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买走我的妾室去给你夫君用？”孙若谦奇怪地看着孙如珠。
以前他白送给薄晨彦一个小妾这个妹妹还与他生分呢，这会儿竟然主动买人，他简直要不认识这个妹妹了。
孙如珠被孙若谦这么看着，脸上火辣辣地疼。她倍感屈辱，可为了自己的地位，她不得不这么做。
“这种事哥哥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想来哥哥也是不会在意的。我听说如今你的铺子生意不好，家中没有进项，日子过的不易。我想买个女子，自然优先想到哥哥，也算是给哥哥添些银钱了。”
孙若谦思索起来，这个红绫如今床上功夫不比以前，他已经觉得索然无味了。有她没她，其实无所谓。
多留她一个人家里还得多一笔开销，卖了也好。
“红儿本是我的爱妾，最是得我的心的。念在兄妹情分上，我忍痛割爱也行，就当帮妹妹一回。五百两吧，你立时给钱，人也可以立时带走。”
“五百两？开什么玩笑，一个伺候过人的贱婢值五百两？哥哥别是想钱想疯了吧？”
“她怎能和普通奴婢相比，你不就是看中她会伺候人才要她的吗？这价钱上，自然要高些。你们堂堂侯府，难道连这点钱都出不起？”
“这不是侯府买人，是我自己买人，银钱不从公中走。我手头哪有这么宽裕？哥哥也别把我当从前那个不谙世事的妹妹，我从外头买个良妾回来都用不了二百两，何况她一个贱籍出身。一百两，我立时给你钱，不能再多了。”
“才一百两，够干嘛的？妹妹莫不是打发叫花子呢？还说要帮衬哥哥，多给几百两怎么了？母亲的案子可是我东奔西走，卖地卖房才凑够银两，你这个做女儿的，可曾出过一个铜板？”
“哥哥可别把自己说的多伟大，当我不知道吗，那些银子都是你抢夺了妻子的嫁妆换来的，根本没花你的钱。我也懒得跟你掰扯那些旧事，今日来只为买红姨娘这一件事。若是哥哥与我好商好量，成了这笔交易，咱们日后还有的往来。以你如今的身份，和永平侯府有往来可是好事。”
孙若谦犹豫了番，说：“我让个步，你给三百两也成。”
孙如珠气的翻了个白眼，这哪里叫让步。
“哥哥以为世子后院死的是哪个小妾？就是哥哥曾经送给世子的那位。你可知她是怎么死的？”
“什么？！秦如烟死了？”孙若谦一惊，那他岂不断了财源？
“我婆母发现了她私自溜出府，与昱哥儿相见，还给了你一大笔银子。拿侯府的银子养着旧情人和私生子，婆母和世子怎能容忍，立时处死了。他们就算把那些银子找你要回来都是理所应当的，还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作罢。你已经白得那么多钱了，竟然还想贪我的钱，哥哥可别贪得无厌，到头来什么都捞不着。”
这时孙若谦倒有些慌了，他现在就是个普通百姓，怎么斗的过侯府。
“妹妹好歹再加个一百两，哥哥的铺子确实很需要银子。”
“价钱是没的商量了，不过哥哥不妨和红姨娘好好叙叙情，等红姨娘进了侯府，得了世子爷宠爱的话，她只要顾念哥哥，总还有机会帮扶哥哥的。”
这么一说，倒是也不错，是个长久的好处。
如此，兄妹两就成交了，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孙若谦还故作深情地与红绫述说衷肠，好不肝肠寸断，无可奈何的模样。
红绫早得了顾庭容传来的信，知道孙如珠回来孙府要人，早做了准备。她对孙若谦没什么感情，既攀了高枝，自然不会再把孙若谦当回事了。任他如何表演，红绫只是配合演出，实际根本没往心里去。
几日后，顾庭容再得到永平侯府的消息时，便是红绫得宠的事了。
听棠鄙夷道：“这个红绫还真是骚的慌，薄世子四肢都没法动了，她都能和薄世子做……那事。”
顾庭容也是皱眉嫌恶，说：“这个红绫，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最没原则的人。只要能过上好日子，什么事干不出来？”
“如今红绫独宠，听说薄世子一刻都离不得她呢。孙如珠的日子也松快了，还遣人过来谢小姐呢。”
“反正永平侯府快倒了，就让她们都留在薄家吧。孙家那边可有新动静？”
“有有，动静还不小呢。孙家唯一的那个铺子，里头东西全被掌柜席卷一空，掌柜人也跑路了。店里其他伙计纷纷让孙若谦结算完工钱要走人。如今孙家那铺子完全空了，没法做生意。孙若谦又开始卖铺子了……”
顾庭容猜到孙若谦会走到这一步，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听棠还说：“但是这事还有别的蹊跷，那掌柜是周毓秀的人，背着孙若谦他们还见过几回面。幸亏咱们的人盯着这处，才发现原来席卷铺子的事是周毓秀命掌柜干的，那些货转手卖了，货款仍存到周毓秀名下。那掌柜只是躲了起来，并没离开京城。”
顾庭容问：“孙若谦如今盯着铺子盯的这么紧，他们那些动作孙若谦竟丝毫没发现？”
“原本他是盯的紧，可最近几天他好似在寻摸别的事，还找机会偶遇二皇子去了。”
“二皇子见他了？”
“原是不肯见的，孙如锦都失宠了，二皇子怎会见一个区区庶民。可也奇怪了，不知孙若谦说了什么，二皇子竟愿意见他了，还密谈了许久。至于谈了什么，我们实在探听不出来。”
顾庭容心头没来由一紧，她能猜到孙若谦为何要从二皇子下手。
他被皇上断了仕途之路，但他贼心不死，定然还巴望能重回官场。只要皇上在一日，他就没这个机会。但若是他助二皇子继位，得了从龙之功，自然就能再入官场，甚至前途无量。
可她猜不到的是，凭他现在的能力，还有什么办法能帮到二皇子？
皇上对二皇子已经有了忌惮，短期内是无法重获皇上好感的，更遑论把皇位传给他。
前世的时候其实皇上也没传位，而是二皇子兵行险着，直接弑君。
孙若谦这人既无大才，又没耐心，他肯定想尽快改变现状。难道他想劝说二皇子弑君？
孙若谦有弑君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