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秦如烟做妾都花了一千五百两的聘妾财呢,她嫁侯府做世子夫人的彩礼竟然还不如秦如烟,那不是说明她不如秦如烟重要吗?母亲为哥哥纳妾都能这么舍得花银子,轮到她了,却不多争取点彩礼钱,心也偏的太厉害了。
这还没完,过了几天,顾庭容因操持孙如珠的嫁妆,特地来找她商量。
“你也知道,永平侯府一共给了我们一千两的彩礼钱,我原本想着这些钱除了用于买你的嫁衣、首饰还有酒席、门面上的花销外,余下的全都充做你的嫁妆。我细算了算,倒也能余出六百两来。我和母亲一说,母亲没同意,唉。”顾庭容一副很无奈地样子。
孙如珠一听母亲那里又出幺蛾子,瞬间脸就寒了。
“她又想怎么样?”
“母亲的意思是,如今府里拮据,好不容易来了这一大笔钱,总要留些给府里今后嚼用的。她说,里头挪一百两给你做嫁妆就够了……”
孙如珠狠狠地咬着后槽牙:“一开始反对我嫁进永平侯府,突然又同意了,还急着把婚期定在了下个月。我还以为她是为我着想,没想到……她完全为了这笔彩礼钱!为了快点拿到彩礼钱,就这么急不可耐地把我嫁了!这也就算了,我一辈子就出嫁这么一次,她还只给我这么点嫁妆,让我以后在夫家怎么抬得起头?”
“大姑娘别伤心了,母亲也有她的考量,不仅府里需要用钱,日后二姑娘出嫁还得备嫁妆呢,总得省着点花。不过你也别担心,你嫁的可是侯府,那里自然吃穿不愁,哪里还需要你花自己的嫁妆银子?”
“可我嫁妆单薄,会被夫家笑话的!”说什么日后,好像日后孙府就不会再有进账了一样,哥哥还做着官呢,每月不都会发俸禄?
“唉,这你就更不用担心了。其实说白了,咱们家的门第和永平侯府比到底差多少,侯府是清楚的。饶是这样不也同意你嫁过去吗?难道你嫁妆丰厚,他们还能高看你一眼?”
是啊,他们孙家和永平侯府比起来算的了什么,都怪哥哥没用,只得了个养马的差事,一点都不能给她长脸!
娘家是靠不住了,今后还是顾好自己够了!
“嫂嫂,那我的添妆……”
“原本我该给你添妆的,可你知道,为了你哥哥纳妾的事,把我铺子里的余钱都耗光了。现在掌柜的连进货银子都缺,我手头实在抽不出钱来。不过我私库还有些东西,你要是有喜欢的,可以挑几样。”
孙如珠便觉得有些嫌弃,顾庭容私库里的好东西她和母亲都拿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她没什么兴趣,她现在最想要的就是现银。
顾庭容一走,孙如珠就去了万松院。
顾庭容这边拿不到添妆银子,母亲总不能不给她添妆吧?
“你放心,母亲会给你添妆的。刚才我还特地清点了我的私库,总算还能给你五十两银子添妆,还有几件首饰和布料,都是之前顾氏的嫁妆里挑来的好东西。”
“只有五十两?”孙如珠简直不敢相信地看着孙老夫人。
“我这儿只有这么多了,总要给你妹妹也留些。唉,要说你这嫁的真不是时候,要是早两年,你嫂嫂那里嫁妆还很丰盛的时候,就能给你多些嫁妆了。如今……”为了秦如烟进门,都快把家败光了。听说儿子同意这门婚事的前一晚,他去过秦如烟那里,八成是秦氏教唆的。这个扫把星!家里的所有不顺,都是从这个女人出现开始的!
孙如珠并不知道孙老夫人的心思,她只知道自己的心越来越寒,对母亲、对哥哥,对这个娘家越来越恨!
她不信母亲那里没银子,母亲向来抠搜,一定藏着呢!
“母亲何必拿妹妹做借口,我和妹妹能花的了几个钱,您是想留给你亲孙子孙子昱吧!”
孙老夫人大惊:“你……你怎么知道……”
“这么大的事,你和哥哥竟然瞒着我,把我当外人防着吗?上次秦氏小产,我可听说那孩子抱着秦氏喊娘亲呢。我说怎么哥哥年纪轻轻的,你非要从族里过继孩子,原来那根本就是你的亲孙子!现在红姨娘那里还怀着一个,日后有的是花钱的地方,怎么好把钱花在我身上呢?”
“如珠你误会母亲了,我是真的没有……”
“你不肯就不肯吧,我还能抢你的不成?”日后她过上好日子了,也别想她来接济娘家!
孙如珠和孙老夫人闹的不欢而散,孙老夫人一个劲地捶胸。
“你说我这造的什么孽啊?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想我呢?”
身边只有麻嬷嬷一人,她向来觉得孙如珠娇惯,并不想为她费心,只略宽慰孙老夫人:“老夫人别伤心,大小姐日后会明白的。”
“看她那个样子,像是恨上我了,等嫁了出去,会不会连娘家都不认了?”
“怎么会,娘家是她的靠山,娘家的人都是她的血肉至亲,这点大姑娘定然是明白的。”
孙老夫人半信半疑,这一个月准备婚事期间都不见开怀。
孙如珠知道所有的事已成定局,她也不再指望还能从娘家捞到什么好处了。可造成她落魄出嫁的局面,全都怪秦如烟那个贱人!
趁着出嫁前,她不想让秦如烟舒坦,于是变本加厉地日日去菊香榭辱骂她。
秦如烟还在坐小月子,以为孙如珠快出嫁了,她很快就不用见到她了。谁知道她突然又来折腾她,还比以前更厉害!
“小姐,巧蝶来了,她求你给她主子请个大夫来看看,好像秦姨娘身子不大好。”
顾庭容问:“她又怎么了?”
听棠难掩笑意:“秦姨娘这小月子可坐的不安生,大姑娘把气都撒在她头上,日日折腾她。原本身子就没养好,这下更严重了。”
“哦,那就给她请个大夫看看吧。”顺便她可以再加一把火。
当秦如烟苏醒过来时,正好见到一位中年大夫在为她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