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吃水果!”
叶蓁靠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儿,顾淮去李牧屋里打电话还没打完,苏琴就端着水果过来了,叶蓁从沙发上坐起来,这会儿休息了一下,头脑清醒了不少。
“侄媳妇,不用那么客气,叫我名字就成,你比我大那么多,叫啥都可以!”
苏琴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这会儿看着叶蓁好说话,也没有端着大辈儿,莫名就对叶蓁亲近了起来,刚才没仔细看,这会儿打眼一看,才是个小姑娘。
叶蓁的身量小,一笑脸上俩酒窝,显得就跟十六七的小姑娘一样,就是这个长相,所以大家往常都会忽略她,从不往她是个大师这上边想。
“那哪儿成啊?李牧说您是我家那口子的师姑,咋的我也得叫声姑姑,要不然太不尊师重道了,虽然我没见过师父他老人家,也听我家那口子念叨过,那是数一数二的能耐人!”
苏琴退休前是妇联的,一张嘴死的能说成活的,当然活的也能说成死的,这会儿她有心奉承,几句话就捧得叶蓁高兴了。
“我其实也没见过我二师兄的面,我上山的时候他都下山多久了,这次能遇上李牧也算是缘分。就是不知道侄媳妇知不知道我二师兄的去向?”
苏琴那肯定是没见过,李水遥碰上李父的时候他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还没说媳妇呢!他满打满算的也就在师父面前受过两年的训。
“我家那口子从来不说师父的事儿,那个年代您也知道,这东西会都不敢说会的。若不是我家那口子有个工人的身份,估计也得被批斗。就这家里的那几册书也没保住,早早的都烧了算完。
也就是近几年没人管了,他念叨的才多了起来,这不退休了以后有人让他给测个字,算一卦什么的他才同意,就这也不敢光明正大的要卦钱,不管谁来不空手就是了。
这几年他的名声在外,倒是吃喝也不缺,动不到我们俩的退休工资,半年前他就是说出去会友,当时我也没细问,谁知这就出事儿了。出事儿以后我也问过周围的人,谁知道没人知道他那天跟谁一起吃的饭。”
叶蓁点点头,“不用费那个心了,等师侄醒来我们问他就成了。”
没多久顾淮就打完了电话,确实如他所说,家里没什么疑问,都没多问一句,只让他注意安全。
其实顾红军对小儿子休假不回家也有点不满,但是想起顾淮二十六了还是个老光棍,他就按捺住自己想刨根问底的心,养这么大的猪还没学会拱白菜,简直浪费他老顾的好基因!
好不容易夜不归宿,他还问问问,那不是扫兴吗?
苏琴看看高大的顾淮,再看看叶蓁,倒是郎才女貌,有心想问几句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又怕交浅言深,所以也就罢了。
这会儿李牧去置办东西也已经回来了,怡和楼的菜跟他一起到的,四个人要了八个菜,什么好要什么,招牌菜都整来了。
“姑奶奶,多吃点,晚上还得出力,房间我给收拾出来了。待会儿您跟顾先生去休息一下去吧!”
李家一共就四间房,其中李父住了一间。李牧单独一间,还有一间是杂物房,就只有一间客房,李牧显然是误会了两人的关系,他没往男女关系上想,顾淮一直跟在叶蓁的左右,他还以为是兄妹。
顾淮有点尴尬,叶蓁一点儿也不尴尬,还往嘴里扒饭,他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她一眼,没反应,只能自己硬着头皮解释:“那个,让叶蓁休息会就成,我在沙发上坐会不要紧。以前出任务几天不睡觉的时候也有。”
苏琴在桌子底下踩了李牧一脚,“小顾啊,你去李牧房间睡会,要实在睡不着,大姨觉浅,一会儿咱们说说话就到时间了,让师姑自己去睡会去。”
叶蓁这才琢磨过味来,这是误会了啊?不过她一点儿也不尴尬,这话说的早了点,她跟顾淮还不是那种关系呢!
“顾淮是我好朋友,你们不用这么紧张,你们三个自便!我去打坐一会儿,那只鸡看着点别让死了,待会儿现取鸡血,还有糯米拿个盘平铺上,火盆弄个大点的。”
叶蓁说完嘴巴一抹就进了房间,其实她的精力还挺旺盛的,不过待会儿得集中精力,而且她还得从龟甲里拿点东西出来,不能到时候挂着个书包从里边掏,那样多少有点吓人了。
叶蓁准备好东西,往床上一打坐,几个小周天完事儿,约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起身走出了房间,而客厅里李牧母子不敢打扰她,已经有点坐立不安了。
叶蓁往李家的大座钟上一瞅,出来的正是时候,刚好差一刻钟十二点。
“走吧!动作快点你爹两点能醒过来。”
这句话好像给母子俩打了一针强心剂,手脚也利索了,心里那点暗影都去了一半儿。
李父躺在床上还是红光满面的样子,叶蓁让李牧给他爹脱的只剩下一裤衩子,苏琴还有点替自己老伴儿不好意思,不过转而一想,叶蓁是长辈,顾淮是男的,统共都没有个外人,看就看了吧!
叶蓁拿过托盘上的符纸,点燃之后化了一碗水,“李牧,给你爸把嘴张开,把符水十秒钟之内灌下去,要快!”
李牧也是一把子力气,跟叶蓁合作,很快就给李父灌了下去,最后一滴符水刚咽下去,叶蓁就让李牧放平李父,然后就用银针快速的在李父身上的大穴上扎了下去快的三人都没看到残影。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李父脑袋上也都扎上针了,只留下了左边的胳膊没扎,等了有两分钟,只见李父全身的血管都动了起来,蠕动的样子生生让三人都泛起了恶心。
叶蓁拿着几根银针,这里动一下她就扎一下,就这样跟蛊虫搏斗了半个来小时,终于不是密密麻麻的样子了,而是看着只有一条。
李牧激动不已,想出声但是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怕影响了叶蓁动手。
可是叶蓁也不着急把蛊虫引出来,而是就跟逗它玩一样,很快苏琴都忍不住了,“师姑,这东西怎么取出来?”
叶蓁头都没抬,“不到时候,这是子蛊聚集起来的,也就是分身,母蛊还没出来呢!这噬心蛊是苗寨禁止的蛊虫,也不知道我大侄子走的哪门子的运,碰上了这东西……”
又过了十几分钟,眼瞅着蛊虫都没啥耐心了,叶蓁点燃了白淼给的引蛊香,那股子香味一起,没有一分钟就有一条巨大的蠕动,从李父腿部一直到了胳膊上。
“李牧,拿大公鸡来放血。”
这会儿李牧有点哆嗦,他……他没杀过鸡啊!
苏琴看着自己的完蛋儿子,这都啥时候了还在这哆嗦!她一把抓过鸡头,大公鸡“咯咯咯”叫了起来。
苏琴手起刀落开始放血,叶蓁瞅着差不多了,手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小刀,在李父的手腕上一划,一股黑血就冒了出来,尤其瘆人的是从血管里爬出来一条硕大的蛊虫。
被鸡血的味道一引,主动往鸡血碗里走,说时迟那时快,叶蓁一根银针就扎死了它。
手一扬精准的落到了火盆里,顿时房间内里就一股腥臭的味道蔓延起来,顾淮手快的打开了窗户,让味道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