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晨彦心思流转起来,母亲是不会搞错门户的,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他忙出门喊他的小厮去了,而孙如珠坐在那儿悲愤交加。
他竟然说他要娶的人不是她?
明明是他们主动上门来提亲的,当初母亲想要先两家相看一下,也是他们侯府说了不用相看。
他们明明白白要娶的是孙如珠,而她就是真正的孙如珠啊!
他刚才那副猴急的样子,牵肠挂肚的样子,原来都不是对她!
戏鹃还想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见薄晨彦很快又回来了,将戏鹃推了出去,把门一关,怒气冲冲地对孙如珠说:“你们孙家竟敢对我耍手段!”
孙如珠害怕地看着薄晨彦的样子,可一想到自己明明是受委屈的那个,凭什么被薄晨彦冤枉?
孙如珠向来是蛮横惯了的,此时也来了胆子,说:“什么对你耍手段?我们孙家何时对你耍过手段了?”
“还说不是?那日我在酒楼看到的那个女子,才是我心仪想娶的女子,可你们下人说那是孙府的大小姐。我就是以为她是孙府大小姐,才求了母亲上你们孙家求娶的。没想到啊,这都是你们孙家使的手段,故意用一个貌美女子勾引我,然后再说成那是你,骗我娶了你这么个货色!要是我看到的人是你,就凭你这么平庸的姿色,我能看得上你?”
“你什么意思?!我姿色哪里平庸了?还有你说的什么用貌美女子勾引你的事,我们从来没做过!我哥哥是当朝四品官员,我又颇有姿色,干嘛要耍手段骗婚!”
听到孙如珠说自己有姿色,薄晨彦忍不住笑了,不过这不是重点,他说:“干嘛骗婚?这还不明显吗?为了高攀上我们侯府呗!说的真好听,四品官员,说白了还不是一个养马的?就这样的官职,还是靠女子的嫁妆银子走的捷径呢。你去问问,满京城里谁看得起你哥哥?”
孙如珠大罕,这怎么跟她听到的不一样?母亲和哥哥说这是很高的官职了,一当官就是四品,而且还是皇上亲指的,不是很厉害吗?
“我就该早想到的,官位得的这么不光彩,他孙若谦能是什么君子?如今为了攀附我们侯府,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还敢要去我们那么多彩礼,你们害不害臊?!”
“没有,我们没有耍手段,你说的那些事,我们根本没做过。是你自己搞错了,怎么能怪到我头上?再说了,你在外头是什么名声?你以为自己很好吗?要不是我愿意嫁给你,你以为哪家小姐愿意嫁你?”
“你!你个贱人!”薄晨彦气的挥去一个巴掌,直把孙如珠打倒在地,钗环落了一地。
“哼!你们不是很想攀附我们侯府吗?你不是很想做世子夫人吗?好啊,今晚我就让你好好做我的世子夫人,让你尝尝这番滋味!”
新房里头好一阵激烈的动静,戏鹃在门外急的直跺脚,心知小姐正在里头受委屈,她不知该怎么办。
里头正在做那事,她又是一个下人,能怎么办?
这一夜动静不小,永平侯夫人将喜宴全都料理完后,就听说了新房的事,把她这糟糕的心更糟糕透了。
她实在太累了,当晚懒怠再管,随儿子胡闹去。
薄晨彦因气性大,折腾了孙如珠一夜,天还没亮,就想着出府,被门房拦下,说是侯夫人昨晚特地吩咐了,绝不能放世子出门。
薄晨彦只好又去找侯夫人,将孙府骗婚的事向侯夫人告状,将自己说的十分委屈。
侯夫人到底是宠儿子的,便信了,对孙家和孙如珠更加瞧不上。
“母亲,这不是我想娶的人,你得给我换回来。”
侯夫人双眉一立:“胡闹!人已经大张旗鼓地娶了,她身子也是你的了,还怎么退?”
当初是他们自己拒绝了相看,如今搞错了人,又怎么去怪别人?
“我们永平侯府,可闹不起这样的笑话!”
“难道就这样便宜了他们?”
“不过是放在府里做样子的正室夫人而已,又不碍着你享乐,留就留了。”
侯夫人心里清楚,如今放眼整个京城,就算像孙家这样低门户的人家,都没人愿意和他们侯府结亲了。好歹孙若谦是正四品的官,年岁尚轻,焉知会不会前途无量?
薄晨彦老大不高兴,侯夫人劝说:“听说你一早就要出门,你昨日才成亲,又忙着跑出去像什么话?这几天好好在府里待着,等她回过门后我就不拘你。”
“什么?不能出门?在府里有什么意思!”
“我也没少给你纳妾,府里的几个还不够你用几天的吗?”
言外之意,不是非让他这几天和孙如珠在一起,只要不出府,府里的女人随他玩。
薄晨彦只好听话,在府里他也能多气气那个孙如珠!
“新妇人呢?夫君和婆母都已经起了,她怎么还不过来敬茶?”侯夫人沉着脸问。
贴身嬷嬷命人去传话,不一会儿就有下人回禀。
“世子夫人正请了大夫进府看诊。”
侯夫人猛一拍桌子:“岂有此理!她这是什么意思?才嫁进我们家就请了大夫,是要告诉别人我们欺负了她?去,马上让她过来见我,我要好好给她立立规矩。”
下人正待要退下,忙被嬷嬷暗示等等。
嬷嬷对侯夫人耳语了几句,侯夫人才换了话锋:“让她先看大夫,若是还下得了床,就过来敬茶,礼数不可废。”
丫环这才领命走了。
侯夫人瞪了薄晨彦一眼:“你也真是的,都这么大的人了,做事也不知道收敛些。她又不是那些勾栏瓦舍的娼妇,怎么经得住你这么折腾?有气你可以日后慢慢撒,这要真折腾出问题来,反倒显得我们理亏了。”
孙如珠此时正躺在床上,不仅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就是脸上也肿的厉害,哪里是个新嫁娘该有的样子。
一想到昨晚的屈辱,孙如珠恨的发抖。
她原就没指望一个纨绔世子能宠爱她,她在乎的是世子夫人的地位。可没想到,薄晨彦竟然这么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