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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晴洵目送着林慕离开,自当年得知了陈家陈安平陈大伯以筑基丹突破成功后,他对突破筑基好像没有当初的那种担忧之事。

直到,这一日陈晴洵正在领着一众弟子一起修行一种合击阵法之时。

山脚下,刘诗木和黄大耳火急火燎的跑到此处。

刘诗木眼眶通红,明显是刚刚哭过,陈晴洵见状不由得心下一沉,他还以为刘诗木被人欺负了。

他当即出声问道:“是谁敢惹我们长路帮?”

刘诗木闻言啜泣的开口话语断断续续,让人听的不太真切:“花姐姐,她她。”

陈晴洵眉头一蹙:“花姐姐怎么了?你来说。”他看向一旁的黄大耳出声问道。

黄大耳闻言虽然比刘诗木镇定许多,但语气也是十分低落,但还好能将其讲述出来。

只见他有些慌乱的开口:“花姐姐突破失败了,现在,现在不成人样了?”

“什么?”陈晴洵神色一震,他瞳孔放大。

赶忙动身御剑化作一道流光向丹脉花青妙的住处飞去。

“怎么会呢?”

“怎么会失败呢?”

“这么简单的事,为什么会失败呢!”

花青妙屋前已经有不少修士聚集在了此处,一些人或同情的或不屑的看向枯坐在那里的一道身影。

其中李长名满脸不服的低语道:“这个废物,还不如让我来,白白浪费了一枚筑基丹。”

话落天空一道人影御剑而来,人未至,声先至。

“滚开。”

这声音目标明确正是向某一人而来,李长名看到那横冲直撞过来的身影,下意识的躲开,刚要发怒之时,便看见旁边的人皆是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

“花师姐平日里为人和善,对我们也多有相助,李师兄你不该如此放言。”

李长名见状只好将刚才的愤怒压回心底,他虽然心里仍是满脸不屑,但面上却不再闲聊分毫。

“抱歉,一时被猪油蒙了心,说了些蠢话莫要放在心里。”

话落众人摇了摇头目光向中间看去,石凳之上,花青妙身形佝偻,满头白发,身躯形容枯槁,和当初那个满脸不屑的说我一个炼丹师需要靠这种东西来美容养颜的人,完全判若两人。

陈晴洵步伐沉重,来时很快,尽时又不敢上前,他看着面前的人影,眼眶通红。

眼前慢慢迷蒙了起来,他有些看不清面前人的模样了。

下意识的挽起衣袖擦了擦眼角,其上赫然有一摊水迹。

他声音颤抖:“花姐姐。”

花青妙原本一动不动的身子,扭头看了过来。

声音响起,沙哑难听。

“小滑头你来了。”

陈晴洵听着这和记忆中那雀翎调皮,没有一点相像的声音。

他点了点头。

“我来了。”

话落,他迈步上班前,随意的将一个石凳给带了过去,他坐在花青妙身旁。

小心翼翼的询问:“发生了什么?”

花青妙眼神混沌,她摇了摇头:“不甘而已,失败后,我没有选择在筑基丹的庇护下退缩,而是奋力一搏。”

陈晴洵听着这番话语,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一句话都说不出。

最后,还是花青妙看出了陈晴洵的窘迫。

她轻笑一声想要令其活跃起来:“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

陈晴洵正要回答,却被其伸出手指放在嘴边给拦了下来。

最后他不断听着花青妙的碎碎念。

“我这个样子,你在长个几年,也当不了我哥哥了,谁家老人会有这么年轻的兄长。”

“不过也合了我的意,我可是姐姐,自然要当一辈子的姐姐。”

“嗯。”陈晴洵终究还是忍不住点了点头。

一旁的花青妙像是没听到一样,仍在碎碎念。

“我明明没找人给你说,你怎么就跑过来了呢!你说你要是晚些知道,是不是不会像现在这样伤心,是不是只是恍惚一下,便和平常一样。”

陈晴洵不语只是眼角不断流泪。

渐渐的花青妙声音越来越小,微不可察到在也听不到。

陈晴洵只觉肩膀处一个人影靠了过来,轻飘飘的仿佛一碰即碎。

这时陈晴洵才发现那个比他还高一头的人此时已经比他低了一头。

只不过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最后他缓缓起身将其抱在怀中,声音悲切。

“恭送花青妙羽化登仙。”

话落,众人皆出言附和道。

“恭送花青青妙羽化登仙。”

一晃数日。

修仙者没有什么葬礼,只有简单一把火,一阵风,遵从遗愿洒落天地间。

这些天陈晴洵过的是恍恍惚惚,他内心牵挂的人越来越多,他开始想要阻止林慕云突破。

他太怕了。

但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同时另一件事令他再次陷入忙碌之中。

吴大胡子突破失败,寿元无多,选择归家苟延残喘。

偏僻小镇,一个铁匠铺悄然升起。

路边人议论纷纷:“听说那里的铁匠师傅手艺极高,而且现在在寻找传人呢!我打算把我孩子送过去,你呢?”

“我也是。”

铁匠铺之中,陈晴洵看着面前的枯瘦老人他仍是劝说道。

“吴大胡子,你这是何苦呢!在宗内灵气浓郁滋养之下,少说也得比在这里多活两三年,万一就是因为这两三年,又出现了什么机缘呢!”

吴大胡子摇了摇头:“道途已断,我的心气耗尽了,现在只想做我小时候想做的事。”

“当个铁匠。”

“七年,七年够了啊!不差那多的两三年了。”

话语中不知是不甘还是如何。

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

陈晴洵闻言不知该说些什么,一如他在花青妙面前无言。

最后他也只是掏出了一些丹药,灵符悄无声息的丢在角落里。

火急火燎的回返,陈晴洵脑子一片混乱,他在思考的时候。

又是几道消息传来。

“御兽一脉,突破失败了,当场坐化,听说还是依靠魂灯才发现的。”

“阵法一脉也是,同时失败的吗?”

他们语气有些唏嘘。

陈晴洵听在耳中,猛然想起了什么。

十几年一次的夺丹大会,一次那么多筑基丹,为什么筑基修士没有一下子累积起来数百个。

原是都突破失败了。

起步的道途,便是如此艰难。

陈晴洵心底越发的挂念林慕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