些疯。
秦川也有点没缓过来,但他发觉了沈京宴有点不对劲,他想先摁住他,但是没摁住。
沈京宴摁挂了电话,直接出了门,朝着许意的方向而去,大有和她同归于尽之势。
秦川立马起身就要追出去,他怕真的出乱子。
但秦昼却是制止了他,眼底神色冷静,
“没事儿,就算是这事儿是许意干的,沈京宴还能杀了她不成?”
他怎么可能舍得对许意动手?
他扎自己两刀,都不会动许意。
秦川看着沈京宴那气势汹汹模样,还是觉得有点担心,
“真不会有事儿吗?”
要是许意在他这儿出了事儿,白栀得把他这温泉山庄给掀了吧。
她的脾气,可一向不太好。
秦昼嗤声一笑,
“向来都是许意让沈京宴为难,沈京宴什么时候为难过她?”
从前上学的时候就是,谁让她许意不痛快,她会百倍千倍的还回去,向来不会在意场合,更不会在意沈京宴会不会觉得为难。
如今也是,她只顾着自己的爱恨,从未想过他。
这是什么孽缘啊?
秦昼巴不得这两个人彻底掰了。
到时候,他也不必顾着沈京宴和她的这层关系,处处投鼠忌器。
许意刚上了楼,隔着玻璃看见外面又下雪了,不由得发了会儿呆。
忙的时候没什么,但一闲下来,她心里就有点乱。
特别是刚才白栀一说...她对于感情这种东西,没有什么信赖感,可能和她从来没有进入过一段正常的亲密关系有关。
所以在陈聿剖白之后,她失去了对他的信任。
可若要她对他下手,又是不忍。
可没看多会儿,沈京宴就携着一身寒气,红着眼走到了她的身侧,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带着她就往后边的套房里走。
许意愣了一下,抬手想要挣脱开,但沈京宴拽的紧,她一时半会儿挣脱不开,只能开口问他,
“沈京宴,你要干什么?”
沈恪的事情他应该早就知道了,刚才见面的时候情绪还是对的,怎么这会儿忽然变了脸?
他的状态很不对。
“发生什么事了?”
许意有点不太确定,但沈京宴没回她的话。
沈京宴拽着她进了套间,甩上了门,然后把她摁在了墙上,一双眸子盯着她,深吸一口气说,
“沈恪死了,是你动的手吗?”
他死死的盯着许意,他不想错过她眼底的任何神色。
这一瞬,他在许意的眼底看到了错愕。
莫名的,他松了一口气。
许意的确错愕,因为她并没有动手。
可随即,她在想,是谁动的手。
陈聿吗?
亦或是沈恪的其他仇家?
这个时间过于巧合,莫名的,她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个身影。
会不会是她?
这一点的怀疑无限放大,没有证据,可她的直觉告诉她,是她。
于是许意直接认了下来,
“是我。”
沈京宴听着这句话愣了一下,
“你说什么?”
“你气势汹汹的来问我,不就是因为觉得这件事情大概率是我做的吗?”
许意抬头看向他,声线平缓,
“现在我告诉你答案,是我。”
可沈京宴不信,他心腔内针扎似的疼。
他深吸一口气,红着眼睛问她,
“许意,你在护着谁?”
他一眼便是看出来了,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