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要走,顾红军跟廖芳都有点不舒坦,这才回来几天啊又要走!尤其是廖芳,儿子就回来一星期她还跟他吵架。
想起她逼着顾淮不能退婚的事儿,廖芳差点给自己一巴掌,当时怎么就迷了心的压着他,他好不容易有了个喜欢的人,这都二十六了……
顾淮在屋里收拾东西,屋门被人敲响,回头一看是老妈,他叫了一声妈就继续低头整理东西。
廖芳看儿子那样,这个僵局也只能她自己打破了,“那个……你床底下的衣服我给你洗好了,不过还没干,你不缺衣服穿吧?”
床底下的衣服?顾淮一下想起昨晚的梦,脸色一下子爆红,他都这么大了,他妈还给洗衣服,传出去他还要不要脸了?
偏偏廖芳没看到他的脸色,又加上了几句,“儿子,你也别怨我非要压着你不退婚,妈知道你喜欢叶蓁……
等下次你回来咱们一定办这事儿,当初你出生差点没气,你沈姨怀着穆阳都七八个月大了,给你做了半个多小时的人工呼吸才把你救过来。
我们不能忘恩负义吧?再说叶蓁今年还小,再过上两年她也结不了婚……”
廖芳本意是想来跟儿子道歉的,谁知道越说越多了,顾淮一开始还有点感觉,后边直接麻木了。
就不想想,叶蓁的好他能看到,其他人也能看到,两年她是结不了婚,也没说不能搞对象……
“妈,。我马上就要走,您保重身体!”
廖芳喋喋不休的话语一下子憋住了,儿子要去拼命,说不担心是假的,她跟老顾都是军人,觉悟还是有的。
从老大到老四,每一个都在军队里打滚,她早就习惯了,不能说担心,不能说不舍,也不能阻拦,孩子们有孩子们的前程,她只能眼泪往肚子里咽,除了管好大后方,她没有其他的办法。
现在上边那三个都退出了一线部队,不让她操心安全的事儿了,只剩下顾淮。
“在外边好好的,出任务的时候注意安全。妈让张婶给你做了肉干,走的时候带着。”
母子俩的温情也不过一瞬,顾淮就提起行李往楼下走去,到了楼下没想到二哥也回家来了,顾泽拍拍他的肩膀,“走,我送你火车站那,还得是咱爸疼老幺,我当兵那时候都是骑自行车去!”
“滚蛋!你那时候还不是我骑自行车送你?心里没个数!”顾红军一秒暴躁,顾泽缩了缩脖子,老幺要走老爷子就有点不好受,他还是不触这个霉头。
顾红军看向顾淮,两年前他说通过了特种部队的选拔,从那他就只能从老战友那套点信息了,这孩子心里太有数,委屈和吃得苦回来一句话也不说,顾红军看着高大的小儿子,拍拍他的肩膀。
\"注意安全,家里有人等你回来!\"
顾淮的心里像是吃了一个酸李子,他使劲点点头,“不给您丢人!”
从家里出来,顾淮的心情也调整的差不多了,他心里一动,抢过了顾泽的车钥匙:“二哥,我来开。”
兄弟俩开车往火车站走,可是要左拐弯的时候顾淮直走了,顾泽在一边纳闷:“你是不是走错了?去火车站得左拐才是最近的。”
顾淮手握方向盘,“先去个地方。”
没多久车子就被顾淮停到了一条胡同里,这个时候已经快凌晨了,胡同里几乎没人走动,顾淮走到李家门口站住了,片刻后顾淮转身就走,还是不打扰了,等他做完任务他再回来找她!
叶蓁今晚有点定不住神,打坐老是排除不了乱糟糟的思绪,她叹息了一声直接起身,看了看窗外的月亮,距离八月十五还有两天,月亮已经很亮了。
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把意识放到很远很远,胡同里的人夫妻吵架的声音,闩门的声音,孩子哭闹闹觉的声音……忽然有吉普车的声音,停在了胡同口,叶蓁心有所感,她站起身走到了院子里。
她听到了门外的呼吸声,叶蓁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打开门?
呼吸声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重重的脚步声,叶蓁轻轻地拉开了大门,木质门在深夜发出了“吱嘎”的声音……
“顾淮?”
轻轻地呢喃声钻入顾淮的耳朵里,他倏地停下脚步回头看去,他心上的人儿啊,就站在门口,他心头欣喜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可是越走步伐越沉。
“你怎么来了?”
“我要归队了……”
叶蓁一怔,他要归队了?这么快?下意识的掐指却中途就放下了,他的行动从来不由得他自己做主。
“那祝你一路顺风!你来……是有事儿吗?”叶蓁心里有点紧张,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也不知道她该怎么办,她有点恼怒自己为什么要打开门。
顾淮喉头动了动,想起晚上妈妈跟他说的话,他话到嘴边咽了下去,要她等他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他不能那么自私。
妈妈说的对,叶蓁这几年不会结婚,只要她不结婚,他就有机会!
“是想跟你说一声,那个院子不能带你去看了。”
叶蓁失笑,没想到他要说的是这个,她摇摇头,“没关系的,再找就是了……倒是你,要注意安全。”
顾淮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她是关心他的吧?
叶蓁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往屋里跑去,“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回来!”
顾淮静静地伫立在门口,抬头看着月亮,月光很亮,快到中秋节了……
叶蓁很快从她枕头底下拿出来一块玉佩,通体黑色是一块墨玉,她拿起来看了看就跑了出去,跑到门边一股脑儿的塞到了顾淮的手里。
“给!这是我自己刻的平安符……给你留个纪念!不能不要!”
叶蓁因为跑动的原因,脸红扑扑的,她瞪大着眼睛不允许顾淮拒绝,顾淮放在手心总算是没有推辞。
\"好,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我得走了,叶蓁,保重!\"他的眼睛紧盯着叶蓁,也不知道是喜欢平安符,还是喜欢别的什么,只是他不能再耽搁了……
顾淮狠了狠心,转身大步流星的往车那里走去,一会儿吉普车就响了起来,半晌胡同里重新归于寂静,叶蓁也进屋里去了,只是今夜注定无眠。
这次顾淮没有开车,乖乖的坐在副驾驶,手里握着那块玉佩,不断的摩挲,顾泽看了一眼又一眼,这家伙凌晨还跑人家门口去了,果然一开窍就跟老房子着火一样!
就在顾淮踏上火车的时候,川城火车站穆涛经过几天几夜的颠簸,也终于下了火车……
(因为名字有点冲突,改动了二哥和三姐的名字,顾深——顾泽,顾浅——顾涵。详见41,42章。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