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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很快进来,动作迅速而小心地为景旻重新包扎。

李岩站在一旁,神色复杂,看向初舞阳几次,

最终什么都没说。

明秀却始终满脸不甘,眼神里带着赤裸的仇视,死死盯着初舞阳,

仿佛只要景旻一声令下,他立刻就会动手。

等医生收拾完离开,李岩见明秀还不肯动,一把将他拽了出去。

房间终于安静下来,

只剩下景旻沉重而紊乱的呼吸声。

景旻倚靠在床头,半阖着眼睛,

仿佛刚才消耗了所有的能量一样,声音低哑无力又绝望,

“说吧!”

初舞阳抬脚靠近了床沿,

低缓的声音随之传来,

从周珩怎么发现她身上的痕迹开始

到她无意告诉了阳瑾初,

阳瑾初为了封口揭露了周珩,

周珩为了自保私下找她,应该那时拿了她手机装了定位,

然后她向阳瑾初核实,

再然后乔安调戏她,

最后到周珩联合金卓尔偷袭他们,挑拨离间,

……

她说得很慢很详细,没有任何遮掩辩解,只是陈述事实,

话语细细密密,

像极了落在窗纸上的细雨,看似轻柔,却滴滴渗透,

带着一种无声却无法忽视的冷意,一点点浸透景旻早已麻木的心。

他已经完全闭上了眼睛早已没了之前逼问她的疯狂,

无声的安静如死亡般窒息,

仿佛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

“景旻,我没有欺骗你,也没有背叛你,”

“你现在好点了吗?”

一片寂静,

没有回答,

初舞阳以为他已经睡着了,正要起身出门,

景旻睁开眼,声音森冷得像是寒夜渗透出来的一样,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

原来所有的真相被证实的那一天,

他没有任何喜悦,

也就是说当年船上救他的人真的是初舞阳,

她被阳瑾初催眠忘记了,

而阳瑾初为了一己之私将云漾送到他身边,

他低笑的声音有些凄凉又讽刺,

“你们还真是默契,居然能将同一个女人推到我身边!”

初舞阳垂下眼有些无力,这的确无法反驳,

景旻幽幽的声音传来,

“你有很多次机会告诉我周珩的事,但你为了不牵扯到阳瑾初都刻意隐瞒,”

“从而让我忽略了周珩和金卓尔会联手,从你入手利用乔安的事情偷袭我,”

“你知不知道你选择隐瞒的后果……”

“就是让我死!”

初舞阳身形一顿,满脸的灰败,

景旻幽幽的声音继续道

“那你肯定也没想过,”

“周珩之前被阳瑾初举报,如果没有他放出‘纹身’的消息,他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而这次他竟然还能顺利出境?”

“如果不是阳瑾初松手你觉得可能吗?”

话说的这么明白,

初舞阳不可能不懂,

她睫毛轻颤,眼神里透着挣扎,迟迟没有开口。

景旻嗤笑一声,像是早已料到她的反应,索性将话挑明——

“想必周珩通过你手机定位已经知道背后举报他的人是阳瑾初了”

“而他私下一定跟阳瑾初投诚过,”

“只要阳瑾初放过他,他就有办法搞死我”

说到这儿,他忽然自嘲两声,笑意里带着彻骨的寒意。

“我还真是命大!就这样活下来了”

他微微侧眸,目光深邃如夜色,

“不过阳瑾初也真是够傻,”

“他没想过鹬蚌相争 ,渔人获利?”

“周珩对你有贼心,就算我死了阳瑾初还是没机会,”

“呵呵呵,多傻。”

他嗤笑,声音低哑,

“赔了夫人,又折兵。”

初舞阳怔怔地看着他,心底深处泛起强烈的不安与动摇。

阳瑾初……真的会做到这种地步吗?

她下意识摇头,眼神里透着难以置信,

仿佛是在反驳,又像是在自我催眠,

“不可能……”

她看向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男人,

“景旻,不可能的,”

“阳瑾初如果想让你死不可能送云漾到你身边遮掩,”

“虽然他这样不厚道……”

“但在船上他也算救了你啊!

她抿了抿唇,声音微微发颤,

“他不可能不顾我的感受联合其他人让你死的”

她话音刚落,

景旻却忽然笑了。

那笑意透着冷意,像是听见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连唇角的血丝都显得几分病态的妖冶。

“那是因为他知道活人永远争不过死人!”

都是男人,他不懂吗?

之所以现在敢放手一搏不过是因为亲眼看过他们感情越来越好了,

他缓缓抬起眼,

深邃的瞳孔里翻涌着幽暗的情绪,带着隐忍的疯狂。

他可以对周珩肆意报复,

因为周珩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跳板。

但阳瑾初不一样。

他是刻进初舞阳骨血里的存在,

是她记忆深处最难抹去的痕迹,

是他景旻这一生都忌惮的阴影。

想要彻底剔除,唯一的办法——便是剔骨!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景旻忽然想起刚才初舞阳提起的“纹身”二字,

眸色骤然一沉。

他伸手,冷声吩咐外面的人,

“拿酒精来。”

片刻后,手下送上酒精棉片,他握着,目光沉沉地落在她的腿上。

他伸手,冷硬地撩开她的裙摆。

果然,在她的肌肤上,若隐若现地浮现出一朵“白山茶”。

那一刻,景旻死死盯着那道印记,

瞳孔微缩,指尖收紧,骨节泛白。

他忽然笑了,笑得无声,却透着森冷的疯狂。

割肉剔骨的念头,从来没有这样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