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杨天佑移交给负责外围支援的战斗小组后,周旭的人头花红案便暂告结束。
至于杨天佑的身份甄别工作,以及销器儿“无影神针”产销、流通环节的具体情报,就交给情报部的同事去落实吧。
杨天佑留在酒店里的前女友,被后来赶到的夏莹莹带走了。
我听夏莹莹说,这个姑娘对于杨天佑的一切都不知情。
只不过她在得知我们的身份后被吓住了,在审问时如同竹筒倒豆子,把自己参与过销售假减肥药的事情也给说了。
这种减肥药在无证黑作坊生产,而且里面含有违禁成分,现在依然在暗地里生产销售。
于是周广林打了个招呼,直接将她移交给地方公安机关,至于侦破假减肥药的工作,就不归我们管了。
周广林认为专案组的任务虽然结束了,但义和团却不能就此没了音讯。
十几个身怀异能的顶尖杀手秘密潜入到国内,不过几天时间,便死的死逃的逃。
反观我们义和团却几乎没有什么损失,这是一场大胜仗!
眼下正是扬我义和团威风,使宵小今不敢再行此事的绝佳时机。
否则再有人悬赏人头花红,我们不免要来回奔波,疲于应付。
更何况这场风波已经引发了全球暗网用户的高度关注,围绕三十万美元的人头花红,赌注总额却已经超过了六百万美元。
只不过随着双尾蝎等人死亡的消息出现之后,赔率从最开始的11:1变成了现在的3:1。
我大学里的专业就是新闻学,这封《告天下英雄书》的撰写任务,自然落在了我的头上。
我全程参与了这次任务,亲眼目睹双尾蝎、昂登等人伏法,又在抓捕杨天佑时,回忆起了义和团史。
我抽了两颗烟,闭目回想起历史上的“廊坊大捷”和这次任务种种遭遇,不免胸中热血上涌,盘旋在脑中化作文章一篇。
海内外各路豪杰共鉴:
尝有二战法西斯余孽东洋国“玄洋社”并欧罗巴洲“祖先遗产学会”、“北美门罗研究所”,纠集贼众潜入吾邦,妄图夺宝行凶杀人越货。
幸而天道昭昭不佑无德,贼众恶行恰为神拳义和团巽字门主周旭所见。
周门主愤而出手,贼众尽数伏诛!
贼首见夺宝不成损兵折将,自忖无力复仇,不敢以身涉险,恼羞成怒之际悬赏人头花红,遂有亡命徒十余人供其驱驰。
神州自古浩气存,岂容邪魔气焰猖!
宵小之辈遇我派健儿,如片雪见烈阳,轻烟遇劲风,顷刻消散。
昔年义和团扬名于外侮之时,义士寄身刀锋,健儿槊血满袖,教中儿女无不焚骨成丘,溢血江河。
如今四海承平日久,山河岁岁无恙。
先辈之志已伸,空余侠士无用武之地,只求碌碌苟图衣食。
宝剑无血饮,匣中夜铮鸣!
此番巽字门儿郎听闻外敌来犯,个个奋勇争先,唯恐落后无功。
是役巽字门缴格洛克手枪一把、鬼头锥两柄、水晶骷髅头一件,超度双尾蝎、昂登等猖鬼若干。
只恨贼弱,未能尽显胸中手段,殊为憾事。
神拳义和团总坛掌门团首
辛卯年春
经周广林同意后,我在暗网上直接用“神拳义和团”的昵称注册了账号,将这封一挥而就的《告天下英雄书》发了上去。
看到提交成功的提示后,我立刻退出暗网关闭了电脑,丝毫没有想到这篇文章日后会在江湖上引起轩然大波。
人头花红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按照上级指示,手枪小组全体成员立即赶赴西南边疆,展开“虎牙行动”的部署工作。
由于专案组只负责与“玄洋社”和“祖先遗产学会”有关的案件,因此“虎牙行动”不属于专案组管辖。
周广林和周旭被要求与外围支援小组一同返回朔京。
我们各自收拾好行李和装备,周广林和周旭先走一步。
我和杨诚、张健翔三人在酒店送别周广林父子后,便乘车来到了位于金陵南郊的一个小型军用机场,一架“运-8”军用运输机早就在机场等着我们。
登机后我才发现,机舱并不太大,仅仅安装了十二个航空座椅。
虽然我们三人坐仍略显空旷,但机舱与飞机庞大的体积相比,则显得十分狭小。
由此可见这架飞机一定被改装过,牺牲机舱省下的空间用来装了什么,这就不得而知了。
随着一阵强烈的推背感袭来,“运-8”飞机昂起机头一飞冲天,爬升阶段最初的颠簸过后,飞机终于拉平。
舷窗外的云层此刻已在机腹之下,金陵城众多的高楼大厦,此刻已经变成豆粒大小,城郊山川河流尽收眼底。
我正在欣赏窗外美景,一旁杨诚忽然问我道:“你真相信杨天佑那小子是洪秀全的儿子?”
我转回头来说道:“他的身份情报部正在甄别,咱们相不相信意义不大。”
杨诚笑道:“不对吧,我怎么听说你在给支援小组交接的时候打了招呼,让回京途中尽量别用拇指铐。”
我闻言笑道:“你的消息还挺灵通,送他去交接的路上我和他谈了,主观上我愿意相信他的话。”
杨诚说道:“他那一张娃娃脸看着也就十八、九岁,要真是洪秀全的儿子,怎么也得一百好几十岁了吧?”
我故作镇定地说道:“那有什么可奇怪的,你的小女朋友姚芸儿,论年纪恐怕比杨天佑只大不小,人家看着不也才十六、七岁。”
杨诚听到姚芸儿三字时,一张脸登时红了,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话来,逗得我和张健翔同时哈哈大笑。
在我们说说笑笑中,飞机一路穿梭云层,刚开始飞的倒还十分平稳,可没过多长时间,机身就开始剧烈颠簸起来。
这时我忽然发现,舷窗外的光线突然暗了下来。我急忙转头向窗外望去,刚才还明亮的天空此刻竟变得阴云密布,尤其飞机前方一团黑云大的望不到边际,浓的有若实质一般。
如同灵蛇一般的蓝色电流围绕着黑云不断劈进劈出。
然而我们乘坐的飞机丝毫没有改变方向的意思,机头迎着黑云以极快的速度一头扎了进去。舷窗外立刻变得一团漆黑,忽然间一道粗若小臂的闪电劈来正中机身。
舷窗玻璃被闪电劈的粉碎,机身剧烈震动后燃起熊熊大火,座舱裂开一条恐怖的大口子,恰好能容一人跃出。
我见状急忙喊道:“跳伞包!抓紧把跳伞包都背上,杨诚和张健翔你们先跳!”
这时我耳边忽然有人说道:“瞎扑腾啥呢,飞机都落地了,快醒醒吧,睡一路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