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解放一直到躺下睡觉了还有点生气，他一骨碌爬起来跟旁边的萧左抱怨。
“老大怎么变成这样了？从前他跟兄弟姐妹们争吃争穿也就算了，怎么结了婚，还越演越烈了。”
萧左翻了个白眼，“他跟他那个媳妇儿，是针尖对麦芒，王八看绿豆，天生的一对！都说嫁鸡随鸡，他这是娶狗随狗。老大你就甭惦记了。他这一辈子就这样了，永远看不到外面的世界，只盯着咱们家这一亩三分地儿。”
周解放无奈地叹了口气，要说老大是没有一点儿像他们两口子的，从前他也琢磨了，亲生的孩子，他和萧左都不这样，这抠门的性子是像谁呢？
想了很久没想起来，后来还是萧左说，那时候刚生老大，他就出去打仗了，萧左怀着老二，看着老大，那时候邻居老太太挺热心，她就出了点钱请他照顾孩子。
老大那性子像极了那帮忙的老太太，周解放一直想不通的是，怎么就照顾了他两年，就对他影响那么大？
萧左拍了拍周解放，让他宽心。
“儿女都是债，我们不欠老大的，给他的比给弟弟妹妹的多多了！他总是不知足……也都是咱俩惯的。
等过年老二带媳妇回来，咱们就把家分了。老大跟他媳妇儿都有工作，分房子还是很轻松的。老四结婚还早，等他一结婚也把他分出去。老三和老五都是要嫁给人家当媳妇的，该有的嫁妆一分不少。这就行了！
我们俩老了以后也不指望他们，不是有国家吗？你现在的级别，上山疗养也够的上吧？”
周解放搂住萧左老两口叹息了许久，也只能这样了！不经磨难成人，再不放手几个孩子都废了！
\"该铺的路都给他们铺好了，往后过的好歹都自己受着吧！我跟你说一声，是老五的心思可能不成了，不说我跟师妹的关系，就是人家家那个家庭情况，也不合适。
她整天掐尖要强的，在家连嫂子都敢骂，那要是嫁过去，我跟师妹还有老木还能处吗？这要是两个孩子自己对上眼我就不说啥了，要是人家没看上，我也不能再去说了。\"
萧左有点犹豫，“可是她那样像是喜欢的不行，你要不再问问？”
“我还不知道我老闺女，她就是看脸，赶明儿有个更好看的她就得换人了。我去部队寻摸一下，看没有有好后生！不早了，睡觉吧！”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只是周家，谁家都一样，这不，马建国又来跟叶蓁诉苦了。
“叶大师，您帮我劝劝，我说让小柔去店里工作，也帮我看着点，学学眉眼高低，往后那一大摊子事情还不都是她的？人家不，非得说要进工厂，那能是我马某人的闺女能干的活儿？”
“怎么，你姓马的比别人高贵不成？人家的孩子能当工人，我就不能当了？当工人起码稳定。不会提心吊胆的，你那的事你自己就管明白了，要不你让我哥去管。”
父女两个在那斗嘴，叶蓁看得津津有味。马建国的心是好的，像他这年纪的人多少都有点重男轻女，他正好相反，疼闺女的心比疼儿子都盛。
“马叔，你能犟的过她？要不你找个厂子让她试试呗！也许自己就想通了。”
曾柔一屁股坐下，“你到底是哪一头的？老马，叶蓁都说了让我去试试！”
马建国一脸的无奈，看到叶蓁给他使眼色，他一狠心就答应下来。
“行，你说吧，你想上哪个厂去干？我这老脸还有点用。”
“就是上次你带我去切翡翠那个厂，我要跟那老师傅学雕刻。你去问问行不行？”
曾柔的心里，还是学一门手艺比较合适，荒年饿不死手艺人！就算她爸现在有钱，那也说不上往后就没有了，她的压力挺大，还得养老，指望他哥看来是不行了，他那养父母显然是不想放手的。
马建国一听这话都气笑了，“你早说啊！那厂长就是，你说想拜谁为师吧！我都能安排。”
曾柔瞪大了双眼，“那厂子是你的，你不是就俩门面吗？”
“你爸家大业大，合着你是一点不往心里去。马叔你还藏着掖着干啥？快给你闺女仔细说说，你都有什么产业。”叶蓁想笑，这合着互相在这操心，这对父女俩啊！
“我藏着掖着啥了，我上次带你把我的产业都看了一遍，你都忘了，合着你一点没往心里去。你以为我带你忽悠着玩呢？就那两间门面房，你知道一年卖多少钱吗？你还瞧不起门面房了。”
曾柔这才想起，当初马建国带她看的两家门店，两家工厂、还有运输队……
“运输队也是你的？磨石头的工厂，还有雕刻的工厂，还有那间卖古董的店，都是你的？”
看着马建国点头，曾柔一下子瘫到了叶蓁的榻上，
“你这家业成大了!不过我也接不了，我管不来，还是学雕刻去吧！我怕给你败家了……”
马建国差点就一口气憋过去，亮了家业还要进厂，跟进厂没完了呗？
他一时也没主意了，他撑起家业是靠混，他闺女不行啊！她不能在那上混，若是找个吃得开的，又对自己闺女死心塌地的女婿还成，可这一时半会儿的上哪儿找那人去啊？
\"曾柔，你可以考大学啊！咱俩一样大，你也是高中生，现在马叔还年富力强，又不用你现在接手，正经去学校学几年，也不晚。\"
说起上大学曾柔有点犹豫，“我那个高中毕业证就是混的，我学习也一般般。我怕考不上啊！”
马建国一听眼睛亮了，这个提议好！
“学习不好我给你找老师！好好补上一年考考试试，考不上就当玩了！你表姐腿好了也一起，爸有钱，我现在还年轻，养你们俩绰绰有余呢！”
叶蓁也在一边劝，“不行不还是能学雕刻吗？有马叔给你托底呢！”
好说歹说曾柔才一咬牙，“行！那我试试。我就不信我连个大专也考不上。”
好容易给父女俩忽悠好了，马建国才有心思参观叶蓁的家，叶蓁的三进院子使用权都是她的，马建国看上的是她院子里的那口大缸，里边养的金鱼，自己背着手出去看了。
曾柔这才坐过来，手指绕啊绕的有点不好意思问，叶蓁看她期期艾艾的，倒了一杯茶给她。
“有话就说呗！咱们都这么熟了。”
“那个，你小叔最近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