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快回去吧,现在家里乱了,老夫人的葬礼无人主持。”
老管家匍匐在地,声泪俱下。
他说话时故意提高声音。
整个院子听得清清楚楚。
这是在进行道德绑架。
一日夫妻百日恩。
无论怎样,苏妤迩曾经是周姨娘的儿媳妇。
若是置之不理,只会被人说是冷血。
侯府就是个虎狼窝。
萧临川想要做什么?
苏妤迩挑眉,步步靠近,“管家这是做什么,周姨娘葬礼无人主持,怎么会呢,我已经娶了新夫人,难道新夫人不懂?”
“这……”
柳如月呆在侯府,除了会讨好男人,一无是处。
只不过这些话是一个字也不敢说。
管家头重重磕在地上,“等您回去主持大局,老奴求你了,侯爷悲痛欲绝,真的承受不住,已经晕倒了。”
“好了,不必多言,我和你回去一趟也可。”
苏妤迩深深的望了一眼管家,身向外走。
马车很快在侯府门口停下。
只是……
往日门庭若市的侯府,这才短短两个月而已,萧条许多。
踏步而入。
精心呵护的花园,凋零的很。
成破败之相。
周姨娘的尸体已经被人送回来,大厅内放着一口棺材。
按照规矩,整个侯府都要摆上白布。
结果,四周一切如常,并没有人理睬。
苏妤迩皱眉,看着管家,“萧临川呢,柳如月呢?”
堂堂侯府成了这副样子,着实上不得台面。
管家无奈摇头。
萧临川被人送回来,身体虚弱,看到周姨娘尸体的瞬间,哭的晕厥过去。
而柳如月……小家出身上不得台面,萧临川晕倒后竟然直接去照顾萧临川。
这棺材还是管家找人准备的,不然,更丢人。
身死债消。
苏妤迩沉思,开始忙碌起来,要到命令传下,管家等人忙得不可开交。
好在,忙碌很快有了结果。
半个时辰,整个侯府一片素缟,事情安排的有条不紊。
而就在所有事情忙碌完后。
萧家的人才姗姗来迟。
“呦,果然是重情重义的,这边刚出事就赶过来了,那我说你就应该留在这。”
萧二夫人一如往常,开口就是阴阳怪气。
萧家的其他人在这看到苏妤迩也是十分惊讶。
苏妤迩神色淡然,优雅应对,“周姨娘没了,大众却无人主事,万般无奈之下才过来的,既然你们来了,那我就先行告退。”
有了主事的人,要赶快溜。
给对方说话的机会,苏妤迩抬脚就走。
留下众人站在风中凌乱。
不远处的管家满头大汗,好不容易按照主子要求将苏妤迩请回来了,结果,这人来的真不是时候。
他想要上前把人追回来,可是他一路小跑来到了院子门口……
苏妤迩乘马车已经离开了。
连个影子也没留下。
……
萧临川,“……”
苏妤迩走了。
竟然就这样离开了,毫不留恋。
他顾不得装晕,睁开了眼睛,“你这个废物?”
苏妤迩现在受皇上重视,一定要把人捏在手里,以后在朝堂上才会更加被重视。
所以,当得知他被放出来后,心里已经有了完全的计划。
想着,让老管家把苏妤迩请回来办理周姨娘的丧事。
之后人可以顺理成章的留下。
万万没想到,那些蠢货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过来。
砰。
愤怒之下茶杯摔在地上。
一旁的柳如月,终于察觉到异常。
怪不得萧临川昏迷不醒时,怎么叫也叫不醒,老管家等人也不着急。
原来是装的。
她低着头,装作一脸惊喜的样子,“侯爷你终于醒了,吓死妾身了。”
“行了,先退下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侯府在京城中举步维艰。
需要一个坚定的盟友。
萧临川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因为理会柳如月一步三回头的娇媚模样。
老管家看在眼里,脸露不屑,“现在怎么办?”
“算了,先办葬礼吧。”
无论周姨娘身份如何做过什么事情,他都不能不孝顺。
萧临川将一块玉佩放到了老管家手中,“去当了,记住,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本侯爷是个两袖清风的好官。”
……
呵。
苏妤迩听到外面传言,气笑了,“卖了个玉佩而已,居然传的沸沸扬扬。”
“大人您是不知道,现在京城的人都在传,周姨娘就是被侯爷的政敌给害的。”
流言就是双面剑。
萧临川有皇上护着,一时半会儿动不了了。
夜色正浓。
苏妤迩带着惊蛰来到了青楼。
“参见主子。”
黑衣人跪了一地。
苏妤迩挥了挥手,“我这边没这些规矩,无需跪下。”
“主子,我们的情报网已经建立,只是,永宁郡主像是消失了一样,找不到半点踪影。”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竟然就凭空消失了。
苏妤迩面色冷凝,“会不会是永宁郡主父王手底下的人?”
永宁郡主父亲是战场而死。
手底下有很多忠心不二的暗卫
“边关太远,望尘莫及,调查的话,我立刻就派人过去。”
千里之遥,谈何容易。
苏妤迩摇头,“这件事情无需着急,若是永宁郡主活着,一定把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等他主动出现就好。”
她将手中银票递了过去,“多收留一些孤儿,不要怕花银子。”
做了一番部署后。
苏妤迩正要离开青楼,路过一个包间,熟悉的声音传来。
包间门虚掩着,她顺着门缝看去,四目相对,瞳孔猛然一缩。
好一番奢靡的画面。
沈确醉眼迷离,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露出大片肌肤。
他慵懒的躺在那,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只不过在两人视线交汇的瞬间。
他脸色一变,然后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直接将两个女人推倒在地,抬腿就向外走。
苏妤迩,“……”
她收回目光,匆匆往楼下跑去。
马车上。
沈确快速整理好衣服,咳嗽两声,“这些日子皇上一直派人盯着我,所以,装装样子而已。”
“你无需解释太多。”
苏妤迩抬头面色坦然,看着他衣服领口的胭脂,笑了笑,“我今天过来是为了永宁郡主,那边可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