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做的不错。”
放下传音令牌后，秦凡站在冥塔塔顶，习惯性的俯瞰整个鬼市。
刚才是黄天鬼任务完成的汇报，对方很老实的讲明了公子羽要与其加深曾经的友谊，并主动与之交换了令牌印记一事，对此秦凡倒没有什么不好的看法。
即便是隶属不同的势力，同样也有各自的关系网。
今后青龙阁会是花怜星手中重要的一枚棋，此行能误打误撞的结束青龙阁与朱雀宫之间的仇恨，倒是免了不小的麻烦。
而公子羽的识时务，也没有太出乎秦凡的意料之外。
这种枭雄式的人物，最懂得在合适的时机低头和退让，反倒是花邀月这种疯婆娘，以及那种理想化的正义人士才最是顽固与不识时务。
所以现在还差一个第三方，也是填补这项计划的漏洞，并能让花邀月找到台阶下的一个关键所在。
“还好这件事交给了最可靠的人。”
秦凡长舒了口气后，打开自己的个人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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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秦凡
已知身份：无忧山庄庄主，忘忧鬼市鬼尊，大玄镇南王，无忧教尊主
隐藏身份：夜帝，天外之人，山海界天道化身
特殊身份：？？？
境界：天象境大圆满
精神力强度：元神须弥之境
主修功法：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改――第八重【可参悟】【可领悟武道真意0/2】
辅修功法：天魔策九卷――第九重
修炼招式：小秦飞刀――第七重【可领悟武道真意2/3】
武学感悟：燕十三版夺命十五剑，李沉舟版翻天三十六路奇
武道真意：五归元，轮回六道地狱
领域：天地同悲
声望值：
本源值：9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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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攥的本源值足够他冲到法相境，以其当前对自身实力的感悟，也只是捅破窗户纸的那一下子。
不过在此之前，要先把那主修功法的武道真意给悟了。
否则等到境界提升的时候，领悟一次所要耗费的3000点本源，很可能暴涨到点本源，那就真是一场血亏！
随即他的精神力锁定住领悟武道真意的选项。
【是否花费3000点本源领悟武道真意？】
【是/否】
选择是之后，下一秒秦凡感受到了自己如同置身于一片虚幻的海洋中，而在现实里，小万一秒化作鬼尊座椅接住秦凡，其意识一同进入了规则空间。
“这是.鬼市？”
随着眼前出现一抹光亮，秦凡清晰的发现，眼前的景象格外熟悉。
而就在他抬起头的瞬间，也注意到了那座屹立在鬼市中心的冥塔塔顶，正有一道身影俯瞰着自己。
“本以为是那位老哥，没想到这一次变作自己了。”
两次可领悟的武道真意分别对应着经由秦凡各种改良的《天皇地后大阴阳赋》，和从吴明手中拿到的《天诛地灭弑仙神指》。
那位已经承认自己本尊在天外的老哥，曾经说过两人还有一次在这规则空间相见的机会，那显然是应在后者的身上。
毕竟前者早就已经被秦凡给改的面目全非，其上残留的个人印记也近乎被消磨干净。
所以不出意外的是，这一次辅助自己领悟武道真意的会是‘秦凡’！
随即秦凡朝着冥塔直冲而去，其身法速度极快，近乎是短短几秒钟已经到达底层，并于一个眨眼的时间来到了顶层。
这里正有一个戴着面具的鬼尊在等着他。
“要打吗？”秦凡伸出右手，在其肩头的小万切换至青魔手形态，一股无可睥睨的强大拳压开始汇聚。
鬼尊摇了摇头。
“我就是你，属于你的一缕个人印记，以你的元神境界现在应该能感应到才对。”
秦凡眉头一挑，确实发现二者有一种若隐若现的联系，甚至自己能够直接接管面前的身体。
“有些意思，但你的思维却未与我相通。”
“你可以随时让我成为第二个你。”
“算了吧，那就成我自娱自乐了，虽然现在也差不多，但至少你这缕印记的思考模式应该更适于这规则空间，那么开始吧。”
鬼尊微微颔首，然后右手一挥，下方的鬼市顿时出现了各种嘈杂的声音。
“人道众生行一切事之先，先起意，故翻为意；又，此道众生于世苦乐，顺逆之境皆能安忍，故亦名为忍。”
秦凡走到他的身旁，看向这芸芸众生，即便他清楚是虚假的，但却复刻的极为真实。
不，更应该说，在鬼尊的帮助下，这座规则空间内，已经完美重现了鬼市的某个时间段。
“你果然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秦凡双眼眯起。
“而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一步，这也是你一直所忽视的。”鬼尊沉声道，“因为站的太高了，虽然这里的风景令人着迷，但也需要你时常走下去。”
秦凡神情微怔，喃喃道：
“是吗，原来我距离真实的人间已经这么远了。”
随着《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的融合，即便是独属于《天皇地后大阴阳赋》的部分，也不需要走其本身的路线，而是扩展到全本的各个分支。
因此秦凡选择了其中的《天惊地动大轮回印》，曾经在那一次武道真意的领悟里，他全面了解了领域的存在，并在老哥的帮助下，成功领悟了一阶领域。
但对秦凡来说，这也是个遗憾。
毕竟《天惊地动大轮回印》中有太多的潜力可挖，所以这次他放弃了一个可以领悟有关阴阳规则的武道真意的机会，而是继续专攻轮回二字。
刚刚鬼尊给出的提示，即是要帮助秦凡明悟轮回六道中的人间道。
“人道众生是因先世行中品十善而感此果报；但于人道常受各种苦厄。
诸如；三苦与八苦，正因此，人道苦乐相互参杂易趋觉悟而修道，是故我人既得人身，应当庆幸努力行道。
这一次需要依靠你自己来感悟，我能做的也就到这里了。”
鬼尊指向下方，声音有些沉闷道。
“那里有你可以见到的苦乐，更是一副精彩的红尘浮生绘，希望你能得偿所愿。”
话音落下的瞬间，鬼尊已化作飘散的粒子涌入下方的人群中。
这一刻那些未完全表露开的情绪开始在行人的身上放大，喜悦、怒怨、悲伤、憧憬、兴奋、仇恨等等等等，一切展现的淋漓尽致。
“真是帮了大忙。”
秦凡直接从塔顶一跃而下，那活泼欢愉跳动的情绪，宛如一只只精灵在其眼前舞蹈，只是其中有的精灵美好到干净圣洁，有的精灵却如世间最恶心的臭泥，肮脏不堪。
秦凡没有避讳那将要把其淹没的情绪之海，主动投入其中，感受着属于这人间独有的精彩。
――
西北州府，一座小城内。
“呼终于赶上了。”夏金雨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站在他对面的白衣青年则是一脸疑惑。
“夏老三，你这演给谁看呢，你个玩术法的别跟我说，是直接从鬼市一路跑过来找我。”
夏金雨手中的折扇一展，一改刚才的疲态，他先是看向倚靠在岔路口的一个灰衣男子，接着拽住洛叶渊的袖子，把他往这小巷深处又拖了几步道。
“有好事，干不干？”
洛叶渊微微摇头道：
“我有自己的计划。”
“啥计划，你该不会以为忽悠了这么一个天外来的法相境，就天下无敌了吧，玉老六那边可是忽悠了俩，结果他回到北蛮，依旧低调的仿佛不存在一样。”
夏金雨随手挥出一道术法屏障，将二者的声音隔绝开来。
同时，他也注意到那个倚靠在岔路口的灰衣男子动了动，不过当其看到洛叶渊无碍时，又一副懒洋洋的样子盯着路过的漂亮姑娘。
“你是在嘲讽我吗！”洛叶渊不满的将对方刚刚搭在肩上的手臂推了下去，“如今这些天外之人都被你鬼市给吓傻了，别以为他们分析不出来，你们这晚间新闻说的五个入侵者就真是五个没脑子的蠢贼。”
“所以我的计划，你听不听，否则.哼哼。”夏金雨比了一个砍头的姿势，然后阴恻恻的看着洛叶渊。
洛叶渊神色淡定道：
“我要是出事，绝对有你受的。”
“那我先猜猜你的依仗，云岳石氏？”
“我是在这西北州府被你逮着的，这还用猜吗？”
夏金雨自信一笑道：“我的意思是，你不准备再像之前一样，明面上为八大世家的代言人，实际却游离在八大世家之外，你是要亲自下场了，这首要目标就是云岳石氏。”
洛叶渊微微皱眉，其实这一点也不难猜，从他之前主动走出通天商会秘境，且直接忽悠了一个天外打手，就能看出他已经不会安于困守在这通天商会之中。
也是因此，他才会主动解决之前与夏金雨积攥下的仇怨。
为的就是怕这个老阴比，暗地里搞自己。
而按理说，现在应该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即使是有合作，也要先等自己捞上第一笔金，以此证明其手中的力量具有合作的基础。
但夏金雨这不按常理出牌着实让其有些懵逼。
于是他主动问道：
“云岳石氏不好吗？”
“挺好的，但你能起到的作用不大。”夏金雨认真回答道，“如今剩下的七大世家中，临琅段氏和泉昭李氏，你是不用想了，一个扎根佛土，一个死蹲道域。
如果没有无天魔宗那次事件，其实临琅段氏也是可用的，但如今那地方太危险，你要是敢过去，就真的有可能死过去。
同理，山卿黄氏排除，武威王府的内部争权刚开始，现在任何外来者敢过去晃悠，真就是宁杀错不放过。”
洛叶渊翻了个白眼道：
“曲溪元氏和浣葭方氏也不用说了，前者被你那位鬼尊大人给治的卑服，后者也已经明确意向要加入鬼市，那方家两兄弟可是难缠得很，我的想法也瞒不过他们。”
“嗯嗯。”夏金雨点头，“所以就剩一个云岳石氏和一个月陵花氏，前者虽然名义上又重归大玄的怀抱，但其处境却并不太好。
一个反复横跳的家族，且已经斩断功德锁链的家族，怎么看都是有可能再次叛变，只是为了稳定西北州府的秩序，大玄皇朝那边才只是选择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轻轻揭过。
但实际上无论大玄还是石家都明白，迟早会有清算的一天。
而随着天外降临，这一天其实并不远了，若非玉氏皇族的那些龌龊事需要先一步解决，那把刀应该已经砍向石家了才对。
那么，你选择云岳石氏，是代表你已经做好和大玄皇朝直面对上的准备了吗？”
“这是我唯一的选择，即便第一次碰撞会失败，我也可以借着石家损坏的壳，重新聚集起一股力量。”洛叶渊神色认真道，“你的计划难道是要帮我一同对抗大玄？”
“你在想屁吃！”夏金雨翻了个白眼，然后话音一转道，“我刚才不是还提了一个家族吗，怎么石家就成你唯一的选择了。”
洛叶渊的白眼翻的更白也更持久。
“花邀月是个疯的！你让我跑去和她争权？”
“石观音不疯吗？”
“她又不是族长，况且一个自恋的疯女人总比一个偏执的疯女人好对付。”
“那你看看这个。”夏金雨将请帖递给洛叶渊。
洛叶渊接过后，看着请帖微微皱眉，关于斩断功德锁链的方法，就是他告诉夏金雨的，对方转手就给曲溪元氏用了，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所以他不太明白，就这么个破事邀请他干嘛。
“月陵花氏和青龙阁也去。”夏金雨说道。
洛叶渊更懵了，他不清楚东南州府的局势，现在一门心思就扑在云岳石氏身上，因此也无法像公子羽那样，第一时间就能分析出鬼市的目的。
夏金雨见此没好气的说道：
“笨啊你，再提醒你一句，主上没太多时间跟花家继续拖下去了。”
“斩首行动？不对，这可能直接让月陵花氏原地发疯，导致东南州府的秩序全部崩坏。”洛叶渊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咦~该不会你们想玩一出兵不血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