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谢淮安死了。”
听着叶伍的禀报,燕驰野有些好奇:“这么快就够一千人了?”
他觉得匪夷所思,杨柳镇的人都这般饥不择食吗?
见他家王爷误会,叶伍赶紧停下他脑袋里那些污秽的画面,俯首回道:“是昨日伶人馆来了两个男子,他们二人都瞧上了脸比白面还白的谢淮安,而且听说他是公公后就更感兴趣了,都想占为己有,老鸨自是求之不得,要二人价高者得,但没想到二人是开裆裤一起穿,女人一起睡的生死兄弟,二人一共给了老鸨十两银子便就一同进去了,然后......折腾了两天两夜后,那谢淮安就没了......”
叶伍自然省略了很多环节,毕竟方才暗卫讲给他的时候可是一脸的眉飞色舞。
这不禁让他觉得那名暗卫是不是取向有点问题?
他再观察一段时间。
他家王爷身边可不能留如此淫秽的暗卫。
他家王爷可是直男,当然他也是,他还想等他家王爷成亲后,他也娶个媳妇的......
在他奇奇怪怪的想法中,只见他家王爷眉头微拢道:“如此倒是便宜了他......”
说完这句话,他家王爷便起身出屋寻顾瑶。
顾瑶这会儿正在同双胞胎一起喂鸡,燕驰野揽过她,俯身在她耳畔轻轻道:“娘子,谢淮安死了......”
说完,他便一眨不眨观察着顾瑶的反应。
虽然如今的顾瑶不待见谢淮安,但万一她这身体再有本能反应呢。
但,很好。
如今的顾瑶百毒不侵,说出的话和他如出一辙:“倒是便宜了他......对了,今日双胞胎放假,咱们带他们去后山游玩吧。”
想起顾瑶之前为开解贾莫为而煞费心机带他们去后山游玩一事,燕驰野立刻点头如捣蒜:“为夫也要抓鸡......”
双胞胎非常开心跳高道:“欧耶,终于又能和大嫂一起去后山玩了,大嫂真好......”
说着,二人便自觉地一人背上一竹篓。
虽然现下正值二月,后山基本还是一片光秃秃,但跟着大嫂总是有意想不到惊喜的,所以,他们还是备足了家伙什。
四人一狼便兴致高昂去了后山,果然刚到后山没多久,他们很快便看到几只肥硕的鸡在觅食。
望着朝他挑眉来的顾瑶,燕驰野嘴角的笑容根本压不下来,他还以挑眉,便朝顾瑶扑去。
顾瑶有些无语:“你抓我干啥?抓鸡啊......”
燕驰野笑得像个登徒浪子:“为夫不抓鸡,只抓娘子......”
顾瑶撇了撇嘴,便赶紧撒脚丫子跑:“啦啦啦,抓不着、抓不着......”
看着打情骂俏的大哥和大嫂,双胞胎捂着嘴笑:“嘻嘻......大哥抓大嫂,我们抓鸡......”
学堂内,贾莫为见今日阳光好,便拿出书本一本本细细晒起来。
不知不觉,距离他科举舞弊一案已过去小半年,回想最初那段时间的彷徨,再到今日的淡然从容,他只觉恍如隔世。
如今的他早已看穿,不再执着科考,每日望着孩子们朝阳蓬勃的脸,他就觉得满足。
正出神间,忽然感觉到一双手从身后环住了他的腰。
贾莫为顿感浑身一僵,手中的书险些掉落,他猛地转身,却见一身强力壮的陌生男子正笑眯眯看着他。
“你乃何人?”他不禁有些不悦。
别说他不认识眼前的男子,就算是认识,他也不可能行如此荒唐之举的。
陌生男子先是有些不悦:“贾莫为,你竟不识得我了?我是你曾经的同窗......”
但垂眸望着书生意气愈发浓郁的贾莫为,他又止不住的心痒痒,连带着语气都变了味:“裴衍,你的裴哥哥啊......”
经他这么一提醒,贾莫为才对上号。
眼前的男人确实乃他曾经的同窗裴衍,同窗是真,登徒浪子亦是真。
所以当初看出他的本性来,他便立刻与他划清了干系,可能因为他当时的秀才身份和他们贾府的地位,裴衍才没敢太过骚扰他。
但此刻他明显来者不善。
所以,贾莫为急忙后退两步,与他拉开距离:“你来做什么?”
裴衍看他如看到嘴的小白兔一般,步步逼近,嘴角的笑也愈发暧昧起来:“莫为,同窗一场,不请裴哥哥进去喝杯茶吗?裴哥哥好想你哦......”
不见时不觉馋,见了才发现他是真馋了。
本来还有谢淮安解馋的,但不知为何,谢淮安竟突然自甘堕落起来真做了鸭子。
他百思不得其解,但也没妨碍他解馋。
他虽然断袖,但也不是什么人能瞧得上的,谢淮安竟破釜沉舟割了那物,这让他一下子就没了兴趣。
而他唯爱书生意气类型的,素了半个月,实在找不到眉清目秀又甘心委身他的,他这才耐不住前来瞧瞧贾莫为的。
见了才发现,贾莫为才始终都是他最喜欢的白月光。
贾莫为只觉恶心,他沉着脸,怒声道:“休得胡言乱语,此乃学堂,识相的就赶紧离去!”
裴衍轻笑一声,他放肆伸手挑起贾莫为的下巴,语气暧昧:“胡言乱语?我可没有......”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笑得猥琐:“小为,你生气的样子,更是迷人了呢......”
他迫不及待要与之欢好。
恶心的贾莫为浑身直掉鸡皮疙瘩,他连忙拍他的手,要踹开他,但他忽略了他的身手,他只是一文弱书生,力道远不及身材健硕的裴衍,非但没踢开他,反被他一把按倒。
吓得贾莫为连连冷声呵斥:“裴衍,你疯了吗?这里是学堂,若是被人看见......”
“看见又如何?”裴衍不以为意,反而浑身每个细胞都叫嚣着,他真的很喜欢贾莫为,“我姑母乃县衙夫人,凭你如今的身份跟了我不亏的,你放心,有了你,我便再也不胡搞了,日后只和你一人!”
贾莫为后背被抵在书架上,心跳如雷,他语气坚决道:“裴衍,你再不起开,我就喊人了!”
裴衍哈哈大笑:“喊啊,你喊啊,此乃村尾,今日又无课,就算是你叫破喉咙也没人听见的,再者听见又如何,我可是县衙夫人的亲侄子,这里的刁民又哪个敢不长眼管我......”
然话音刚落,他后背就结结实实挨了一扁担。
是桃花。
她平素就在学堂帮着贾莫为一起打打下手,谁知今日一进门,竟看到她心中一向无比敬重的贾夫子被一陌生男子按在书架上,举止还极其轻薄。
她顿时怒火中烧,抄起门边的扁担,毫不犹豫朝裴衍的后背狠狠砸了下去。
裴衍吃痛,松开贾莫为,转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谁?”
桃花握紧扁担,虽然很是害怕,但还是强撑着一口气骂道:“你这个无耻之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欺负我们的贾夫子,看我不打死你!”
说完,她手中的扁担便再次朝裴衍砸去。
却反被裴衍一脚踹开:“区区一个小丫头片子,就敢对我吆五喝六,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桃花被他一脚踢得起不来,拧巴着脸喊道贾莫为:“贾夫子,快跑!”
身为男子,贾莫为哪里会先跑,他挡下欲再次踢上桃花的一脚,并且猛地出手,紧紧抱住裴衍的腿道:“桃花,快跑,去喊人来!”
桃花也没磨叽,她挣扎着爬起来,要跑出去喊救命。
见桃花要跑,裴衍只能一脚踢开贾莫为,然后捡起扁担,想要一扁担敲晕桃花。
贾莫为却发狠一般扑了过去,再次紧紧抱住了他的腿,此刻他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任凭裴衍如何拿扁担敲他,他都没松开手。
裴衍被激怒,他目下发狠:“贾莫为,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非要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说完,他抡起扁担就要朝贾莫为的脑袋抡去。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桃花带着几个人冲了进来。
为首的是她爹沈长河和沈长江,她娘范丽芳、张国秀、文娘和楚婶等人紧随其后,各自手下抄着家伙什。
“住手!”沈长河和沈长江大喝一声,怒视着裴衍。
桃花更是连想都没想,就扑过去抱住贾莫为替他挡下了那致命一击。
“砰!”她后背结结实实挨了那一扁担。
“桃花!”贾莫为大喊一声,他突然如一头发狠的狼一般,不知从哪迸发出一股力气,猛地推倒了裴衍,他抱起桃花,一脸的担忧。
众人也都怒了,尤其是沈长河和范丽芳二人见自家女儿被敲了一扁担,手持锄头,当即上前要直接锄死裴衍。
裴衍见形势反转,心里也不由有些害怕,但下一瞬他便镇定起来:“我乃镇上县衙的亲侄子,你们这群刁民想要造反吗?”
沈长河心疼女儿,气得不行,他手持锄头,霍霍上前:“你是县衙侄子就可以随意伤人了吗?你今日打了桃花和贾夫子,若是不给你点教训,岂不是让人笑话我沈长河连自己女儿都保护不了!”
从前没分家时,他娘子和两个闺女就没少受二房的欺负,但那都是妇人之间的龃龉,他不好插手。
自从分了家,有了别样的生活,他便在心里暗暗发誓,日后谁都不能再欺负她们娘仨。
即便是进县衙挨板子,他也要替桃花出气。
就在他手里的锄头即将砸到裴衍脑袋上时,门外突然传来里正和两名衙役的声音。
“快拦下他!”
“岂有此理,竟敢持凶器故意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