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屠的目光依次扫过在场的300军奴:“既然你们从今天开始加入我的麾下,我必须得告诉你们规矩!”
“一,无条件遵守我的命令。二,我的麾下不收留孬种,谁胆敢在对敌时畏缩不前或者出现抛弃战友的情况,杀无赦!”
此话一出,在场300军奴瞬间瞪大了眼睛,这也太夸张了吧!要知道他们之前在其他地方当军奴,虽说也有战时被推到前线,用肉身去阻挡乌丸人冲锋的时候,但也不会有畏缩不前就斩杀的情况啊,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看着军奴出现了阵阵骚动,吕屠丝毫不在意,继续喊道:“我这里的规矩对于任何人都是一样,不仅每天管饭吃饱,只要奋勇杀敌立下战功的,都能解除奴籍!”
听到这里,先前还有些埋怨牢骚的军奴们,瞬间喜笑颜开!
说一千道一万,都不如这两句话来得实在。
在其他地方别说是吃饱了,就是每天一餐的小米糊糊,都还是掺了沙子的,在吕屠这里哪怕是当军奴居然还能管饱?
而且最重要的是,在其他地方当奴隶,是永无翻身之日的,眼下有了重回正常人的希望,又如何让他们不激动?
300人立即跪在地上,神情激动地冲吕屠叩拜道:“多谢大人!”
吕屠不会对这些完全陌生的军奴客气,不然只会更加麻烦。
厉声喝道:“不用谢我!但凡干活偷懒或者犯了任何一条规矩,杀无赦!”
在经历过闫磊泄密的事件后,吕屠决定要用更加严格的律法,来约束管辖范围内的人了。
论起社会制度,始终是法制用来约束民众,震慑宵小最有用。
他打算最近将这件事交给萧仲去办,一是自己精力不够没时间管这么多事情,二是看看萧仲的内政能力如何。
吕屠转头看向聂云:“带他们去挖煤!”
之前他是舍不得让南衙禁军的老兵去挖煤,毕竟老兵的经验可不是这些军奴可以比的。
但刚送来的这些军奴,吕屠可管不了那么多,总得有人去做吧,不然胡德禄那边还怎么炼铁?更何况吕屠这段时间,已经让村妇做了几百个口罩给他们做防护,多少能降低些对身体的消耗。
也就是只有吕屠会考虑了,在这个人均寿命不足40的大虞朝,谁在乎肺结核和尘肺病啊?
吕屠看向押运过来的边军,从怀里掏出30两银子递了过去:“辛苦几位跑一趟。”
边军接过银子谄媚笑道:“校尉大人言重了,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回去了。”
他们的眼神依依不舍地落在几十架牛车上,吕屠催促道:“刘阳替我送这几位。”
押运边军这才苦笑着连连摆手:“不用送校尉大人,我们这就离开!”
牛车既然送来,哪有让他们再带回去的道理?这些牛可是好东西,马上就是春耕,正好派上用场。
云天赏赐给他的,说得好听叫做两天,其实就是一些完全没有开垦,或者是荒芜很久的地,开垦起来难度极大。
没有牛的话,那真是一项耗时间的大工程,人力成本太高的话,粮食也遭不住。
在被吕屠威慑过后,300军奴老老实实地跟着聂云去了。
在众人帮忙入库后,宋雨惜拿着账簿过来:“相公,将所有体恤金发放过后,眼下我们还剩7000两银子,和斤小米。”
萧仲此时也过来汇报:“启禀大人,咱们这次死去185个村民,89名兵卒。”
吕屠听后头都疼了,这次的损失实在太严重了,本来也就1500多军民,眼下就阵亡了接近300人,好在这次又补上了300军奴。
当越来越重的负担摆在眼前,吕屠也觉得有些难以承受,这就是没建立起可持续发展的坏处。
主要他管辖领地人数太少,时间也比较短,无法实现完全的自给自足。
不过好在他拥有红薯,也拥有了3年的免除赋税,他看向萧仲道:“萧先生,你明日派些人四处传播,将我们剿灭匪患和免除赋税的事,给周围的村落和流民说一下。”
萧仲哪能不知道吕屠的意思,瞬间大喜:“大人与我真是想到一处去了,我追击闫磊时,就曾经发现了好几处流民群,他们似乎都是从龙城过来的。”
吕屠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你就把刘洪叫上,一切以安全为主,如果流民之中有刺头,直接杀了就是。”
“大人请放心,我这就去办。”
对于萧仲的办事能力,吕屠还是很放心的,毕竟他在刚到此处,就将周围的地形图给画了出来,有这般远见的人,又怎么会办不好这么简单的事情?
宋雨惜继续道:“相公,如果大量接收流民和其他村民的话,恐怕咱们以工代赈的方法似乎就要改一改了。”
吕屠点点头:“没错,我最近也正在思考这个问题。先前是大家实在揭不开锅了,如果我不以工代赈的话,恐怕他们都撑不到过年。”
“相公,要不咱们还是将田地租给他们种植吧?”
吕屠牵起宋雨惜的小手来到屋外,入目所及全是荒废的田地,微微摇头:“租给他们种植,你觉得他们就能吃饱饭吗?”
“说实话,很难。”
“的确很难,而且他们会很懈怠的,影响红薯的粮食产量,得不偿失。”
宋雨惜一听这话,有些吃惊道:“难道相公你想将田地免费送给大家耕种?”
吕屠点头:“没错,我打算先看看这次究竟能招揽到多少人加入我们,在3年的免赋税制度下,就是我们绝佳的发展时机。这样才能尽可能地提高他们的劳动积极性。”
“相公,何谓积极性?”
“就是动力,他们自己耕种,收获全是他们自己的。”
“那咱们如何收拢军粮呢?”
“你忘了,他们还欠我的债呢!等到秋收之日,他们如果还想继续待在这里拥有自己的田地,那就得把债还给我。”
“如果今年还清,来年呢?”
吕屠邪魅一笑:“来年就开始征税,不征税就让他们当兵,不然大家的美好家园,谁来守护?”
他虽然不懂,但是按照前世伟人所定下的发展方向,那是绝对没问题的,几千年来的第一人,眼光绝不是普通人能够比拟的。
宋雨惜出自大将军府,眼界自然也比寻常人开阔,瞬间理清其中思路,激动地望着吕屠:“相公如此大才,咱们复仇有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