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芽儿没有哭很久，后来没了动静，她贪婪的享受着这个自己争取过来的怀抱，久久不愿意松开。
好在师兄也并没有拒绝。
直到时间久到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少女才缓缓松开了宋怀，然后低着头，带着不加掩饰的羞涩低声开口：“谢谢。”
宋怀并没有感受到什么不对，这应该就叫做安慰吧。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哭……
“嗯”宋怀点头，然后劝导着，“下次争取碰到我的衣角，虽然可能会有一些困难。”
柳芽儿小鸡啄米般的点着头：“我一定可以追上师兄的！”
宋怀挠了挠头，这话有点耳熟。
小师妹似乎也说过这样的话来着，她作为先天剑体，自己都肯定她追不上了。
柳芽儿作为雷木双灵根更不太现实了，不过似乎不能够刺激她的上进心吧。
她好不容易自信了一点，自己这也算半个师傅了，不能泼冷水吧。
“嗯”宋怀表示中立。
柳芽儿此刻信心满满：“那么师兄继续陪我练剑吧。”
“不，”宋怀平淡开口，“你消化一下，接下来我带着你过一遍心法初篇。”
“听师兄的”柳芽儿抿唇微笑，然后想到了哥哥一个人在屋子里里面，“师兄，我去看看哥哥，他该寂寞了。”
宋怀微微颔首，柳絮跟他交流有些平淡，宋怀早上跟他独处的时候，感觉他想跟自己说啥的。
但是似乎一直碍于身份一直没能开口。
宋怀想早点话题不至于太安静，但是却又不知道说点什么。
目前来看他和柳絮多多少少是没有什么话可以说的，或者说他单方面和柳絮没什么话说的。
柳絮是想跟自己说话的…
算了，想这么多，他只觉得有些麻烦。
缓缓坐在了桌子旁边倒了一杯，慢慢品着简单的白开水。
莫名的清闲，一时间似乎有些明白术师弟为什么没事情就喜欢喝点茶水了。
……
苏音欢莫名的疲惫，此刻只想回去睡一觉，什么也不管。
术青凉看出了他的疲惫，一个小时学完了天元剑谱的一三九，即便是当时的宋怀也是有些疲惫的，其中难得不是一三两式，而是第九式，中间跨越了五式，即便天赋妖孽，也只是学的外表不得其意，就像是无根之木，疲惫是必然的。
“我送送你。”术青凉说道。
苏音欢摇了摇头，说道：“没几步路我走回去就好了，不用麻烦师兄了。”
术青凉没有强求，因为他也需要休息了，那颗丹药的抑制效早就没了，现在他也是疲惫的。
“那好吧，我也要回去睡会儿了，就不送师妹喽”术青凉说的云淡风轻，像是在开玩笑。
苏音欢这个状态也没能听出来异样，笑着摆了摆手。
转身打了个哈欠有些睡眼蒙眬。
“师兄，安了”少女的声音中带着丝丝的俏皮。
术青凉看着那个背影笑了笑，片刻后转身前往灵果园后，方才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苏音欢走在回“家”的小路上，眼前的世界重重叠叠，一会儿水泥铺的马路，一会儿是玉阳峰的草地，一会儿是现代阴暗的巷子，一会儿是玉阳峰的风景。
少女晃了晃头，包在怀中的剑紧了紧。
“小清小浊，我好像出现幻觉了。”
他并没有看见小青小浊的回应，莫名的有一点点孤独了。
“不在吗？”苏音欢莫名的落寞，有一点后悔没让师兄送自己了。
少女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这个世界，画面突变。
世界化作了一个巨大的棋盘，白色的气和黑色的气在做对抗。
然后是一个巨大的漆黑的字，出现在她的眼前。
“输”
【滋，检测到自身存在精神风险。】
【精神壁垒，全副武装！】
苏音欢摇了摇头，有些没听清楚系统在说什么，不过他有一些心安了。
此刻身躯有些摇摇晃晃的，嘴角微微翘起：“系统，还好你在，我感觉好孤独啊，是不是我又出问题了。”
【是的，但宿主不必担心，很快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真是麻烦……你了，以后再也不说你是破系统了。”
【宿主，你先擦一下眼泪。】
“我哭了吗？”
【不算，受负面情绪影响了而已。】
【尽量不要去想那个剑谱的第九式，他的规则会勾起溃败与不祥。】
“那就好，我现在有点累，可不可以直接在地上躺着。”
【不会的，你哥来了。】
苏音欢泪水不停的落下，但是她并不悲伤嘴角露出甜美的笑容:“哥哥，你来了吗？”
薛缺昔此刻就在少女的面前，他身上带着酒气，似乎是才喝完酒。
他看着这个破碎的小师妹，只感觉心痛。
到底怎么了，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难不成是术青凉个混蛋？
他上前半蹲着按着小师妹的肩膀，心疼的问道。“你怎么了，欢儿？”
“我没事情啊，我可高兴了，术师兄带着我去藏宝阁了，他还教我选宝贝，”苏音欢晃了晃脑袋，四处瞅了瞅，“小清小浊呢？”
“在我怀里面呢！”苏音欢突然想到，泪水与笑容同时出现在脸上。
“哥哥看，这个是小清，一个幼稚鬼！”苏音欢把清剑递给薛缺昔。
薛缺昔看着她和那把剑，对于小师妹获得了这把神剑并不是特别惊讶，此刻他一心扑在了小师妹身上。
想着他是不是被欺负了。
可是她话中的意思似乎跟术青凉关系还不错啊。
那她到底是怎么了？
苏音欢眼中的世界再一次交替，变成了人行道，薛缺昔就蹲在他的面前关切的说着什么，可是自己却一句话也没听到。
苏音欢惊喜：“哥哥，你怎么来了，你不会离开我吧，你会保护我的吧！”
“不行，我要让妈妈也看认识一下，这样她就不会担心我了。”苏音欢带着欢喜与愉快。
在薛缺昔眼中却是又哭又笑的疯癫。
“哥哥……不见了？”
苏音欢眼中的世界薛缺昔突然消失了，接着出现了是一个带着眼罩满脸皱纹的妇人，她的头上白发一撮隔着一撮，他冲着苏音欢笑的温柔。
“妈妈，是妈妈。”
苏音欢伸出一只手想要去抓住那个人。
画面再一次变化了，街道化作了玉阳峰的风景，微风吹乱了她的头发，有些耀眼。
“妈妈，你怎么来了？”
“我告诉你，我来的这三天，过的可好了，三个师兄都对我特别特别好呢。”
“我还有了一个哥哥，叫薛缺昔。”
“名字有点拗口。”
“还有一个和你一样温柔的师兄，叫术青凉。”
“还有一个大木头，名字暖暖的，人也傻傻的，叫宋怀。”
“妈妈，你要走了？”
“不走……”苏音欢声音沙哑，“可以吗？”
下一刻少女的身躯向后倒去，世界化作泡沫幻影，少女喃喃道：“妈妈，欢儿想你了，你想欢儿了……吗？”
“苏音欢…苏音欢……”模模糊糊的她仿佛听到了薛缺昔的呼唤声，可是她好疲惫，估计是做梦了吧。
“哥哥，我累了…我就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