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婉，你是怎么想的呢？”依旧是粗噶的声音。
季眠似有所感的抬头看向对面，一个人穿着西装坐在对面，待到季眠想要看清脸的时候，却总是一团迷雾。
“我，我不知道。”姬婉的声音响起，季眠错愕的发现，似乎是自己正在说话，某种程度上，他真的成为了姬婉。
“小婉，”对面的人劝解道，“老师知道你很努力，也很有天赋，但是你要知道，你这样是不可能完成学业的。”
“可是我——”姬婉看起来似乎有些动摇了，但还是没有下定决心，“老师，这是，不对的。”
姬婉的声音小小的，听起来格外的无助。
“小婉，你再好好想想。”对面的人开口说道，从表面听起来，似乎像一个长辈一般，谆谆教诲。
对面之人的说话技巧很足，很快就不再劝慰姬婉，只是说着“吃饭，吃饭，多吃点，你看你怎么这么瘦。”
姬婉胡乱的应了一声，开始吃东西。
季眠的视线完全受限于姬婉，只能够看出来这是一个包厢，包厢里面应该只有姬婉和这个老师两个人。
姬婉的性格偏向柔弱，视线也从不乱看，季眠只能沉下心，慢慢的度过这段寂静的时间。
“老师，我去趟洗手间。”姬婉有些拘谨的站了起来，很是抱歉的给对面的人说道。
“去吧去吧。”对面的老师这时候又显得很是温和无害，冲着姬婉说道。
随着姬婉的走动，季眠才发现，这个包厢里的装饰看起来很是熟悉，一旁的摆台上还放着白色的瓷瓶，上面是缠绕的红梅。
季眠突然想起自己在裴鑫的手机上看到《死亡漩涡》这个App下载的时候，正是在309包厢里面。
这个地方，十有八九就是309包厢。
姬婉嘴上说着去洗手间，却是偷偷来到了前台。
A大的一切虽然和江城大学一模一样，但由于时间线提前的原因，甚至还没有线上点餐的说法。
“你好，309买单。”姬婉对服务员说道。
这句话也直接证实了季眠的猜想，姬婉和她老师交流的地方，显然就是309了。
季眠想起红色字迹的提示，应该就是“梦地点”三个字，似乎是在提示自己梦境中的地点很重要。
想到这里，季眠决定明天还是要去309包厢里面吃饭，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线索。
姬婉付完账单后就回到了包厢，两个人看起来都不是善于言表的人，一时间都在安静的吃饭。
很快吃完了，对面的人突然开口向姬婉说道，“小婉，不要太拘谨了。”
姬婉有些懵懂的抬头看了对面之人一眼，那个人却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姬婉急忙起身，送他出了门，然后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呆呆的坐着，也不说话，也不吃饭。
片刻过后，姬婉的手机响了一声，是银行卡的到账信息，还有着备注说是补贴。
姬婉呜咽了一声，终于忍不住趴在了桌子上，小声的哭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