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梁非惊诧的时候,猛的察觉,一阵风,呼的从耳边吹过。
嘉琦的速度极快,一双腿像是风车一样转动。
不仅如此,他嘴里还叼着烟,不断有火花在他嘴边飞溅。
这小子,把智力全加在这双腿上了吧?
难怪能活到现在,感情是因为跑的快。
梁非一边埋头狂奔,一边用眼角余光观察身后,程隐面色冷漠,速度丝毫不慢,方唐镜埋着头,像一头野牛,横冲直撞。
直到,身后传来凄厉的惨叫声,梁非的整个头皮,险些要炸开。
13号楼别墅,嘉琦站在门口左顾右盼,终于看到了梁非的身影。
这小子面不改色,语气略带急切:
“梁非,快……快进来。”
梁非说别墅是安全的,他逃跑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回到别墅内。
“你这双腿,跑的够快啊……不去做贼,可惜了。”
梁非鄙夷的扫了嘉琦一眼,从他身边走过,迈步走进别墅内。
“跑的再快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追不上我心爱的女人。”
嘉琦撇了撇嘴,有些不甘心道。
梁非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目光扫过别墅客厅。
和离开的时候,似乎没有任何区别。
高天明还没有回来?
突然,他看到楼梯下放着的那个纸箱,下意识走了过去。
“怎么?被女人抛弃了?”
梁非淡淡道:
“就你这德行,被女人抛弃也在情理之中。”
“被女人抛弃?怎么可能?”
被梁非质疑,嘉琦气得跳脚,不忿道:
“我浪里小白龙,从来都只有抛弃女人的份,哪个女人敢不要我?”
他得意的仰着脸,但突然又伤感道:
“只是,她家里人不同意而已。”
梁非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纸箱,然后从下往上提起纸箱。
重倒是不重,可是……这纸箱怎么感觉怪怪的?
“得不到父母祝福的爱情,多半也是坎坷,没什么好留恋的。”
梁非不以为意道:
“你现在还是多想想,怎么活下去吧。”
嘉琦摇头:
“她父母不同意也就算了,关键,她老公也不同意。”
卧槽……
梁非一怔,转身盯着嘉琦,足足三五秒。
这混蛋口中的到底是什么虎狼之词?
人家老公不同意……还以为这小子是个情种,万万没想到,这小子是第三者?把球踢进球门了,却被裁判罚下场了?
活该你小子被送到‘泯灭之地’来。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幽默?”
梁非瞪了嘉琦一眼,眼中尽是鄙夷之色。
“咦……”
嘉琦耸了耸肩,嘴角勾起一抹贱贱的笑意。
忽然,他指着纸箱上一个圆孔,满不在乎道:
“这箱子是装什么的,这么高,装个人都没问题吧?而且,这里怎么还挖了一个孔?”
孔?
梁非微微一怔,浑身的肌肉在瞬间僵硬。
他脑海中忽然有一个念头划过,然后在嘉琦诧异的目光中,直接掀起纸箱钻了进去。
透过纸箱上的小孔,梁非的视线虽然受到了阻碍,但依旧能够看到客厅内的一切。
原来如此!
从纸箱里面出来,梁非摸着下巴走到客厅的沙发前,远远盯着楼梯下的纸箱,看了片刻之后,又低声嘟囔道:
“那么……凶手是提前就布置好的。”
“可是,他又是怎么杀人的呢?”
“杀人动机,他已经有了,可是……到底要如何悄无声息的杀人,且凌威还不会有事?”
“难道……”
听着梁非自言自语,嘉琦一头雾水,忍不住问道:
“难道什么?梁非……你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发现?”
梁非没有搭理他,而是端起遗留在茶几上的高脚杯,仔细琢磨了片刻,又转身往厨房走去。
嘉琦跟在他身后,心里仿佛有上万条蚂蚁在爬,急不可耐。
梁非打开冰箱,上下翻找了片刻之后,似乎没有发现他想象中的东西,眉头微微皱起:
“不应该啊……难道……”
“大哥,你到底在难道什么?不妨说不出来,指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嘉琦上蹿下跳,在梁非面前晃来晃去。
梁非被他晃的有些心烦,冷声道:
“想帮忙?那行,我们现在去找凌威。”
嘉琦浑身一震,看着窗外飘飞的雨水,和逐渐漆黑的夜色,心头没由来一阵慌乱,吞吞吐吐道:
“那个……明天去行不行?”
“就你这点胆量,怎么敢去勾引有夫之妇的?”
梁非冷哼一声,独自往别墅外走去。
“追求真爱最多遭受唾弃,但这里可是要命啊。”
嘉琦脸上一青一白,目光扫过这别墅四周,总觉得有一股说不出的森冷。
而且,二楼上,似乎还有几双眼睛在盯着他。
他浑身一哆嗦,脚步飞快跟在梁非身后。
雨水拍打在脸上,冷意从皮肤上蔓延,梁非小心警惕周围的情况,一头扎进黑夜中。
别墅区内充满未知的危险,夜晚走出别墅,风险很高。
保安室内,严政秋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但出于职业本能,门被梁非打开的瞬间,他便惊醒过来。
“你们怎么来了?”
严政秋揉搓着猩红的双眼,茫然问道。
“我们来找凌威。”
三天时间,对于梁非等人而言,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尤为珍贵。
他一边淡淡开口,一边往审讯室的小房间走出,神态严肃,包容拒绝。
“行了,你继续睡,我们自己去问就成。”
嘉琦大手一挥,直接拒绝了严政秋要帮忙开门的好意。
“你是猪吗?钥匙在他手上。”
梁非有些无语,对着错愕的严政秋道:
“快开门。”
“哦哦,好。”
严政秋愣了两秒,从裤腰带上摸出一把钥匙,打开了房间的门。
随着门被推开,凌威略显憔悴苍白的脸便映入眼帘,梁非也不废话,开门见山就问道:
“你说王燕不是你杀的?”
凌威浑身一僵,疯狂点头:
“对对对。”
“那好,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想清楚再回答我。”
“你说。”
“你和王燕在喝酒的时候,你有没有在她的酒里加了什么?”
“我没有啊,我没事在她酒里下药干什么?”
凌威一怔,梁非嘴上说着不怀疑他,可脱口而出的话,却如此违心。
他的神情愈发的不安和狂躁:
“我根本就不想喝酒,是她非要叫我陪她喝,而且……那红酒一看就是残次品,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拿来的,我怀疑她是故意恶心我的。”
“你小子满口胡言,王女士什么身份,怎么可能会喝劣质的红酒。还恶心你,你也配?”
梁非还未说话,严政秋就指着凌威的鼻子骂道:
“梁先生,这小子满口谎言,绝对脱不了干系。”
在他看来,凌威铁定就是凶手。
可梁非面色阴沉,同样对凌威的回答极为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