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抢女伴大打出手的事情在这个厅里时常出现,安保人员见怪不怪,只要不闹得太大一般不会有人来管。
只不过,得遵守规矩。
“我和你赌!”
周鹤把许意护在怀里,冷冷地看着沈恪。
这里的规矩,不能拒绝别人的邀请。
沈恪恶狠狠的看着周鹤,指着他的右手,
“好啊,输了的话,我要你那条胳膊!”
周鹤冷笑,
“行啊,有本事你就来拿!”
两人重新站在赌桌上,侍应生重新洗牌发牌。
许意看了周鹤一眼,开口问他,
“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坐顺风船跑回来的啊。”
周鹤偏头,冲着她莞尔一笑,脸侧酒窝融融,
“老头子想给我使绊子,把我送到了新加坡,还拿走了我的护照。”
“没办法,只能坐船回来了。”
周海这次是对他下了死手,给他打断腿送出去的。
但周鹤这人也硬,照样能跑。
也是恰巧了,这船停在新家坡,而恰巧他又有朋友在这船上。
于是,他就这么上了船,作为交换就是在这赌场里帮这座船的主人牟利。
毕竟,这么大一艘游轮,不可能只是为了交换女伴才开的赌场,来这儿的人都是非富即贵,掌控全球资源。
只是没想到,在他下船之前,碰到了许意。
周鹤不想让许意担心,是以几句话带过了他这一个月曲折离奇的逃亡过程。
他一边拿着牌,一边轻抚她的背安抚她,连带着声音也柔和下来,
“你怎么会来这儿啊,刚才那个男人是谁?”
“是我朋友。”
许意说,
“和他一起来谈项目的。”
“什么正经项目许意来这儿谈?”
周鹤皱了下眉,
“你这朋友不靠谱,以后离他远一点。”
许意没搭他的话,只是在想着怎么悄无声息的把沈恪绑了,顺带着支开周鹤。
京北的眼线太多,在船上,是她动手的最好时机。
她给了陈聿一个眼神,陈聿立马会意,转身去安排。
只是临走前,他看了周鹤一眼,暗骂一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周鹤的赌术比沈恪高明许多,很快便是三局皆赢。
沈恪不服气还想再来。
而周鹤将许意护在怀里,看向他的眼睛里满是轻蔑,
“可以啊,你的赌注是什么?你那只手吗?”
他刚才的留手,让沈恪以为再来一局,他就能赢过他。
沈恪眼底泛着红光,他死死的盯着周鹤怀里的许意,咬牙道,
“好啊,再来!”
他不信自己还会继续输。
他不但要赢下那个女人,他还要这个男人的一条手臂!
他要他为他的狂妄付出代价。
可没多会儿的功夫,他又是输了一个彻底。
周鹤让人摁住他的手臂,拿刀在上面笔划,
“愿赌服输啊。”
“我该从哪儿开始剁呢?”
早看他这只手不顺眼了。
凭他是什么样的货色,也敢妄图染指他的月亮!
沈恪死命的挣扎,都快喊破音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动我,我弄死你!”
“我管你是谁。”
周鹤抬手把他的脑袋摁在了桌子上,肆意的笑容里染上杀气,
“这里是船上,只有船上的规矩。”
他这个人,最不怕的就是旁人威胁。
左右一条命,在他的后台找上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沈恪目眦欲裂,
“我是沈家人,你敢动我!”
他快喊破音了。
可周鹤却是全然不在意,
“老子管你什么沈家叶家的。”
他唯一迟疑的,就是许意在,他不想让她看到血腥的场景。
于是周鹤让人拖出去砍。
许意拦住了他,
“算了。”
她摇了摇头,
“没必要做的这么绝。”
大庭广众之下,他把沈恪的手砍了,会招致很多麻烦。
周鹤觉得许意还是太善良,但他还是乖乖听话了,他踹了沈恪一脚,
“滚吧,别再让我看见你,今天算你好运。”
沈恪擦了擦自己被打出来的鼻血,恶狠狠的看着周鹤,
“我记住你了。”
等他下了船,他就整死他!
那个女人,他也同样不会放过!
周鹤还想揍他,但因为许意还在,强忍下了。
这种破地方,就没有什么好人。
他抓着许意的手就要带她下船。
可没走出去几步,就有人过来叫住了周鹤。
那人说的是法语,大概意思是周鹤欠的债还没有还清,现在还不能下船。
许意看向周鹤,
“你欠了债?”
周鹤安抚的给她把西装外套拢了拢,遮住胸前的一大片雪白,温声道,
“没什么事儿,是和船主约定帮他做一件事,现在还没做完。”
他冲着她笑了笑,
“在这儿稍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带你走。”
许意朝着他点了点头,
“好。”
周鹤让自己的朋友帮忙照看许意。
只是他刚刚离开,他那位‘朋友’便是引着许意往廊道处走去。
这人是陈聿的人。
刚才许意一个眼神,陈聿便明白了她要做什么。
既然没办法让沈恪带她走,那就换下一个方案。
在船上,找个死角,调走周鹤,趁乱把沈恪给绑了。
沈恪刚从大厅里走出来没多久,就被陈聿安排的人套了个麻袋一顿打,而后拖到了上边游轮的套间里。
许意裹着周鹤的西装外套,提着裙摆上了楼。
套房外站着好几个打手,而套间里面,沈恪被绑着扔在地上,他还在叫嚣。
许意蹲下身,把他脑袋上套着的麻袋扯了下来。
强烈的灯光照的沈恪睁不开眼,等他看清许意的脸,终于明白过来不对劲了。
“是你设局?”
“还不算太蠢。”
许意拿出一把刀,静静地看着他,
“时间宝贵,我不想和你废话。”
“十年前,你在城北撞死一个人,肇事逃逸,是不是?”
似是想起这一桩事,沈恪笑出声来,他挑衅的看着许意,
“错了,不是肇事逃逸,是我故意的。”
许意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泛红的眼底浮现出狠戾,
“为什么?”
沈恪听着笑了,他不认为许意一个女人能有胆子真的对他怎么样,他嗤声道,
“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啊?”
“他一个贫民窟里出来的烂人,把我的赌场当什么了?”
“定时定点的过来赢钱砸场子,不是找死吗?”
“我只是开车撞死他,很仁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