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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羽再次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晚上。

多托雷没有特意为她制作相关的解药,因此醒来的时候她只觉得脑袋巨痛,四肢无力,缓了好久,才能从床上站起。

身上的婚纱被人换过了,但好在贴身衣物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徵羽没有过多去想。

嗓子干疼,胃里由于长时间没有进食难受的紧,抬眼望去,熟悉又陌生的房间布置令徵羽长叹一口气。

最后压着身体的不适来到小餐桌旁,倒了一杯清水,接着仰头喝下。

自己这是,又落入多托雷的手中了?

不过关押她的地点不是那个冰冷血腥的实验室,而是最初与她谈判的房间。

拉开窗帘,玫瑰园里的玫瑰开的正盛,花瓣仰面朝上,花芯处有一层薄薄的积雪,更衬得花朵娇艳美丽。

徵羽疲惫的坐在一旁,揉着无力的双脚,神色淡淡。

为什么多托雷会再次将她抓来呢?

她可不会乐观的认为自己这是获救了。

长期压抑的情绪找不到突破口,兜兜转转,拼尽全力的逃离,最终,不过再次回到原地。

头顶的水晶灯闪烁着点点光芒,晶莹剔透的泪滴顺着眼角滑落,徵羽微低着脑袋,任由泪水打湿衣裳。

这是她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的弱小。

该做些什么呢?

她迷茫了。

逃是逃不掉的。

就算能逃掉,她又能去哪呢?

尽管不愿意承认,她也不得不接受这一个事实。

自己没有家了。

在哥哥死去的那一刻,她便失去了在这个世界唯一的避风港。

周围全是虎视眈眈的豺狼,无时无刻不想着榨干她最后一点价值。

手中的杯子因为她的片刻愣神,从手中滑落,清脆的声响使她稍微回过神来,低头一看,脚边尽是锋利的碎片。

她能清楚的从碎片的反射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憔悴的,疲惫的,并不好看。

鬼使神差的,她弯腰捡起了最大的一个碎片,食指轻轻摩擦着最为尖锐的部分,刺痛感令她微微皱眉。

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的落在干净的地面上。

她想,若是当时,她能跟哥哥一起死掉就好了。

人总是这样,想要把生的希望交给最亲近的人。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只要那个人活着就好。

哪怕自己落入无边的黑暗,在濒死的那一刹那,心里也是轻松释然的。

因为死的是自己,不是她。

当时的瑞恩大概就是这样的想法。

可是哥哥啊,死很容易,活下去才最艰难。

继承着他人的念想,将这等重量压在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孩身上,是何其的残忍。

“咚咚咚。”

突然的敲门声扰乱了徵羽的思绪,她抬起头来,只见房门被人开了一条小缝。

这里的女仆将脑袋探了进来,说道:“小姐,博士大人邀请您共进晚餐。”

……

点缀着金属光泽的烛台,在柔和的烛光下闪烁着温暖的光芒,红酒在晶莹的玻璃杯中摇曳。

此刻的青年没有戴上那副诡异的面具,他没有刻意的去看徵羽,娴熟优雅地切着面前的牛排,仿若只是进行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晚宴。

徵羽被女仆带到了多托雷的对面,整个餐桌只有两个椅子,多托雷自己坐了一个,那么另一个显而易见,就是为徵羽准备的。

女仆将椅子拉开,随后向后退了一步,做了个“请”的手势。

徵羽苦笑,顺从地坐了上去。

面前的食物琳琅满目,可她却没有一点胃口。

多托雷慢条斯理地倒了一杯红酒,然后将杯子推到了徵羽的面前。

此刻的他心情很好,就连嘴角都在微微上扬,仿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

他当然是胜利者。

以俯视的姿态,安静观察着面前的这个落魄少女,可即便这样,她的脊梁也没有弯下一点,更没有为了“生”而露出讨好谄媚的姿态。

徵羽没有接过他推来的红酒。

多托雷笑道:“你该感谢我,若不是我,你今晚醒来的地点就是那个胖子的床上。”

徵羽不甘示弱道:“是啊,没有你,我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即便身处劣势,即便见识过他的血腥残忍,那张年轻的面容上,却没有一丁点的退缩。

仿若不怕死一般。

可,怎么会有人不怕死呢?

多托雷思考着。

凡是人,总会有害怕的东西,只不过,她害怕的东西或许与其他人不一样。

罕见的,即便遭到这样的态度,多托雷也没有生气,而是好脾气地看向她。

不仅如此,他还当着徵羽的面,吩咐女仆做些小姑娘爱吃的菜品。

她越是浑身带刺,他的脾气就越好。

仿若豢养宠物一般。

是啊,他没必要跟她置气。

因为如今的徵羽,除了那为数不多的尊严,她什么都没有了。

“我知道你现在无处可去,放心,我也不会再把你抓进实验室。”

徵羽从不信天上能够掉馅饼,她当然也不会相信,多托雷是因良心发现而在做好事。

“你又想与我做什么交易?”

“真是敏锐,我确实有这想法,不过具体是什么,我还没想好。但我给的条件,绝对能让你心动。”

多托雷实话实说,他站起身来,倏地靠近,那双红瞳一眨不眨地看着徵羽:“所以小姐啊,在我想好之前,你可别先死了。”

仿若被看破某种秘密一般,徵羽屏住呼吸,轻声问道:“我也被你注射了魔神残渣,为什么那天,我没有变成怪物?”

沉默一瞬,多托雷直起身来,表情玩味。

“是啊,为什么呢……”