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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明晃晃的威胁唬的季和光动作一顿,便让宋如心得以侧身而过,他急切地连脸都急红了。

“宋如心!你今日若是走了,他日后悔,我定然是不会松口让你回侯府的!”

闻言,宋如心的脚步微顿,她转身看了过去,目光却不似落在季和光身上,反倒像是与季诚源四目相对一般。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你妄图用侯府四四方方的天将我关在里面,还觉着我会自折羽翼来求你。”

“季和光,你当我与你一般,是傻子不成?”

话音落下,宋如心不再犹豫,抬脚便走,季和光不甘心还欲纠缠,被季诚源紧紧拽住了衣袖。

等他将季诚源的手甩开,宋如心早已出了小巷,回到了药堂里。

季和光只觉着心中有许许多多的话,皆是被宋如心毫不留情地转身走人,全部堵在了心口,他实在不愿去想自己可能当真委屈过宋如心,只是一味地认定他从来都在做好事。

他是当真在为宋如心好。

只是这回与先前都不同,他在心中不断地游说自己,却越来越觉着心虚,仿佛有人将他的假面彻底撕下,让他不得不面对藏在最深处的丑恶。

这头的季和光终于自作自受,心底无比纠结痛苦,那头的沈承颉也刚将暗卫带回的药熬煮喝下。

许是季和光实在心虚,不敢面对曾经做下的丑恶,竟是接连几日不曾上门找麻烦,只是那应当重新写好的和离书,连影子都不曾见。

宋如心索性将这等糟心事都抛到脑后,她只是命人莫要夜里将药堂的侧门给关紧了,留个门。

一面是为着病患,一面是因着那日的季诚源。

该说的话她也说了,若是季诚源当真听不明白,亦是他的命数。

即便是孩童,作恶了也应当付出代价,这个世间应有这般的公平,而不是让她一味忍让,一味退步,一味包容。

她不过是季诚源的引路人,生养他一场,许多情谊都尽过了,如今给季诚源留下这一线生机,亦是为着再试一试,试一试将他的性子掰正了,不让他日后祸害旁人。

宋如心出了神,一向抓药极准并未有偏差的她,竟是将药多抓了足足二两。

一旁的掌柜见状急忙凑上来,将多抓的药放回去,还忧心忡忡地问了句:“东家可是还在为旁的几家药堂烦心?”

这些时日除去如心药堂,旁的都多多少少遇见些糟心事,有了些流言蜚语,影响不大,却也让每日看诊的权贵骤减。

宋如心早已查过了,这回意外极了,与侯府相府无关,也好似并非出自尚书的手笔,反倒是更像同行陷害。

几句寻不到来源的谣言,如何能大费周章去四处查问,只会让人觉着心中有鬼,急着要掩盖真相。

宋如心向来不将旁人想得大度,她这药堂不说四面树敌,那也是京城中无数人盯着的,有人为她的善举动容,便会有人为她的营收眼红。

人是好坏掺半的,许多时候坏到根子上的人还要多些,那些人不一定会将谣言传播,却可以选择闷不吭声,在旁人提及时,稍微推波助澜几句。

宋如心懒得费心力去查,若是每回都要因着旁人的闲话耗费心思,便像多了个软肋,一个又一个藏在暗处的恶人闻着味儿便来了。

她的精力如何能用在这些地方,不如多来几次义诊,多给那些贫苦看不起病的百姓送些药材,不求他们回报,也不奢望能够为药堂或是为她说上几句好话,问心无愧便是宋如心能做到的最多。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宋如心对着掌柜的微微一笑,出言先宽了他的心,“旁人的话哪里是能动摇了我的,你是知道的,我若是想做什么事情,便不在乎这些细枝末节。”

掌柜的细想也确实如此,便连连点头,又让伙计将参茶端了来。

“是了,东家一向如此。我昨日清点了药材,不知为何有几味药材少了许多,我对药方不算熟,看着许是拿去抓了些补血养身的药,还额外治了个什么病才是。”

宋如心闻言一怔,旋即忍不住失笑,她忘了将此事掩盖过去。

掌柜的亦是怕药材是丢了需得赔,便急忙与她提了。

“无妨,是我拿去试了试新的方子,想瞧瞧治疗呕血症能否更便利些,你将这些算在日常损耗中便是。”

话赶话,宋如心亦是想起了沈承颉,这几日是半点儿动静也无,暗卫也不曾带些消息来,算着应当是将药吃了不少,他那身体精壮,许是都快要好了才是。

她心中所料不错,沈承颉这些时日是好多了,连每日额外的昏睡都几乎要完全消了,只是脸色还有些发白,手臂上的伤疤结痂了,未曾全然长好。

宋如心想到他时,沈承颉好似有感应般,端着汤药的手一顿,片刻后才尽数灌了进去。

身侧的暗一当即提起警惕心来,压低了声音,“王爷,可是这汤药有不对?属下今日盯着煎药的,一刻也不曾移开眼。”

自从沈承颉不小心阴沟里翻船,险些把命都给丢了,不仅他自己,身侧之人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如今那些做下的事,差的火候也不多了,真要这时候被尚书暗算丢了性命,未免也太亏了些。

沈承颉边想边摇摇头,他的目光落在手里的瓷碗上。

这瓷碗材质有些许粗糙,看得出是民间农家的手艺,上头连半分花纹也无,因着装了几日的汤药,连碗底都浸了些黑褐色。

“这药怎会一日比一日苦,是换了方子?”

沈承颉将话问了出来,暗一仔细回忆,旋即疑惑地摇头。

“每日的药包都是属下亲自解开的,里头的药都瞧过,是眼熟的那些种类,许是王爷这几日身体不爽利,有些口苦?”

话音落下,沈承颉不曾再回,他的目光越过暗一,落在角落的那小半瓶止痛药丸上,唇角不知不觉染上笑意。

那止痛药丸太甜,便衬得这药极苦,连他这等吃惯了苦头之人,也会觉着难以入口。

“罢了,先将那副将提上来,也是时候了。”

沈承颉说着,笑意逐渐消失,眼底冰冷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