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画微微一笑道:“这个我不知道了。各有各的修行,我只听过他的师父说过,酒肉穿肠过,佛祖心头留。”
佛教共分大乘与小乘两种,在唐朝还是以大乘为主调,小乘只成为大乘的附庸而被传播的。大乘在中国也经过多次的变革。首先是鸠摩罗什大师带来的律宗。在隋唐代表人物是道宣大师,着作有《四分律删繁补阙行事钞》。这一派很重视各种戒律的。然后到了三论宗,在隋唐代表人物有吉藏大师。着有《大乘玄论》等多部经书,讲究“三论破邪显正”。前者因为太艰苦了,后者因为太烦琐了,于是天台宗出现,又叫法华宗,代表人物是智顗大师,着作有《摩诃止观》等多部经书,用五时八教分佛说法,主题是止观论。
然后到了唐僧的法相宗,又称唯识宗与慈恩宗。当然,唐僧在天竺将那些佛教的老祖辨得都无话可说,这一宗兴起也是必然的事。但这一宗辨法时厉害,同样也很繁琐。什么五位百法,什么三自性四缘十因五果,因此它的淘汰也是必然的事。又有法严宗,代表人物是终南山高僧法顺大师。与法相宗一样,五教十宗,十分繁琐。还有重各种手印的密宗,但这传到唐朝更晚一点。因为以上几宗修行繁琐,另一种宗派——净土宗悄然兴起。这一派缺乏宗师级人物,最后导致禅宗成了鼎盛的局面。
禅宗从达摩东渡开始,一直到慧可、慧能、神秀,这一派杰出的人物层出不穷。又讲究一个“悟”,修炼方便,甚至禅宗南宗僧侣连经也不念,禅也不坐,反正佛本是自心作,那得向文字中求。弄火了连佛祖的雕像也劈了,当柴火烧了取暖,还振振有词。这样的宗教信起来多简单啦。越简单信的人越多,不看到天主教厉害吗?人家泡妹妹坐奔驰喝花酒,照样上天堂,所以道教干不过佛教,佛教干不过天主教。最后禅宗不管分成了几派,渐渐就有了取代其他几宗的趋势。
但这一宗的兴起,也兴起了说禅,偈语。
这一句说得粗鄙,可细想起来,却大有含义。
郝里正狐疑地看着王画。
王画没有理他,笑盈盈地走了。
郝里正心里面不解,他带着郝鹏飞来到昨晚野炊的地方。将鞋子脱下来,试着往沟里走了几下,不敢走了,因为裤脚开始浸水了。又跑过木桥,看了一下,断树早不在了,估计让王画命人抬回家当柴火烧了,但新断的痕迹还在。
郝里正心中更加狐疑起来。可到了傍晚,他开始担心起来。王画带着那位张大师,围着他的宅子前后转悠。
这是什么意思?
郝里正连忙跑出来询问。
王画笑了笑答道:“郝伯伯,没事,我闲着无聊。转转。”
但这位张大师合了一个什,说道:“施主,你这宅子地势可是大凶之地啊。地处甲木丙丁方位,主天火。会遭大火劫的,有可能连人命都闹出来。”
如果原来张三龙说出这句话,估计郝里正早回家拿大棍子跟在他后面,与他拼命了。
但经过昨晚的事情后,现在心里面玄虚了。我这是什么凶宅,从祖宗传下来,住了几百年也没有事,摊到我就变成凶宅了,还主火灾,出人命?
他在想郝鹏飞昨晚带回的话,那个婢女原来主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将这个婢女从家中送出来。发生的变故连王画提也不敢提,竟然导致周围的人都不敢与这个俏婢女提亲。
这越想心里面越毛。最后将王画拉到一旁,低声说道:“大侄子,这是一场误会。”
甲木丙丁是什么玩意,没有弄明白,小心为妙啊。这个大师语气极其不善。不过估计张大师本人也不会明白是什么玩意。
王画还在装疯卖傻,问道:“什么误会啊,我怎么听不明白。”
得,这个小家伙不好胡弄,还是找他老子去吧。
郝里正来到王迤家中,这一回态度客气了。咱这回立即将你转让的手续办好,什么条件也不提了。
王迤感到奇怪,怎么突然这样好说话了。
他立即想到儿子,以及他带来的几个人,这两天诡诡祟祟的。肯定与他有关。不知道儿子搞了什么鬼,可现在他主动前来,还是早点办了吧,免得夜长梦多。连带着夜色,找到黄家的主人,将程序办好。
直到现在,王家终于拥有了一座瓷窑。
但让李红感到意外的是,王画居然再次将瓷窑交给他的父亲管理,不闻不问。他在忙另一件事,喊了几个堂叔伯兄弟,四下里请王家散落在巩县各的族民,在两天后的重阳节,回青山沟召开宗族大会。
也算是一件喜事吧。
不管怎么说,王家再次崛起,虽然有一些族民还在观望中,还有一些族民祖宗观念严重,表示那一天会来青山沟,参加好几年没有举办过的祭祖活动。
看到王家热火朝天的景象,郝里正越想越感觉他上了这个小子的当。
这个心里逐磨不开,于是来到县里,见到了县令。很恭敬地行礼后,禀报道:“咱们青山沟出了一个大神?”
他说这话是有意的。如果张三龙真是大神,或者会法术的人,也要向上面推荐,不能让王家那个小子单独拥有吧。如果不是,这个招摇撞骗,还是冒充神灵,是犯法的事,罪名可大可小的。
“什么大神?”县令好奇地问了一下。
郝里正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县令一听就明白了,这是那个少年玩的小把戏,什么大神,那四个大汉全是洛阳的小地痞,让这个少年感化了。现在改邪归正,被洛阳百姓传做了美谈。但这事儿不能说,于是沉着脸说:“他家转让瓷窑,一不偷二不抢,为什么不让转让?”
郝里正不傻啊,一听县令这语气不对劲哎,他吞吞吐吐地说:“这是小的怕他家那个小二钱来得不正常。”
“什么不正常?难道我是吃白饭的?如果不正常,我不清楚,还轮到你去猜测?”
郝里正这回终于听出来了,这是相帮王迤家讲话。心里叫了声:幸好,没有太为难,否则真咬着不放,非要王家将那个小婢交出来,麻烦就大了。
县令也在生气,你一个小小的里正,也胆大包天了。那个是一个婢女不错,可是皇帝亲自下旨赏赐给这个少年的。不要说你,就是她长得象西施,本官也没有这胆量将她占有。这不是没有事给我找事吗。
于是再次恼怒地说道:“我看你里正也不想当了。以后给我安份守己一点,滚!”
郝里正骂得鼻青脸肿,灰溜溜地跑回青山沟。
但这个县令想想也觉得稀奇,这个人怎么在水上走路?怎么用手下油滚油锅,还能将铜钱捞上来,奇怪来哉。反正这个少年,自己前一段时间听得耳朵都起了老茧。于是约了县里面的县丞、主薄、县尉、佐史,一起来到青山沟,反正天陵山离巩县县城也不太远。权当拉拉关系,释放一些善意,弥补一下以前的误会吧,顺便问个究竟。
还有一个原因,今天是重阳节,他们也“放了假”,顺便到野外转转。还有,听说王家在重阳举办宗族大会,看一下热闹吧。
终于在无形之中,赶了趟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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