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读趣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附着在房间周围的元素力极为特殊,就算是神之眼的持有者,也不一定能够冲破那层力量。

更何况,是现在还未取得神之眼的赞迪克。

他太清楚魔麟病的症状了。

起初,人的身体不会发生任何变化,可在完好的外表下,内里的免疫免疫系统早已不堪一击。

然后,会逐渐的失去知觉,先是双手,时而刺痛,时而又没有触觉,如此反复。

再然后是双脚,会经常无缘无故的摔跤,人会失去掌握平衡的能力,因此过往的实验中,极少有患魔麟病的孩童逃脱成功的先例。

接着,皮肤会溃烂,露出里面鲜红的肉,血水不停地顺着脸颊流淌,每一位魔麟病患者的家里,都不会摆放镜子。

最后,他们会在床上度过痛苦又麻木的一生。

如果自身免疫强,这样的症状或许还可控制,多活个十年八载也不成问题,可若是免疫力弱,几天死亡的也不在少数。

此时的赞迪克整日泡在实验室内,那里的灯常常亮到第二天一早。

学者们很是纳闷:“赞迪克,最近导师也没留什么实验,你在做什么呢?”

那人刚想靠近,赞迪克便回过头来,眼神锐利,使得想要翻看笔记的学者当场就愣在原地。

一股寒意自下而上,不知为何,颇有一种继续问下去就会没命的错觉。

最终,实验室内只剩下赞迪克一人。

不光生论派的人会用到实验室,妙论派也有独属于自己的实验室,毕竟机械的改良与制造,与实验也息息相关。

不知过了多少个日夜,赞迪克的眼眶发黑,看着面前的邪眼半成品,他发出了低沉的笑。

夫人,等着我。

他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

……

徵羽也不记得,这是自己被关进的第几个日子了,她的食物所剩无几,外面没有任何声音。

本来她以为,自己早已习惯被这样对待,可每当黑夜来临,四周空无一人的时候,她便会缩在被子里,紧紧地抱着哥哥的神之眼。

那个黯淡无光的神之眼。

细数她这一生,其实也挺失败的。

前半生有多辉煌,后半生就有多么的落魄。

好不容易阴差阳错地逃离了那个牢笼,却不曾想,走进了另一个地狱。

所以,结局是不会改变的,对吗?

徵羽环抱着自己的小腿,将自己蜷缩成个球,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情绪,小声啜泣起来。

而在这漫无边际的日子里,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起初她的右脸只是有些痒,但她不敢去触碰,再然后,起了许多的红疹子。

病情终于开始蔓延至皮肤。

直到某天早上,右脸下颚线上方的一小块,开始剧烈的疼痛。

冰冰凉凉的,好似水滴滴落,伸手一摸,是鲜红的血。

她的皮肤在溃烂。

这可真是个糟糕的消息。

火元素力再次不受控制,向四周迸发,无疑在接触墙壁房门的时候,瞬间四散成无害的白烟。

身体上的疼痛愈加剧烈了。

尤其是脚踝处,每走一步,都仿若踩进了刀子中,连站立这件小事,都成为了困难。

那些人是真的打算把她困到死。

人还真是悲哀,活着的时候,总想着去死,可当她真正直面死亡的那一刻,怎么又害怕了呢?

明明不是第一次经历死亡了。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诉自己,生活不过是回归了原样。

当初多托雷因为一己私欲锁着她。

现在的大贤者,为了清除她这个“意外”,同样也选择了锁着她。

在教令院的这段时间,她弥补了自己之前没有完成学业的遗憾,也因拯救了索赫蕾而感到开心快乐,并且赞迪克也没像多托雷那样的强迫她,她还照顾了许多的孩子在这场灾难中帮助了很多人……

这段时光本来就是偷来的。

换个思路去想,在毁掉切片实验的那一刻,她早就应该死了。

是啊,若不是哥哥,她本不该活着。

她无数次地对自己说,没关系,没关系的……

可当脸部溃烂的那一刻,她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绝望地呐喊———

【我不想死】

……

毁坏大贤者为此设下的特殊元素力不是件容易的事,赞迪克为此花费了好些时间,才将装置制作而成。

那是一个简易的邪眼,虽说有些材料须弥没有,需要用其他的东西代替,但不管怎么说,他制作完成了。

周围有不少守着的学者,以及雇佣兵。

由此可见,对于这种特殊情况,他们极为重视。

重视到不想让她活。

赞迪克很聪明,知道如何混淆对方的视听,如何以巧妙的方式进入,更清楚此刻的徵羽危在旦夕。

可再聪明的他,也会有失算的时候,在即将进入的最后一刻,他被尤利安挡住了。

“赞迪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忤逆大贤者,光这一个罪名,就足以被驱逐出境,流放至沙漠。

赞迪克道:“我知道。”

尤利安深吸一口气:“我可以当做没看见,偷偷放你过去救她,毕竟大家同学一场,我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但这件事所造成的后果,你自己来承担。”

赞迪克点了点头。

擦肩而过之际,尤利安转过身来,忽然道:“就算被教令院除名,永不踏进须弥,你也要救她吗?”

“是的。”

“值得吗?”

曾几何时,有人这么告诉过他。

【一张纸被我揉皱了,无论我多少次努力抻直,抚平它,压住它,都不会是原来的样子。但我觉得我必须这样做,不论几次,还是几天,或是一辈子,我都要尝试去抚平这张纸。】

【因为错了就是错了,没有理由,没有借口。】

这么做,值得吗?

不只是尤利安,就连赞迪克,也这么问过自己。

答案显而易见。

“当然值得。”

“她是我这一生唯一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