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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一访灵州

韦氏急忙说道:“裹儿,我答应你一个条件。”

这更让李裹儿感到好奇,究竟瓶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不过相比于这个好奇心,她觉得还是让母亲答应她的条件来得更实惠一点。

于是说道:“母后,我要去灵州。”

韦氏在心中现在已经猜出来女儿这一次前来要做什么,她能答应的也只有这个条件。因此说道:“你还是将这个瓶子拿去吧。”

李裹儿眨了眨眼睛,又说道:“那么女儿换一个条件,我想让你将张九龄夫妻与严挺之夫妻释放出来。”

“你这个傻丫头,人家马上就要娶相王家的小郡主为妻了,你还是死了这门心思。”

“母后,为什么造成这结果?”李裹儿脸色冷了起来。

“好,我答应你了,”韦氏还真担心她将小瓶子撬开,连忙说道。

早一点将这个姑奶奶打发走吧。

“你下懿旨,”李裹儿说道。现在她对自己这个母亲信誉很不放心。

韦氏只好喊来一个太监,让他到大理寺下旨,让大理寺的官员将张九龄与严挺之释放出来。实际上对杀不杀他们,韦氏也没有在意,这也是纪处讷他们的安排,韦氏听了后也默认下来。

李裹儿这才将这个小瓶子放下来,但临走时,心中还在狐疑地想,究竟瓶子里面装的什么东西,让母亲如果在意?不行,我得找那个马秦客问一问。第二天,李裹儿出了皇宫。

对她进出,还是很自由的,只是她每一次出去,身边都跟着许多太监,变向地将她软禁起来。这造成她对自己父母越来越反感,特别是对自己母亲。对李显认为他太软弱了,可怜又可恨。

凤驾直奔马秦客家中,他家里面很豪华,这多半也是韦氏赏赐给予的。不过让李裹儿感到奇怪,马家全家披麻戴孝,派人上去一问,昨天夜晚马秦客突然暴毙身亡。

李裹儿还没有在意,人有旦夕祸福,突然死亡是很正常的。

可是到了杨府,再次听到一阵嚎哭声。

一个人是巧合,两个人就不是巧合了。

难道母亲是因为自己撞破了她的奸情,就杀人灭口?这也不大可能,自己父亲也不大在乎。难道是因为那个小瓶子?那个小瓶子里面装的究竟什么东西?

但让她听到一个好消息,张九龄与严挺之终于释放出来。

本来李裹儿还打算过去看一看。可自从王画杀出洛阳后,她连续拜访了几次,这两户人家看到她来了,连忙将大门紧闭,喊门也喊不开。真喊急了,下人出来对她说道:“公主殿下,王侍郎已经因为你逼出洛阳,生死不明,我们家阿郎可没有王侍郎的本事。你还是让我们安稳的多活几天吧。”

李裹儿只好无奈地回去。

这一次她准备看看大凤、三凤在大牢里面有没有吃苦,但想了想,坐在凤辇里面,还是让人将凤辇驶回皇宫。

不过张九龄与严挺之释放出来,不全是因为她的功劳。

李显找到几位宰相,暴跳如雷。

几位宰相吓了一跳,再加上韦氏派人到大理寺放人,于是最后相互推辞了一下责任,终于让刑部下了释放的命令。

这件事,终于引起了李显的警惕,然而当他准备找一个知己的大臣商议的时候,可突然觉得满朝大臣皆不可信了。要么就是韦家的人,要么就是妻子在皇宫中哼来哼去,自己答应的授官,要么有可能是暗中与老四眉来眼去的人。

原来都有一个人让他相信,魏元忠,可是刚刚因病去逝。

于是来到老唐家中,开始没有说来意,不过老唐现在真老了,八十四岁了。自春天以来,开始是装病,后来是真病。经常身体里的零件,不停地出现故障。

李显将他扶起来,让他坐下来,说道:“唐卿,近来身体如何?”

“多谢陛下挂念。不过臣老了,岁月不饶人,不行了。”

“是啊,朕才五十来岁,就时常感觉到身体不舒服。”

老唐吩咐下人上茶。

李显呷了一口茶说道:“唐卿,朕有几件想询问唐卿。”

“陛下,不敢,尽请垂询。”

“现在朝廷调派了三十万大军准备屯兵西北,唐卿,你看意下如何?”

老唐摇了摇头:“陛,请恕臣直言,有兵无将,屯再多的兵,如果血营想要谋反,也没有作用,反而因为屯兵过多,朝廷将会浪费很大的开支。要么不屯兵,要么集中各地着名将领,比如幽州薛讷,朝廷中的张仁愿,率领更多军队,兵伐灵州。”

“可是这样做,成了鱼死网破的结局。朕担心血营在垂死挣扎之下,朝廷损失惨重。”

“那么屯这么多兵力做什么?如果血营想要谋反,早就乘着击败吐蕃突厥之势,将大军向延州秦州推进,何必驻足不前。朝廷有兵在西北,那么到时候肯定有臣子进谏,让陛下向灵州用兵。这不是屯兵,是在一步步将陛下诱导逼迫。还有,陛下,为什么将血营四百万石粮食查没?陛下,现在你这种态度让臣很担心。如果攻就攻,以君伐臣,天经地义。如果不攻,那么就拉拢,张说带回来的一些话,老臣也听说了,那只是王画信口开河,漫天要价,未必没有讲和的条件。陛下既然不想进攻血营,又一味地挑衅,让臣真的很担忧。”

“朕什么时候让人查没了王画的四百万石粮食?”

“你居然不知道?”老唐气乐了,你这个皇帝做得真有本事。如果不是李显说话很正常,他都能拿历史上那个晋惠帝与李显相比较了。

“朕真的不知道。”

“王画将突厥人赶出了六胡州,又收服积石山,本身因为几路大军进攻,破坏了大量的农事。如果断了他的粮食,陛下,你等着内战吧。”老唐不由地摇头。

“这群人胆子也太大了,”李显愤怒地说。

唐休璟想了一下,终于会意过来,这是有些人害怕落到宗楚客的下场,用整个国家在作赌博。他不吭声了。

李显又问道:“唐卿,朕前来第二件事,就是为此事而来,朕现在感到朝廷已经不能掌控了。”

老唐还是不吭声,他也没有犯傻,虽然八十四,难道不想活九十?

“唐卿,朕真的觉得无人可信,请唐卿赐教。”

唐休璟让他逼得没有办法,只好说道:“老臣也不知道。不过君明臣直,君庸臣浊。不是没有忠臣,不是没有能臣,三步之内,必有芳草。可是陛下,王画有没有大功于国,有没有才华,却让你逼出洛阳,天下士子寒心。前一段时间,郎岌与燕钦融,不畏死亡,上书直谏。可是陛下真将他们杀死。老臣听此此事后,亦无话可说。你说,就是有才华的大臣,会不会再向王画那样,心甘情愿为你做救火队长?”

李显一阵羞愧,他说道:“燕钦融,朕没有动杀死他的念头。那是宗晋卿动的手。”

“那臣不知道了,为什么宗晋卿与纪处讷再次调回京城?”

李显脸上胀成猪肝色,再次不能回答。

“陛下,如果你想有作为,先将王画安抚,使国家不能出现动荡。不要眼睛盯着血营,他在大洋洲上还有许多子民,还有许多军队,如果激怒了,对大唐社稷催毁力不可想像。安抚了王画,选拨贤臣,国家复兴,指日可待。只要陛下有作为,就是王画想谋反,百姓也不会附从。这才是国家的根本。”

“可是贤臣在哪里?”

“贤臣很多,外放的宋璟、姚崇之,朝中的张说、张嘉贞、陆象先、韦安石,就是王画那个妹夫张九龄亦是一时之选。陛下何来无人可用之说?”

“可是他们大多数与王画走得很亲近。”

“是啊,近墨者墨,近朱者朱。为什么王画走到今天这地步?那是太后留给你的未来宰相,可才过了几年,却轮落成反贼。只是老臣担心他们不肯为陛下效力。”

李显再次臊得脸痛红,他支吾道:“朕再想想。”

“还有,陛下,切记老臣一言,切勿操之过急,如果陛下真能有所作为,老臣虽然致仕,那怕到了九十,还继续为陛效力。”老唐隐晦地说道。不是李显想有没有作为。如果李显想有作为,必须从韦氏手上夺权,这是皇宫中那个女人不想看到的结果。有可能她情急之下,都能向李显动手。

但考虑到李显朝三暮四,反复无常,前面在这里说得好好的,后面到了皇宫就变卦了,老唐不敢言明。

李显找到了答案,可是他更加仓惶无主,失魂落魄地回到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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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天,李隆基回到相王府中。

家中除了他父亲在等候他回来,还有他的姑姑太平公主以及他的两个哥哥。

李隆基施礼,太平公主看着他欣慰地笑了起来,对李旦说道:“老四,如果不是看到隆基,我都以为我们李家江山要结束了。”

王画对李隆基的点评,一度让李隆基带来很大的麻烦。然而不是没有好处,正是因为王画的点评,他的识人本事,不但文臣,就是武将,也证明了王画识人的眼力。这也将李隆提前捧到一个很高的高度,不然不会张嘉贞与张说他们都暗中写了信,相互来往。这不是写信,是投奔。

李隆基谦虚地说道:“姑姑夸奖了。”

然后询问李旦:“父王,喊儿臣回来,有什么事?”

“是有事找你去办。”

“父王请吩咐。”

“基儿,你别急。先坐下来,我们谈一谈王画。”

“王画?”李隆基一阵不舒服。这个小子坑得自己太厉害了,害得自己现在一言一行,都小心万分。不过那是私事,公事还是公事,他立即说道:“对了,一路上我也听闻了一些消息。父王,你还是立即想办法将张九龄与严挺之释放出来。”

朝中有许多大臣想要与王画决一死战。

但是李隆基不会这样想。

朝廷越**,父亲上位的可能性才越大。但可以**,却不能乱,就象东汉末年与西晋末年一样,只要一乱,群雄并起,到时候就不知道是谁的天下了。这个不能乱的前提就是王画不能反。

别看他在西北屹立着,聪明人看出来,王画还在犹豫不决,并没有真正产生谋反的心思。

但一旦张九龄与严挺之夫妻被杀,王画不反也得反了。

太平公主与李旦相视一笑,显然对李隆基说出这句话十分满意。

李旦说道:“这个无妨,皇后也未必产生杀害他们的想法,就是想杀,也要等大军筹集完备才能杀。我已经做了安排,保管他们平安无事。”

这个安排就是通过皇宫中的一些渠道,将消息传到李裹儿耳朵里面。

李裹儿对王画情义,外面人现在已经产生了很大的误会,包括王画自己。可是太平公主与李旦却看得清清楚楚。当然,他不会将此事告诉王画的。

这也是李裹儿那个贴身婢女得到这个消息的来源。就是她不说,还有李裹儿其他的贴身宫女与太监早迟通知李裹儿。

“基儿,我还告诉你一件事,上次宗晋卿击杀燕钦融,皇上十分不满。”

“这是一个壮士,死得太可惜了。”李隆基击案说道。但他眼睛忽然一亮,说道:“父王,你是说皇上想收回皇后的权利?或者产生了这个想法?”

“那也未必,不过皇上现在肯定是十分不快。”

“其实皇兄早该这样做了,去年王画出现在鄯州,他就该整顿朝纲。非要闹到这时候才来整顿,”太平公主一边说一边不停地摇头。

三个人后面三句话有点营养不良的味道。

但是三个人心里面十分清楚,现在朝堂基本上为韦氏掌控,如果李显想要收回大权,韦氏必然反弹。以韦氏的狠辣,什么事情都能发生,那才是李旦上位的机会。

正是这件事的发生,李旦将李隆基召回,开始安排,未雨绸缪。

李旦拿出一个锦盒,说道:“这里面有十万缗飞钱,你在潞州看着备用。”

李隆基接了过来。

十万缗钱现在放在王画眼里,不算钱了。可在李旦府上,还是一笔巨大的数字。这不是给李隆基的零花钱,而是给他培养力量的。

“另外,我还要托你办一件事,你自己想清楚了,能办成就去,办不成就不去。”

“什么事?”

“到灵州去。”

“到灵州去?”李隆基惊讶地叫了一声。

“对,你悄悄到灵州寻找王画,但切记,你身份与你妹妹身份是两样的,不能让人发现。就是到了灵州后,也先悄悄找到你妹妹,然后通过你妹妹找到王画。劝说他,如果朝廷有变,请他出兵相助。”

“他会相助?”李隆基再次惊讶地问。现在王画在西北连番大捷,无疑是一个西北王,为什么会相助自己?而且他对自己父子十分仇恨。

“未必会同意,但很有可能。他为什么没有逃到大洋洲,而到了鄯南?”

李隆基深思起来,过了好一会儿说道:“金城公主承诺肯定是一部分。恶心皇后也是一部分。当然也不排除他有谋反的可能,毕竟他没有逃到鄯南之前,就暗中经营了数年之久。”

“基儿,看问题不能带着偏见,经营西北,是狡免三窟,包括大洋洲在内,在很早他就看出来朝堂不妙,甚至在天津桥遇刺醒来后,就开始作下的准备。如果想谋反,他早就动摇了国家的粮价,出兵岭南。要知道岭南他同样有着巨大的威信。说到底,出现在鄯南,有三个原因,一个为了金城公主,他是一个私人情谊很重的人。金城公主对他若为兄长,想办法营救也是合情合理。第二个就是培养兵力,准备对付韦氏以及一群迫害他的奸臣的。第三个原因,我原来也不相信,但现在确实相信了。正如他在奏折上所写的,为了国家对付吐蕃人。”

“怎么可能?”

“是不可能,在魏元忠重病时,我曾看望过他。他就说过此事,不过他所说的国家与我们指的国家不一样。”

说到这里,李旦与太平公主皆是苦笑。

“什么不一样?”

“他说的国家是整个华夏的领土,是所有百姓的国家,而不是那一姓那一族的国家。但他心中也清楚,现在朝廷就是代表着国家,他这种想法,得不到大众的认可。如果你能抓住他这个想法游说他,承诺使他想法中的国家强大,百姓过上好日子,未必不能成功。”

李隆基还在想着这两者的区别。

渐渐他的眉头松开,毕竟两个人曾经有过一段很好的友谊,他与王画交往也很密切。将这个想法领悟过来,终于明白了王画原来说话中许多奇性怪的思想观点。

但是他看着大哥李宪说道:“大哥,还是你来吧,我与这个王小二已经有了很深的矛盾,怕去了后,有可能办坏事情。”

“基儿,有什么矛盾?当初你生他气,也不过是为了你妹妹。现在你妹妹在灵州过得很快乐,这个矛盾不就化解了?此行,必须是你亲自前去。”后面的话,李旦没有说出来。

王画在所有世子中,最看重的是李隆基的才华。就象刘备请诸葛亮一样,得刘备亲自前去,换作关羽张飞都不行。

“而且,王画与我一直矛盾很深,你大哥嘴拙,就是去了,也不会起作用。”

李旦刚说完,太平公主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信口打着密实的火蜡,交到李隆基手中说道:“这封信是我写给王画的,有可能会增加你此行的成功机会。”

信都准备好了,李隆基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但他还是没有想做自己这个姑姑与王画之间的暧昧关系。

他将信装好,正好趁着临近黄昏,没有人注意,他立即巧装,出了洛阳,骑马一路西行。

但一边走,一边在马背上骂着:“这个王小二,这个死王小二。”

骂归骂,还是忧上心来,当初自己那么强势,现在低三下四地哀求他,怎么开得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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