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若谦才抬了一个新宠做姨娘,孙如锦便马上过来邀请她出去散心。散什么心?不就是散这股子伤感、嫉妒之心吗?
若说只是和新进的姨娘联络感情,怎么不见她去找对面那个红姨娘呢?
“二姑娘相邀,我自然乐意奉陪。”秦如烟满心欢喜地答应下来。
又闲话了几句,孙如锦就要告辞了。
秦如烟忙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香囊来:“这是我自己绣的香囊,权当个见面礼送给你了。”
孙如锦瞥了一眼香囊,便示意身边的丫环将东西收下,对秦如烟说:“多谢姨娘,姨娘绣的真好看。”
等孙如锦回了自己院子后,便命丫环将东西烧了。
“什么破烂的东西,也好意思送给我。”
丫环道:“小姐给她一分颜色,她还真当回事了,也不想想自己怎么进的府,比红绫还不如呢。”
“她自然是个卑贱的。可如今她掌管中馈,我们院里的吃穿用度全靠她分配,也不能不敷衍着。”
孙如锦约秦如烟逛街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顾庭容耳中,顾庭容双眸一动,机会来了。
上一世孟良逸重伤潦倒之下孙如珠都愿意嫁,今世孟良逸风光无限,更加容易被孙如珠爱慕了。她得赶紧把孙如珠的婚事敲定,免得她去祸害孟将军。
而前世二姑娘孙如锦也在差不多这时候上街过,然后就被她的未来夫君看上,结成了夫妻。
既然她那个夫君上一世会看上她,那么这一世应该也会看上她。只不过这次,她得把这个男人配给大姑娘孙如珠。
到了约定之日,孙如锦掩饰下心里对秦如烟的嫌弃,一路陪着她逛首饰铺子、布料铺子。
秦如烟兴致勃勃,看上了好些东西,心里是都想买下。可府中拮据,她又因为出了聘妾银子,私房钱也少的可怜,最终只买了一支点翠步摇。
孙如锦暗示着她看上的布料,秦如烟却当做不知,并没出钱给她买。
孙如锦心里鄙夷:乡下女人,果然小家子气。这要是换成顾氏,我都不用开口,顾氏就给买了。
两人逛累了,就找了处酒楼吃午饭。
店小二将两人引至雅间,在过道上经过好几间雅间,其中有一间并未关门,里面的男子正好看到秦如烟和孙如锦二人说笑着经过。
这一看之下,男子的眼睛都直了。
“去打听打听,这是谁家的小姐。”
随从得了吩咐,就去打听。
孙如锦和秦如烟所在的雅间关上了门,贴身丫环在里头伺候,一个嬷嬷守在门外。那随从见不好从这嬷嬷处下手,便去找接待他们的店小二。
店小二只说:“是孙府的小姐。”
随从问:“哪个孙府?”
“说起来这孙府也是运气好,因为捐赠了粮草助孟将军打赢了胜仗,皇上高兴,给孙家公子封了个四品的官。如今满京城谁不知道这个孙家?”
“哦,原来是这位孙大人。那刚才来的是孙府的哪位小姐?”
“这我哪里知道,不过孙大人有两个妹妹,都待字闺中呢,说不定就是这两位。”
随从得了信,屁颠屁颠地回禀他主子去了。
“出身是差了点,品阶也不高,不过那小姐长的……啧啧,真是销魂。”
见自家主子垂涎欲滴的样子,随从习以为常。
他家公子是永平侯世子薄晨彦,不仅是侯府公子,且侯爷侯夫人嫡出的公子就这么一位,还不得放心尖上宠?从小到大但凡他所想,家中长辈没有不应的。惯成如今不学无术的样子。
不过身处侯门,将来又是要继承侯位的,也用不着有本事。只是他有一个嗜好,好女色。
这不,刚才瞥见孙府的小姐姿色出众,他又起意了。
“去盯着,什么时候她们要离开了,速速来报。”
随从得了令,就守在孙如锦和秦如烟吃饭的雅间附近。
等到饭毕,雅间门开了,两位貌美的女子从雅间走了出来,那随从就赶忙来回禀薄世子。
薄晨彦正等的心痒难耐,午饭都无心吃,一听美人要走了,立马起身出去。他出雅间门口时,正见两位美人已经到了酒楼门口了。
他又下了楼梯追出去,两位美人正好上了马车。
薄晨彦没有由头上去找她们攀谈,又顾忌对方是官家小姐,不可乱来,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却在这时,马车的车帘一掀,一个女子朝酒楼方向望了一眼。
薄晨彦顿时麻在当场,这女子,正是他一见之下觉得销魂脱俗的那个。他苦于找不到机会搭讪,她却恰逢其时地望了过来。
薄晨彦自以为是的认为对方是发现了他,掀开车帘就是刻意想看他一眼的。心里有了这个错误认知,便觉得那女子望向他的眼神都那么含情脉脉,媚的能滴出水来。
可那女子与薄晨彦眼神一碰撞,立时一惊,脸颊薄红,忙放下了车帘。
“姨娘怎么了?看到了什么如此慌张?”发现秦如烟反常的神色后,孙如锦关切地问了一句。
那掀开车帘的女子正是秦如烟,原本只是觉得这家酒楼的菜色好吃,她又多望了一眼。哪知道就看到了一个男子,眼睛一直盯在她脸上,真是见了鬼了,怎么这人好像知道她要掀开车帘似得,就这么直直地撞入了他的视线。
“没什么,这酒楼的菜色虽然好吃,但客流混杂,我们女子出来,还是有些不安全。”于是忙叫车夫快回府。
孙如锦不以为意,京城重地,再不安全也比她们那小地方安全吧,她觉得秦如烟少见多怪。
秦如烟那恼怒微红的脸色,在薄晨彦看来,分明是羞怯含情。他心里断定,那美人也是对他一见钟情的!
“快去问问那位小姐是孙家的哪位小姐!”
随从是个机灵的,明白自家主子是看上那个掀车帘的了,跑了几步跟上了随侍在马车最后头的一个小厮。
“小哥,你们可是最近得圣上封赏的孙家?”
“是啊,我家公子正是新上任的太仆寺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